我要投稿 投訴建議

上學散文

時間:2021-05-16 13:27:45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上學散文

  (一)

上學散文

  每當放學時間經過小學,甚至是初中校門口,總能看到許許多多的家長等在校門前,翹首以待下課鈴響,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視線里。

  為此,警方撥出人力,屆時維持校門口秩序。將路障擋在路的兩端,禁止機動車輛經過。直等到孩子們被一一接走,校門口才恢復正常秩序。

  看到這些被呵護、被寵愛的孩子,心里有一種說不清的感覺。總覺得有些家長根本就是學著別人的樣,真的就必須接送嗎?

  是如今的獨生子女多,孩子稀罕?反正我們小時候一次沒享受過如此待遇。

  上小學的時候,媽媽送我去學校報名,無非是查數,簡單的十以內加減,順利過關、入學。從此,就與院子里大些的孩子一起上學放學。學校離家三四里地,在五十年代末的小縣城,幾乎就是城東城西的距離。

  上小學一年級,因為離家遠,有時中午就在學校吃。我們家住在機關,供應的也都是大米、白面,生活比一般市民要好些。記得那時一個同班女同學,與我們家相隔不遠,每天約我一起上學。她中午帶的飯,就是幾張麥子和紅薯糊糊攤的煎餅。在她的授意下,我帶的是家里的大米,包在手帕里,再帶一只竹殼暖水瓶。在茶館里,先將米倒進暖瓶,然后灌上開水,拎著去學校。

  中午放學,打開瓶蓋,倒出黏糊糊、香噴噴的“二抹頭”米飯。同學吃我的米飯,我吃她的煎餅。對于她來說,粗煎餅換我的白米飯,占了好大的便宜,但我那時并不認為吃虧,反而覺得吃到了平時吃不到的煎餅,而因此感激著她。

  小學一年級就有晚自習。從昏暗路燈下的石板路,經過空曠無人的僻巷到學校,每晚都是這么樣。

  教室里,每個學生的課桌上,都有自己帶的燈火。或是一盞玻璃瓶的小油燈,瓶蓋子扎個眼兒,穿一根棉繩作燈捻兒,瓶子里多半下煤油。小指頭大的燈火搖曳著,橘黃色的燈焰上冒著一縷縷黑煙。還有的同學帶的是一截蠟燭,沒有油燈那么多的黑煙,散發著淡淡的蠟味兒,滴淌著傷心的燭淚。一晚上的自習課后,每個孩子的鼻孔都是黑的,吐出來的痰都帶著黑絲。

  有段時間,腮腺炎流行。一側,或是雙側的耳根前,腮幫子腫起老高。起初只是一兩個孩子,后來陸陸續續,幾乎無一幸免被傳染上。爸爸媽媽找來毛筆墨汁,在腮幫子上涂抹的黑漆漆的。據說,墨汁有消炎降熱的功效。反正得了腮腺炎,這樣的涂抹,幾日后慢慢的也就好了。

  得了腮腺炎的孩子,可以有課堂上伏案休息的特權。也就是可以趴在課桌上,不用筆直地端坐。不知別的同學如何珍惜這種特權,反正我是在腮腺炎已經好了以后,還把墨汁涂了幾天,上課時趴在課桌上,美美的睡一覺。

  時過境遷,那種一燈如豆的環境已經成了今人難以置信的過往。

  明亮的教室,白熾的日光燈,陪伴著孩子們今天的瑯瑯讀書聲。

  (二)

  兒時的冬天,似乎遠比現在的冬日冷。呼嘯的北風刀子一樣刮著毫無遮擋的臉,幾近僵硬的手拿不住東西,紅腫的象兩個發面饅頭,腳趾頭凍的失去知覺。

  一天三遍的上學放學,受著酷暑和嚴冬的肆虐。夏天還好,無非是埋著頭,任那天上的驕陽與炙熱大地的蒸烤,快步的趕路,早一刻踏進教室,享受那雖無空調風扇,卻與室外天壤之別的陰涼。

  但是,到了冬天,那種嚴寒讓人無可遁形,必得天天的忍受。一個冬季,有一半的時間,太陽是那種無熱的慘白。冰凍的河面上,半大的孩子當做天熱的溜冰場。摳起一塊瓦片磚頭,斜斜地扔在冰面上,“滴溜溜……”一串清脆的響聲,打著滾兒的跳躍,留下一道長長的斷斷續續的白色印痕。

