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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和糖果散文
回老家的公車上,碰到一個老鄉(xiāng),他和我弟一般年齡,不久前剛迎娶了自己的新娘子,雖然倆人都有諸多的缺陷,但總算月缺終得圓滿。閑聊幾句后,彼此覺得無話可說。我讓目光透過渾濁的窗玻璃,看著外邊行色匆匆的人流和大甲殼蟲似地車流,老鄉(xiāng)提著一個紅色的塑料袋,袋里裝著幾個剛出鍋的熱粽子,在封閉的空間里,熱粽子發(fā)出濃烈的香甜的氣味。他的新娘子坐在隔壁的座上東張西望,一副隨時熟絡(luò)的樣子。聽他們說話的口氣,是從婦幼醫(yī)院檢查回來,好像已經(jīng)有了身孕,倆人都一臉幸福的樣子。
一個身著紅色羽絨服的中年婦女拉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上來了,幾抹紅色的.胭脂涂在她略顯突兀的顴骨上,眼角雛菊正待強(qiáng)烈開放,總之一身的紅色主題,好像劉姥姥返老還青,走下經(jīng)典,來到人間。小孩的臉臟兮兮的,頭發(fā)黏黏的,頑劣的模樣分明是劉姥姥強(qiáng)行拽著的孫子板兒。
小孩一站定腳跟,就被粽子的香氣吸引,眼睛隨著鼻子四處搜尋起來。
新娘子需要享受一枚粽子,老鄉(xiāng)適時地解開塑料袋拿出來遞過去。
小孩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粽子,抓住時機(jī)開口問道:這是啥?
小孩他媽呀地叫了一聲,并且打了他胳膊一下,企圖阻止他丟臉的不良企圖,但小孩的意志很頑強(qiáng),將身子強(qiáng)擰過來,繼續(xù)問道:這是啥?
新娘子禮貌地說:粽子,紅棗粽子。
小孩問:粽子能吃么?
新娘子:能吃,但小孩不能吃的。
小孩問:為啥小孩不能吃。
新娘子吃吃地笑了一下,說:小孩吃了消化不了。
小孩不屈不撓:那大人為啥能吃呢?
新娘子:大人能消化。
說著,新娘子已經(jīng)香香地吃起來。
小孩他媽終于忍受不住,在兒子的頭上打了一下,將他再次強(qiáng)行拖走,并給了新娘子一個背身。或許平日受教訓(xùn)慣了,小孩竟然沒哭,算是給了全車的大人十足的面子。
我想起了生活中常見的一些場景。小孩正津津有味地吃糖——當(dāng)然了,他必然是在公開場合才肯吃的。他吃得鼻涎邋遢的,哈喇子混著糖汁,溢滿嘴角。大人逗小孩玩,說:你吃啥呢?小孩說:糖。大人說:你把糖給我嘗嘗。小孩子立刻做出很苦的樣子,言語夸張地說:這是藥藥,很孬的。
今天僅僅角色換位,趣味就不同了。
碰巧的是,回縣城的時候,我竟然和這娘倆又見面了。我們互打招呼,小孩手多了一桶罐裝飲料,喝得有滋有味,咂咂有聲,直到飲料桶都搖不出聲音了,小孩還不時地仰著頭咂著里面可能殘留的汁液。
下得車來,我和這娘倆打再次打個招呼,分頭東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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