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童年的情感散文
題記:博友山百合寫了《童年》,引發了心緒,決定也寫寫童年的記憶,算是回復山百合和各位文友對我的關心吧!
(一)五歲前的記憶碎片
最早的記憶是在搖籃中。那時大概三歲吧。我和我的弟弟在搖籃中,媽媽在做飯時,進屋取東西的時候就會推動一下搖籃,我和弟弟便在搖籃中玩耍。這個事情后來說起,父母都不相信,可這真的是我最初的記憶。可惜的是,后來弟弟因為得病死了,在我們在搖籃中玩耍的不久,記得那是個早晨。忘記了他的模樣,也沒有他照片。
爺爺家里的柜子里經常有果酒,就是玻璃瓶子簡裝的那種山楂酒,喝上一口甜味無窮。有一次喝果酒喝多了,在院子中開始耍上了“酒瘋”,狂言道:我要上北京……惹得大人們大笑。后來也有幾次同樣的經歷(我是爺爺得長孫,對我比較偏愛吧,把果酒都給我喝了)
有個遠方的親戚,和老叔是同學,經常去爺爺家。有一次他抱著我到爺爺家的后園子,我看到了電線桿,便說到:好高的木頭啊!這很出乎他的意料,因為我那時剛剛會說話。他以后逢人便講,以至于多年以后見了我,就說“好高的木頭啊!”。在他那里這句話成了我的代名詞。
(二)搬家前后
在我五歲那年,我家蓋了新房子,期間的記憶也很清晰。我家的新房在村子的前面,離爺爺家大約有500米的距離吧,我們叫前街(gai),爺爺家當然叫后街(gai)。在房子還沒蓋好的時候,有一次,媽媽要我到爺爺家去拿掃帚,去爺爺家要路過一個姓崔的人家,那個姓崔的老頭愛逗小孩兒,尤其是我。那時我最怕的人就是他了。在我路過他家房后的時候,他看到了我,便嚇唬我,我驚慌失措,撒腿就跑,一著急忘記了前面的墻頭了,結果跌破了頭,把掃帚也錯拿成了耙子。當然,那天也喝了爺爺的一瓶果酒……
搬家那天記憶猶新。小毛驢車上裝滿了家當,我坐在前面,懷里抱著我心愛的小黑狗。那應該是1979年春天的一個早晨。從此我有了新家,嶄新的三間茅草房。
(三)童年的'玩伴
老姑比我大兩歲,因此她就成了我童年最親密的伙伴,在上學前基本是和她玩耍。那時,吃完飯就去爺爺家和老姑玩。玩的方式很多。跳皮筋兒、踢毽子、跳格子、過家家……當然,在她的認識中我不是她的侄子,而是伙伴,因此她從來不讓著我,我們經常發生“戰爭”。
那時最好的玩處,記憶中是爺爺家房子東西兩面的煙囪橋子,東面的是姓朱的二爺家的,我們經常爬上爬下。而爺爺家的比較矮,所以成了我們過家家的樂園,所有的零七八歲都成為了我們重要的玩具。有時在那里一玩就是大半天。
當然,不光有玩耍,也要學習。當木匠的爺爺為我們做了小黑板,還有粉筆,教我們算數學題和寫字。后來對學習有興趣,也許緣于爺爺的啟蒙教育吧!
(四)小學記憶
1982年的夏季,我上了小學一年級,在那個下著綿綿細雨的某一天的清晨。
學校的條件是艱苦的,黃土鋪地,墻面斑斑駁駁,掛著什么馬列毛的語錄,寫的什么已記不清了。一條略寬的木板,用幾根柱子支撐,算是課桌,凳子也如此,不過要比桌子窄了很多。在木板上釘上釘子,掛上書包。冬天更是難熬,爐子經常冒煙,學生還得從自己家帶引柴。
條件雖然艱苦,但卻是快樂的。經常是玩兒半天,因為老師在下象棋或者是打籃球。
記得在一年級的時候,有一天老師有事沒來,告訴一個學生說,自己讀《烏鴉口渴》的課文。過了一會兒老師來了,問我們誰讀課文了,給我站起來,口氣很不好,而且還說,啊!誰讓你們讀課文了,我說了么?我當然乖乖的站起來了。后來老師說,站起來的坐下,沒讀的給我站起來。這我們才恍然大悟,老師自有老師的方法啊!
自從這件事后,很怕老師。見了老師躲著走。尤其倒霉的是,我的老師經常去爺爺家(他岳父和爺爺家是鄰居),每次遇到都難受的很。
小學沒留級,和我一起上學的同學,后來雖然在一個教室上課,卻是不同的年級。所以從小學開始,就樹立了學習的信心。在六年級的時候,還代表學校參加了中心校舉行的數學知識競賽。
(五)痛苦的回憶
9歲那年,奶奶去世了,50多歲。
記憶中的她是一個個頭不高,很瘦的女人。有氣管和心臟的毛病。就是現在說的肺心病。
在一個清晨,媽媽將我叫醒,給我穿衣服,還給我戴了孝布,和別人說,讓孩子去么?