  不冷的天氣里,我照例是邊走邊看書。那時候,沒有這么多的行人。別說是汽車,就是自行車,也難得看到一輛。除了撞墻,即使你閉上眼睛,也是安全的。所以,走路看書成了我的習慣。

  在我的身后,是我的幾個弟妹,以及大院里的其他孩子,踢踢踏踏的跟著我的腳步。路邊,沒有什么吸人眼球的景致。頂多也就是個茶水攤兒。灰黃的舊方桌上,豎著幾個竹殼暖瓶,一摞倒扣著的粗瓷碗,還有一只大肚兒的瓷茶壺。口渴的到了茶攤前,拉過小板凳坐下,攤主拿過白碗,從茶壺里倒小半碗涼茶,再從暖瓶中倒入開水,不冷不熱的正好喝。

  茶攤旁,還有個賣葵花籽、炒花生的。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旁邊的鄰居嘮著嗑,或者做自己二分錢一兩的生意。

  天上也有掉餡餅的事。有一次上學的路上,無意中發現路邊的泥土里有一枚二分錢的硬幣。別小看這二分錢,那時可以買一個雞蛋;可以買十個小糖塊;可以買一大捧葵花籽兒呢。

  在撿起那二分錢的時候,竟然發現旁邊的泥土里還露著半截兒的硬幣。索性用手在周圍扒拉一通。結果一分、二分、五分的硬幣扒出七八個。不知這是哪個傻小子,阿凡提的故事看多了怎么地,到這兒種金子來了,被我盡數掘了根兒。又被我一分一分地買了糖塊,讓嘴甜了好長時間。那時候,沒有警察叔叔,我也沒有撿到一分錢上交的覺悟。

  不冷不熱的日子易過,記憶里的上學路上,好冷,冷的以為地球就是個冰疙瘩。

  數九寒冬,兩只手攏在空殼兒棉襖里。風吹透了身上的襖褲,身子好像浴在涼水里,心在打著寒顫。身后那小小的隊伍,只有腳踏凍土的聲音。嘴似乎也被凍住了,唯恐張開,那腔子里僅有的熱氣也會隨著刀子風溜走。

  三妹小時候特愛哭。總是落在隊伍的最后,邊走邊哭。沒多少眼淚,依依呀呀,牙疼似的哼哼唧唧,兩個腮幫子上,風干的淚水皴的一道道裂痕。媽媽常說她:“哭鬼,你就是個林黛玉。”這句話讓我特想知道林黛玉是誰,直到小學畢業,才從《紅樓夢》中得知。

  那條走了幾年的土路,早已沒了半點蹤影,代之以高樓大廈和柏油路。那個擺茶攤的老太太和那個賣葵花籽的老頭,骨渣兒早已上了黃銹。

  當年的那支小小上學隊伍的成員,也都晉升成為爺爺奶奶。當然,其中有我,還有那個曾經在北風里依依呀呀哭著的妹妹。

  (三)

  現在的孩子們多幸福?雖說讀書不是件輕松的事,每天要定下性兒坐在教室里,上完幾節課;要做一大堆的作業;要應付一個個的測驗、小考、大考。父母終日跟在后面,喋喋不休地灌輸著:“讀好書,考上好學校,才能出人頭地……”等等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老八股。

  但是,有一點是以前的孩子們比不了的,那就是家長甘當后勤,為讀書的孩子們所做的同步的努力和辛苦。他們寧愿丟下工作,也要陪著孩子讀書;寧愿自己節衣縮食,也要給孩子富有營養的飲食;寧愿自己忙得像陀螺,也要按時的接送孩子。

  我們那時有什么?沒什么與家人特殊的地方。上學嗎?記得自己什么時候該走,什么時候該回,沒有任何的依賴。

  記憶中,有過幾次遲到。因為早上沒人喊起床,全憑自己的生物鐘叫醒自己。學校里,預備鈴打過,學生都進入教室,上課鈴后,學校的大門就會關上,兩個值日的學生干部,拿著小本站在門外,記著遲到學生的班級、名字,然后會在放學的路隊前,在全校師生面前宣讀。哪個班級的遲到學生多,班主任會覺得很沒面子。因而,常常將遲到的孩子在黑板旁邊罰站,一站就是半堂課。

