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是狗友散文
我相信緣分,也相信前世今生的輪回,因為狗友。
其實我只是淡淡的喜歡——許多的深摯,我只會靜靜地體味,而不會濃烈的演繹,我是如此慢熱之人吶,可狗友不同。
一個陽光燦爛的周末,藍天將紅圍巾漂洗得深摯情醇,我亦深摯情醇地去看我的閨蜜,幾個月不曾見面的好姐妹。
才敲門,就聽見小亮異乎尋常的激動,以及來回歡蹦的腳步。又想給我開門,又想叫醒姐姐,而每一種想,一時之間都難以割舍,也難以實現,它只有拼命來回了。剛一坐定,它又迅雷不及掩耳地撲入我懷中,一通狂親,舔舐我臉頰,摁都摁不住。真有些嚇懵的感覺了——從來不曾被狗狗,或任何一種小動物親過啊,這待遇,要我如何消受!可它不顧我的恐懼,一次次蹬腿上臉。我努力按捺,控制它的高度,它便在我腿上打滾,撒嬌,舔舐我衣襟,手指,一刻都不能安靜,全然不顧它主人的呵斥吆喝,仿佛無窮無盡的熱情與能量洶涌澎湃,不可遏制。小亮啊,你這是怎么啦!你以前可不是這樣啊。姐妹聊談時,你都是安靜地睡覺,溫暖地做夢,在我的懷中,聽我們長吁短嘆或言笑晏晏,你夢,都沒什么干擾啊。是否幾個月的不見,讓你太過激動,都狂紅我手臂啦,知不知道我害怕呀,怕我也狂犬了呀!無奈之下,老太太說要出門上街,它才乖乖鉆入繩套,依依不舍地別我而去。
一分驚悸暫時告一段落。姐姐和阿姨都贊嘆小亮太過靈性,言談間無限的疼愛與自豪。我也溢滿感慨,還有柔軟,甚至有越來越多的感激。姐姐不知道,不僅僅是小亮,還有更多的狗狗,或者是所有的狗狗吧,都是我最深摯的友友,是前世今生的'友友。
譬如前年,拐角處沉默的朋友——黑子。
沒有預約,卻牢牢信守。在蕭索的季節,每一個上班的清晨,它都如約前來,待在我必經的路口,而后隨行,到下一個路口,看我拐彎,前去,而后,它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安好與否,我一無所知。即便相伴的一程,我也自然而然的忽略著它的存在,從來不曾留意它透露在眼角毛發之間的溫柔,或寬厚,除了它入眼的剽悍,與威猛,我找不出它勝似恰恰的機靈,或超過絲絲的乖巧,甚至也不如花花的淘氣,惹人。它只是,遠遠地,默默地,顛簸著有力的四肢,默默相隨,無奈著我的目光,在天邊游弋,在樹梢停留。因為,那里,有著色過生命的小雀兒,歪著腦袋,瞪著小眼,抑或扇著小翅,探究我日益沉淀的記憶。我想告訴他們,那些刻在時光軸上的往事,無論記與不記,都不曾遠去。但小雀兒不明白,不明白情感的收藏有多么固執,非要把記憶叫穿,到那個清晨,那個冬天的清晨。所以,我的眼里,我的心里,注滿了冬日的暖茶,還有那片陽光,那片月光,那燈光漿染的純白時光,我忘了,身邊,沉默的朋友——其剽悍威猛堪比藏獒的黑子,犬輩中絕對雄性的佼佼者,它正篤定地陪我,走在冷冷的街頭,一天,又一天……
說不上深喜,談不上淺愛,但我很快習慣了,那蹦顛的身影,那無聲的相隨,每到那個路口,都不自覺地搜尋,那特殊的際遇,日復一日。記不得過了多久,大概,過年,快放假了吧,很冷清的早晨,它陪我越來越遠,那天,直到單位門口,我生怕它會跟了進去,忍不住小聲說:我到了,你走吧。而后我進去了,我不知道它怎樣在空地里徘徊,不知道它怎樣蹦顛著回去,只記得它似乎再也沒有來過,直到春天,直到夏天,直到來年涼涼的秋天,直到今日,我依然沒看到它剽悍的身影……
它是不會記得的,它有它的世界,我有我的語言,我們只是,偶爾路過了彼此,留一程相陪,已堪稱奇跡,我怎么敢有更大的貪心。我只祈禱,它在自己的世界里安好吧!
又如年少時,二姐家的狗見了所有客人都狂吠不止,大有把客人扯下炕來的架勢,唯獨見了我,一點兒不咬,還搖著尾巴,仿佛早就認識似的,讓親戚們驚嘆不已。還有某單位的藏獒,村里所有人都談獒色變。那天傍晚,我從二姐家出來,一個人提著炒熟的肉回家。某一種奇怪的聲息讓我忍不住回頭,頓時魂飛魄散——一只肥碩勁健的藏獒正跟在我身后,眼巴巴瞅著香噴噴的肉垂涎。我不敢出聲,不敢停下,唯有向前跑,我不知道,什么時候,它已不在我身邊,而我和肉,都安好無損。
從小到大,許許多多被狗溫柔以待的事讓我覺得世界那么美妙,也曾驕傲地炫耀。嫂子說那是因為我走路太輕,沒什么能量,狗才不屑一顧呢?晌铱傆X得,根本不是她說的那樣。我和狗狗,一定是前世的緣分,很深的緣分。因為,除了親人,再沒有一種生物,如此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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