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我與你同在散文
白駒過隙,葵,你在我家院子里沐浴著陽光,一寸一寸地生長著,你是否知道,有個和你同樣名字同樣年齡同樣喜歡在陽光下成長的女孩,想把她的快樂與煩惱一半一半地告訴你。
日光明媚
葵,媽媽說,我出生的那一刻,我的父親正朝著陽光的方向播下你們的種子,可愛的你和我初降人世的那天,天空中日光明媚,一片金色綿延萬里,看不到界限,好像天上宮闕也有什么喜事似的。用媽媽的話說:“我家葵注定是個快樂明媚的孩子,這是上帝的旨意啊。”
頭頂著陽光落地的我,看到這一切“呀呀”地笑著訴說著,葵,你聽到了嗎?你看到了嗎?我和你一同出世在陽光之下。自作聰明的我以為,我們都會是膜拜太陽的快樂天使。
父親為我和你播下快樂的種子,我們向著太陽天天向上。
上天作證,我和你快樂地天天向上,每天虔誠地接受陽光的洗禮。
葵,你還記得嗎?
那是個生長的季節,有微風吹過,我們的眼眸,在風起風落中相互認識,從此牽連,仿佛咒語的魔力,如此迅速而又甜美。
那個季節,你的花開了。風吹起,花瓣撒落了一地,美得要死。
在那個風吹花落知多少的季節,我喜歡搬上媽媽抱著我坐在上面講過故事的凳子,小心翼翼地跳過你落下的花瓣,踮起腳尖,一點一點地繞過你的花盤,氣喘吁吁地將凳子放在你們中間,然后偷偷地從懷里拿出有些溫熱的童話書,稚嫩的小手像你新生的花瓣,翻過媽媽已講過的那一頁,書上新鮮的字在陽光底下跳躍。
我滿心歡喜地盤著腿向著太陽坐著,陽光賜予我一切朦朧的快樂。
葵,小小的我覺得,你們是我金色的城堡,我就是在圍墻高高的花朵中安詳沉睡的小公主。聞到你們花粉的芳香,又把在風中搖擺著想進入我金色城堡的你,想象成扉頁上那個為救沉睡的公主而越過巫婆毒惡魔法的魁梧的王子。幻想王子走進時,猶豫著,微風吹過來,一切都覺得完美無比。葵,你們此刻柔情地淺吻著我的額頭,我甜甜地笑了,雙頰粉嘟嘟一片,花粉從你的臉頰和睫毛上落下來,落在我的臉上,我像公主那樣“咯咯”地笑,肌膚上有癢癢的感覺。
我知道,這是快樂的感覺。這種感覺給我留下了醇醇的香味。
暮天,我打開電腦,發現我的桌面是我童年時候的金色城堡,驚訝中,我找到了童年的感覺,把自己幻想成公主的我,嘴角幸福地微微向上翹,黑色的長發在風中飛揚起來,一只手托著下巴,眼睛是一潭金色的湖水。
我的身邊是一片爛漫的葵花瓣,模糊的金色和天空在一起顯得很柔和。照片中有我和葵花很相像的新鮮笑容。我想起了《金粉世家》里金燕西和冷清秋躺在葵花中的浪漫場景,美得一塌糊涂。葵,那種感覺是物是人非后的那么多年,也可以感覺出來的。你不知道我走過了一個多么甜美而且無憂的童年。
那些寫在你花瓣上的時光啊。
黑夜未央
葵,不懂世事的我,一直以為走出你為我構筑的童話世界,我還會那么快樂,可是公主走出了那座城堡,就迷失了快樂的方向。葵,我的記憶中有這樣一天。
春天,下過小雨的午后,若兒趴在學校花壇前的窗欄上,窗欄濕漉漉的,此刻,金燦燦的迎春花綻放出安靜的容顏。她的長發在空氣中彈奏著友情的傷痛,仿佛在宣告一個憂傷的開端。
其實,我一開始就有不祥的預感,就感覺到我的友情會遭受挫折。我的煩惱就是從我的預感開始。抬頭,看見天空那么藍,那么干凈,沒有一絲云的痕跡。莞莞,自從那天,你說絕交以后,我從來沒有開心過。帶著莞莞給我留下的憂傷,抬頭,看見天,低頭,瞧見她。風吹亂了她的長發,
我跑過去幫她重新梳理。天空中掠過一只飛鳥,帶著呼啦啦的憂傷。葵,那時我和若兒都是這樣難過,我最好的朋友和我說了絕交,若兒的知己對她不理不睬。我無法用言語告訴你我的感覺,但那天的談話我一直記得,即使在若兒和我不相見的今天,也忿忿不忘她那憂傷的眼眸。春光被風撕成了碎片,小心翼翼地落入若兒的眼睛。她用雙手捧著臉,黑發下垂,我聞到了眼淚咸咸的味道。那一刻,我們是假裝堅強的,我像在友情迷宮里受了傷,找不到出口的孩子。那一刻,我明白,生生不息的幸福,是不可觸及的。那一年,迎春花開放,我的煩惱落地生根。那一年,我十歲,葵,那時女孩子之間的友情是不是這樣若即若離,也這樣水晶般脆弱?也許最脆弱的不是水晶,是心。我十歲時有個聲音這樣說。葵,是你告訴我的嗎?
