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尾曲散文
確是到了離去的時候了,釵合上回憶錄,待得最后一筆生硬劃過,終于沒有貪戀哪怕一絲溫存,緩緩地,起身,離開。
他不期待挽留。他清楚,彼時彼地,即使是不告而別也不能構成哪怕半點能向對方索要道歉的砝碼時,天之另一方,無視,甚至是嘲弄,都恐怕只是自己虛構的情節。而當初那一丁點漣漪,存在的時候,為不為自己,也只有當初說了算。然而,現在,即便是當個路人,也再也沒有指路的權利。向左走或是向右走,都只能靠自己。走對了,是運氣;走錯了,活該。但是他不清楚的是,如若自己一廂情愿地認為當初自己只是一廂情愿,掩蓋在斷斷續續的談話中的尷尬,而非表面上那樣冠冕堂皇地存在,而更多不為人知的,是不經意間營造出來的.距離感。那種距離,那么致命……那么,他所不期待的挽留,一旦期待起來的話,會不會讓自己在有了一丁點兒希望之后,更加地失望。或者換句話說,他之所以不期待,是不是為了讓自己不失望?
不過誰又說得準呢,這種事,誰也說也說不準吧。
是他借助自己骨子里的自信,寧肯相信自己只是一廂情愿,也不愿意制造哪怕一丁半點的曖昧。寧肯說一說自己只是毫不猶豫地錯過了,也不推三阻四,到頭來仿佛身陷囹圄般,讓彼此都惹一身膻味。不過他此時算是明白了,他所依仗的自信,在更大程度上,倒是自卑了。然而他不承認,這么多年來,如此驕傲的一個人,到頭來居然敗給了自己。自卑,多么可怕的一個詞。若是要形容那么多年來深入骨髓的秉性,讓自卑代替自信,應該更加合適吧。即便是承認了,也沒人會相信。呵呵,多么諷刺,一個人想要對自己所犯的滔天大罪供認不諱,都如此困難,到像是魯迅所說的,無怨的恕了。
所幸的是,總歸過去了。所有當初唯恐避之不及的回憶,還是在時間里,主動回避了。以至于在回憶時,連輸入法都不給機會。不出所料地忘記每個字的偏旁或者部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那個名字到底該怎樣寫。于是作罷。也是,沒有人要求自己記得。況且,都那么多年了。愛誰誰吧。
于是才決定,離開吧。有一些連時間都解決不了的事,只能交給距離。而如果時間和距離都不能解決的話,那份感情,還是不要忘記的好。
起身,然后離開。
注:寫完以后,他們說,這是男生和女生之間的事嗎,我說,是男生和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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