  當然,惻隱之心人皆有之。對于傷、病、殘的孩子,老師也會網開一面,只是憐惜地看一眼,然后將下巴一努,示意遲到者回座位去。

  也許我的機靈勁有時就用在怎么對付老師上了,我遲到過幾次,總能找到一些不被罰站的理由,固然有成績好的緣故,假裝受傷的計策也是屢試不爽。

  在距離學校半里多路時,就可以聽到預備鈴響,五分鐘的時間,撒丫子狂奔,有時喘吁吁地剛好踩著上課鈴進教室。有時卻被擋在校門外。不過此時明知大勢已去,早已想好了對策。在拐入學校的那條巷子里,我揀了個小指頭大的石子兒,放在鞋子里。這樣走起路來,硌的腳底疼,不得不走一步咧一下嘴,你不裝瘸都不行。

  當然,大門口的記名是跑不了的。但教室里的罰站,就被好心的老師給免了。咱傷員嘛。

  在我十年后當老師那陣兒,我也罰站過遲到的學生。我就奇怪,為什么他們都想不起我的妙招呢?如果他們也一瘸一拐的進教室,估計我會想起自己曾經用的招兒,沒準會扒下他的鞋子一看究竟。

  早上沒人叫醒,因此睡覺就得警醒些,睡不踏實。就這樣,偶爾的遲到還是在所難免。

  那次,一覺醒來,天光大亮。心里直叫苦。沒有鐘表可看,只得帶上大弟弟,大步走、小步顛地往學校趕。大約一半路程,遠遠看到放學的隊伍已經迎面而來。這時候,唯一的選擇就是向后轉,趕緊回家。偏偏的一條筆直的大路,清晨稀少行人,無遮無擋。如果回家,必然被那些同學看到。無奈躲進路邊廁所,等待隊伍過去再尾隨回家。

  就是這樣,還是被眼尖的同學看到。那個搗蛋壞小子是玩同班同學,是我們不遠的鄰居,而且兩家老人還是世交的同鄉。這小子繞著彎兒進我們住的大院,在我家門前菜園邊的木板兔籠上,寫下來“Xxx,逃學鬼”幾個大大的粉筆字。并且扯著嗓子在我們家后窗喊叫。

  遲到、逃學的事情敗露了。爸爸不問青紅皂白,讓我們吃了一頓老拳,免去了早飯。

  中午,天下起了大雨。沒帶雨具的我,只得呆在教室里忍著饑餓,繼續下午的課。知道傍晚,才拖著綿軟的雙腿回家,幾乎餓得走不動路。

  沒有語言的安慰,沒有物質的補償。而我們也認為是理所當然的應該受罰。只不過,在心里罵了那壞小子幾十年。

  (四)

  記憶里,小時候經常搬家。因為父親負責工業和交通部門,這兩個系統屬下的家屬院,我們都可以輪著住。但因為工廠都在城西,所以許多年中,我們也總是住在城西一片,學校卻是在城東,一直要走許多路上學。除了星期日,一周六天,光是在路上,就要花費很多時間,最怕的就是遲到。

  當然,我們也有早到的時候,且不是一般的早。

  記得那是住在汽車站后院。三間南屋的東間,鋪著三張木床,住著我們姐弟五個。每天傍晚放學后,做完作業,飯后沒地可去,更沒有什么電視、收音機可看、可聽。除了看看課外書,就是坐在床上窮侃、抬杠。然后早早的熄燈睡覺。

  那一夜醒來,屋外的亮光透過三面墻上的大窗照進屋。呀!壞了,又要遲到。我趕緊喊醒弟弟妹妹,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背上書包趕往學校。

  奇怪的是,到處明亮亮的,偌大的院子里沒個人影,路上也沒人。這才想起看看天上,原來是一輪明月高掛,照的亮如白晝。我們竟然傻呵呵的當做真的天亮。返回?不知天到何時,而且我們已經走了一半的路。姐弟幾個嘰嘰喳喳的商量了一陣,決定還是去學校。