日光明媚
葵,永遠佇立在一個地方的你,不會知道外面的城市有多么美好。十四歲的時候,我去了一個城市,它是我迄今見過的最華麗、最蒼涼、最有時光厚重感的都市。也許,你已經猜到了,是的,它就是上海。
我一直對這個城市有著好感,在這之前,我聽到對它的描述很多,滿眼都是在講這個城市的話,好的壞的。
葵,你知道,上海外灘是可以一直看到天荒地老的地方。
我喜歡外灘對面的舊洋樓,像是歐式的建筑,這些矗立年代已久的大樓在時間的磨煉之后,更加沉郁,更加呈現經典。它們古老,有歷盡滄桑的感覺,也有著典雅的氣質。走在樓下面,能看見這些用石頭筑成的建筑上,貼著有關的介紹,兩旁的舊樓造得太高大了,擋住了陽光,只有涼爽的風吹過,那些斑駁的黑色雕花鐵柵欄越發顯得古樸,玻璃窗后面的白色布幔是那樣的美,抬頭看著它們的時候,心里就會泛起快樂。
這座城市像一棵華麗的大樹直通天空,我在上面忘情地自由舞蹈,我站在樹上淺淺呼吸,低聲吟唱,愉悅和滿足占據了我的身心。那一刻,我想我是愛上了這個城市,記得我說:“我要記住今晚的華麗,我長大后會回來的,等我。”我在潮濕的風中說出我的決心,像魚吐出的泡泡,飄渺而堅決。上蒼讓我來到這個城市,是多么喜悅的事啊。在我離開的時候,我看著頭頂的高樓,我對這座城市說:“我愛你,再見。”再次相見,應該是若干年后吧,火車啟動的時候,我想象著自己提著行李再次來到這里的樣子,我想象著自己在這里的某個角落能夠實現成長中的夢想與快樂。
黑夜未央
葵,告訴我花兒的世界是不是也要學繁雜的數學,是不是也要面對一大片數學題目而使你頭疼欲裂?我在語文世界里遨游的同時,我的數學地位卻處于直角坐標系的第三象限,周圍都是負數的點,慘淡得可想而知。
我是在十五歲的時候碰到這個問題的。
那一年我走了冗長的臺階來到龐大的`數學馬戲團里。喝彩聲從此像糨糊一樣黏住了我,我看見自己通紅的鼻子上開出了悲涼的秋天。
從我成為數學世界里的小丑時,一切都變了。
我頭頂著花皮球在直角坐標系上走鋼絲,像走一條魔鬼道。我不明白,同樣走一條鋼絲,為什么馬戲團里的團長就能像走鐵軌那樣,走得四平八穩,腳下生風。那鋼絲對于他是寬廣的磨得發亮的陽光大道。
葵,你也許永遠都無法了解我與數學世界里的格格不入。同樣是一場表演,我在上面表演,下面有觀眾嘲笑,喝倒彩。為什么這樣?我不甘心,于是我開始了刻苦的練習。
我在刻苦練習的時候,看見一位數學貴族在一邊啃著什么東西,一邊單手輕松地舉起三百千克的重物,于是我就畢恭畢敬地問數學貴族:“大人,您啃的是什么東西啊?”他說是水果,于是,我就從葡萄啃到西瓜,可是還是走不了鋼絲,要不了雞蛋,更別提舉重了。他又說,我啃蘋果。于是我開始從富士蘋果啃起,啃遍天下的蘋果,啃到牙齒都落光了。
結果,團長說要數學考試,考卷出來了,我不小心從發試卷的助理手中拿出我的試卷,我的試卷被壓在最底層,壓得透不過氣來。死黨愁眉苦臉地對我說:“怎么辦?我的數學只考了84分。”我望著她,只聽見我胸腔里有一顆小東西碎裂的聲音,嘩啦啦,扎得很痛,我笑著說:“那你試試把分數倒過來的滋味。”
數學世界里的小丑依然在馬戲團里笨笨地練習,團長不知道有個小丑想學好數學。上帝不知道,有個數學小丑虔誠地希望能幫她學好數學。葵,也許只有你知道。
葵,你的聲音一直在我心里綿綿不絕地唱著,你知道,我這十五年的低吟淺唱都在你的花莖里回響,時光一側身,我們都長大了。我知道這成長的十五個春秋里,對于你有明媚的白晝,陰冷的黑夜;對于我有白天的快樂,夜晚的煩惱。但無論如何,我們都是出生在陽光下的孩子,我們應遵循上天的旨意,向著有陽光的方向成長。
后記:我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和向日葵一起在陽光下出生的孩子,想象出我家有一個種滿向日葵的院子,想象我可以和那些花兒交流說話。同樣是成長的開端,游弋在童話的世界里,充滿快樂,我想象自己是葵花城堡的小公主。同樣和一些孩子一樣,學不好數學,我想象自己是數學世界里笨拙卻努力的小丑。在想象中,真實也寫到一些,寫成長中友情的曲折,寫成長中最向往熱愛的城市。我在里面認為快樂是日光的明媚,煩惱是寒冷的黑夜。寫罷此文,突然聞到陽光的味道,一直在下雨的天也該晴朗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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