我當然還是去了,在爺爺家的院子里,有一口褐色的棺木,后來由十幾個人抬走了,親戚們哭成一片。
就這樣,對奶奶的印象還不是很深的時候,她永遠的和我們分別了。
(六)陰郁的歲月
童年不只是快樂,也有那陰雨連綿的日子,記憶中那時的夏天經常是小雨綿綿,門前的水溝經常是溝滿壕平,院子也是泥濘不堪。也許是天氣不作美吧,爸爸在32歲的時候由于高燒,患上了癲癇病,在醫院的急診室搶救了七天,保住了性命,但卻留下了醫學上也攻克不了的癲癇病。從此,家庭籠罩上了陰郁的影子。
在半夜熟睡的時候,經常聽到爸爸一聲叫喊,然后是抽搐,我和妹妹很害怕。
在那些時候,爸爸只要犯一次病,就得好幾天什么也干不了,挑水都得四叔來幫忙。
那是一生都難忘的心痛的記憶。
但爸爸是要強的人,犯病的第二天,有時就去干活了,對爸爸的擔心是我那時的最深刻的記憶。
他只要晚回來,我就在大門口張望,直到他平安的回家。
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發誓,要好好學習,將來有大出息,報答我的家庭,為父母分擔憂愁。
從此,我快樂的童年結束了,以后的日子便是奮發的讀書!
也因為爸爸的病,使他不能干體力活,所以家庭一直很困難,那時我便發誓要好好學習,走出農村,將來過上好日子,也為了使父母過上好日子.(可是慚愧啊,現在有工作了,有家了卻很少回家了,對父母的關心也很少,也因此而常常自責)
1987年,結束了小學的生活,步入了我的青春時代,也迎來了艱苦的三年初中的求學生涯。
(七)勞動的苦與樂
農村的孩子沒有不干農活的,我也不例外,尤其是“窮苦的孩子早當家”。1983年實行了土地承包責任制,我就開始幫父母干些力所能及的農活了。
記憶中,到了春天和爸爸去10幾里外打柴禾,早上出去晚上才回來,沒辦法,地少能燒的東西就少啊,秋天又不能弄到太多的。下地鋤草、收割都是經常做的,那個時候一累了,就發誓一定要好好學習,走出農村,也許是自己害怕勞動的原因吧,但的確,在大地里風吹雨淋、太陽肆意的暴曬,身體的疲乏真的是很苦的差使。尤其是放牛,那更是不愿意干的,經常是不等老牛吃飽了就回家了。因為那是個靠時間的活,整天在草原里,看著風景如畫,可是真的是很枯燥的事情。
雖然勞動很苦,但是也讓我選擇了堅強,使我懂得了生活的殘酷,命運不相信眼淚,所以,必須依靠自己的努力改變命運,所以有了后來的艱苦的求學之路。
(八)求學之路
在我上小學的時候,爺爺就經常鼓勵我,買的文具都和姑姑的一樣(我姑姑大我兩歲,但是一個年級的)。也經常到我家和我們吃飯的時候教導我:我們家是農民,你父母身體又不好,所以只有考學這一條道路。我銘記在心。
上小學的時候,我的成績就一直很好,但那時很貪玩,也沒怎么努力。1987年我以優異的成績到鎮上的初中讀書,從此開始了艱苦的求學之路。我們村子離學校有2里多地的路程,都靠走著上學。冬天,那個時候還很冷的,必須穿棉襖,戴棉帽子,穿很厚的棉鞋。平時還好,有同學在一起,到了鵝毛大雪時,只有我一個人在蜿蜒的小路上,踩著沒膝的積雪前行,前后無人,那場面,那情景深刻于我心。
每天晚上都要學習到10點多,父母也為我提供了很好的學習條件:吃過晚飯,他們就帶著妹妹到爺爺家去看電視(那時我家沒有,一直到我上師范才買)。通過努力,我終于在班級嶄露頭角,成績始終在前三名,因為在我的內心深處有一個夢想,那就是離開這窮苦的農村,到大城市去。
事情不可能總是一帆風順,在上初中三年的第一學期,我的成績沒能在前面,所以有段時間,自己很郁悶,但通過自己的調節,終于在下學期有了全新的突破,也找到了真正的自我。原因很簡單,畢業班的老師都是始終在這個年級的,所以對我不是很了解,所以不是很關注,這樣便打擊了我的信心。但是,最終我通過事實讓老師不得不對我刮目相看,因為我的成績很優異:作文每次都是班級的范文;法律常識、生理衛生都能達到題在書上哪一頁;其他的科目也在前五名。
報考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臨近,我更是加倍的努力,我每天都寫下日記,來激勵自己,不斷向成功的彼岸邁進。時間終于到了報考的日子,我的班主任找到我,讓我報考師范,說即使考不上也可以錄取高中。說實話,我的目標是考高中上大學,可想到家庭的狀況,我還是選擇了師范,即使不情愿。
考試結果并不令我擔心,因為答案就在考場上我的發揮。再有親人的支持,我沒有理由失敗。爺爺為我做了單杠,為我挑選歌曲(師范要考術科的),班主任為我聯系美術教師。
在時間大踏步邁進九十年代的那個炎熱的夏季,我接到了黑河地區師范的入學通知書。我奔跑著到爺爺家去報信,欣喜滋味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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