  銀白的月光灑在街道上,路邊的房屋和人們都在沉睡中。寂靜的夜,只有我們姐弟沙沙的腳步聲。

  在學校的轉角處,我們被一條狗阻住了腳步。那條狗汪汪的叫著,靜夜里越發的瘆人。我們躲在一個石獅子后面不敢動彈,就這樣和狗耗著。

  一陣車鈴聲,路上出現一個騎車的行人,那條狗轉移了方向,追著騎車人咬叫。我們趁機象一群田鼠,“跐溜溜”地轉過墻角奔向校門。喊醒看門的校工,老頭兒披著衣服,睡眼惺忪地咕噥著開門,放進我們。

  校園里,寂靜無聲,一間間教室的門窗,黑洞洞的象張開的.大嘴和瞪著的眼睛,讓人不由的發怵,幸虧是我們五個,互相壯著膽兒。

  在教室門前的石凳上坐下,我們又開始了窮侃。不過,這次是我基本包講。我給他們講面前的那棵老樹。

  不知這棵樹多大年齡了,疤痕累累,虬枝盤結的樹干,要三個孩子才能摟的過來。沒聽誰說過這到底是什么樹。有的孩子說是白果樹,那時我們也就認定是白果,但現在想來,那決不是白果樹。因為它長著大大的心形葉子,開著淡紫色喇叭樣的花朵。開花時節,招來數不清的蜜蜂圍著樹冠嗡嗡地叫鬧,樹下的地上,鋪著一層的落花,我們拾起落花,用針線穿成串,掛在頸子上臭美。那葉、那花,和現在的泡桐樹極其相似,只是,那樹干又像歷經滄桑的老柳樹,不似泡桐樹干的筆直光滑。

  據說,校園的前身是個寺廟,院子里有兩棵這樣的大樹,一公一母。后來成了學校,其中的一棵樹跑了,現在的這棵被術士用鐵鏈鎖住,所以沒法跑了。但因為失去了公樹,這棵樹就只開花而不結果了。當然,我也是人云亦云,聽來的傳說罷了。而且,據說這老寺廟的周圍本是荒地義冢,埋著許多無主的墳塋,晚間鬼火飄飄蕩蕩,陰氣極重,算的是兇地。聽了也就不由得頭發根兒發炸。

  說著講著,抬頭看看那輪明月,不看則已,越仔細看越覺得月亮要掉下來似的。圓圓的月兒里,一片模糊可辨的陰影。我賣弄自己書上看來的傳說,告訴他們:月亮里有漂亮的嫦娥;有傻小子吳剛在砍桂花樹,但斧頭離開桂樹,砍過的傷口就會立刻長好,所以他就那么一直的砍下去。月亮里的陰影,就是那棵桂花樹……

  我們就這么海闊天空的聊著,忽然,身后的教室門“咿呀”一聲開了,黑黑的門框里出現一個更黑的人影。我們條件反射的跳起身抱在一起,瞪大眼珠看著這突然出現的不知是人是鬼的不速之客。直到那黑影出了聲,我們才放下懸著的心。

  原來,這是我的班主任戴老師,不知是貪圖清靜,還是為了涼爽,在這夏夜竟然睡在拼起來的課桌上。也許是被我們的說話聲吵醒走出來,反而嚇了我們一大跳。

  戴老師點亮了教室里的油燈,招呼我們進去,自己回了寢室。

  坐在空曠的教室里,捋著腦門兒劉海上的夜露,我們講起了這次特早的上學。堅信:如此深刻的記憶;在我們看來似乎驚心動魄的人、狗遭遇和脫險;那棵壯觀的古樹;那輪搖搖欲墜的明月;那聲門板的咿呀;那盞昏暗的油燈……將會是我們姐弟生命中的永生。

【上學散文】相關文章:

武松上學錄散文11-17

背著書包上學堂散文11-08

上學的日記02-23

夢見上學的意思01-19

上學初二作文02-22

上學坎坷勵志文章02-02

黑與白散文11-06

資格散文12-25

夢想_散文11-20

《父愛》散文11-20

真人一级一级97一片a毛片√91,91精品丝袜无码人妻一区,亚国产成人精品久久久,亚洲色成人一区二区三区
日韩中文字幕精品在线 | 亚洲色精品vr一区二区 | 中文字幕不卡免费高清视频 | 中出一区二区免费视频 | 午夜亚洲国产精品福利在线 | 中文字幕中文有码在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