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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消失散文

時間:2023-04-10 00:53:31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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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消失散文(通用10篇)

  無論是在學校還是在社會中,說起散文,大家肯定都不陌生吧?散文不講究音韻,不講究排比,沒有任何的束縛及限制。你知道寫散文要注意哪些問題嗎?下面是小編幫大家整理的老屋的消失散文,歡迎大家借鑒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老屋的消失散文(通用10篇)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1

  老屋已不復存在了。幾年前,三叔在宅基地上蓋了樓房。老屋承載了三代人的故事,見證了歲月的滄桑和人事的變遷。每當我記起如煙的往事,心頭總是無比沉重,一種淡淡的惆悵揮之不去。上大學時,我曾寫過“老屋已在風雨中飄搖,墻體斑駁,昨日的輝煌已銷聲匿跡;高樓四起,琉璃生輝,讓它相形見絀;老屋默默的守在那里,記錄著往事……”流年似水,關于老屋的印象變得模糊。如今,老屋已不復存在,只有某些畫面還定格在我的記憶深處。

  老屋是爺爺蓋的,坐北朝南,東西各兩間正房帶廂房,中間是大堂。基層用青磚砌筑,上層是土磚,外墻被簡單的粉刷,房頂用粗大樹木作梁,堆放器具和柴草,屋面蓋的`青瓦。在當時,老屋可謂風光之至。

  我在老屋度過了童年和少年時光。那時候,老屋的人氣非常高,左鄰右舍,大人小孩都來老屋。大人們談論家長里短,小孩們玩游戲,歡聲笑語不絕于耳。在農閑的時候,嬸嬸大娘會和我媽一起在老屋的大堂做針線活,我們穿的毛衣、褲子、布鞋都是自己的媽媽親手做的。放了學,我和小伙伴便在老屋的大堂寫作業,打彈珠,捉迷藏。上了小學之后,我開始在房門上寫寫畫畫,開始得獎,然后,大堂的一面墻壁上貼了各類獎狀,優秀少先隊員、三好學生、學期考試成績第一名等等。在小學六年級時,我和弟弟紛紛獲獎,學校的鼓號隊送獎到家,在老屋門口拍照留念,被鄰里的大人們夸贊不已。那是老屋的榮耀。

  漸漸地,來老屋的人少了。人們開始外出打工,掙錢的人們開始蓋起高樓,老屋沒落了,而我也不在老屋生活了。我開始走出家門,開始適應陌生的環境,開始新的生活。

  有一年,我回老屋,去尋找一盆花,那花是父親從工地帶回來的,我們栽在一個鐵盆里,放在了墻頭。父親說這花有太陽就會開花,生長的很快。沒過多久,我真的見到這花在鐵盆里蔓延并迎著陽光盛開。后來,我們離開了老屋,這花下落不明。

  很多東西一去不復返了,而家鄉似乎與我漸行漸遠。每次回來上班,母親會送我去車站,走過蜿蜒的水泥路,走過一片片小樹林,走過田野和村莊,身后的家鄉慢慢隱去,我不能回頭,一直向前。

  老屋的消失是歷史必然,而屬于我的老屋的記憶也許會隨著歲月的變遷而不斷浮現。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2

  老家的那幾間老屋,坐落在西邊大山的褶皺里。老屋南面是崇山,站在門前的打谷場上,可以眺望崇山的懸崖峭壁;北面是峻山,山勢稍緩,一面四十多度的斜坡綿延直上山頂;一條不大不小的清水河,曲曲彎彎從大山深處走來,在崇山腳下打了個旋兒,又折而向東,從老屋門前打谷場邊淌過。

  沿河往西,零零星星還住著幾戶人家;沿河往東,峻山的坡度減小,地形開闊,民居增多,靠河有幾排農家院子,靠山也有幾排農家院子,都因山勢而建,背山面河,錯落有致,而兩排民居之間自然形成一條街道,那就是小山村最繁華地帶了。

  山村四周的山坡上、山溝里種滿了大大小小的棗樹,蜿蜒幾十里,據說,那是老祖宗從洪洞縣老鸛窩搬來以后,帶領他的兒孫們栽種的。

  站在高處遠遠望去,我家的老屋連同小山村,活像建在一個巨大的花盆里,四周的大山是花盆的盆沿,漫山遍野的棗樹就是盆景。每當棗花開放的時候,陣陣清香就會把你淹埋,讓你陶醉,讓你飄飄然,就弄不清是在地上還是在天上。中秋節到了,棗子熟了,鮮紅的大棗掛滿了樹梢,壓彎了枝頭,濃濃的甜香從山坡上、山溝里,從山民的院子里、屋頂上溢出來,熏甜了山,熏甜了水,熏得山外的人們踮著腳尖朝里張望,還不知道他們是多么羨慕那住在巨大的花盆里的人們呢!

  可是,那神奇甜美的地方早已沒有了我的家人,只有那幾間老屋闃然無聲地呆在那里,昭示著這家人家那曾經有過的過去。

  老屋早已老得不像樣子了。北屋的屋檐早已塌下一大塊,裸露著已朽的椽木;西屋廈架的一根柱腳歪斜在一邊,吃力地支撐著搖搖欲墜的`屋頂;門窗早已破敗,一進院子就可以看見屋里那煙熏火燎過的黑墻。庭院依舊那么窄小,滿院的野草告訴人們,這里已經很長時間沒來過人了。

  小院的東南角曾經栽著一棵桃樹,那是我和小姨從山上挖回樹苗種在那里的。離開老屋的時候,它已經長的比小姨還高,記得還吃過它結的甜甜的桃子呢!如今,只有幾棵野蒿愣愣地豎在那里,早已不見桃樹的蹤影。

  北屋的屋檐怎么會塌了呢?不會是因為奶奶坐在那兒搓麻線,坐久了坐塌的吧?村里人都知道,奶奶的麻線搓得最好。奶奶成年累月給人家搓麻線,只為了換錢養家糊口。那時,她就坐在北屋的那屋檐上。黃澄澄的麻絲在她懷里跳躍,而后從她靈巧的手里穿過,頓時變成又細又勻的麻線,麻線從屋檐邊垂下來,一點一點地慢慢變長,微風吹來,麻線便輕輕地飄蕩,一直飄到地上。后來,奶奶走了,走的時候,還念念不忘誰家的麻線她還沒給人家做完呢。

  屋里墻壁原本也沒有那么黑,西屋的墻上還掛過我兒時的照片哩。那是我一歲多時的相片,剛解放那個年代照張相片多么不容易,可后來把它弄丟了,我因此遺憾終生。

  我十一歲那年曾經回來過一次。那些年的日子過得十分艱難,學校一放假,就回舅舅家來,為了吃一頓飽飯。

  有一天,忽然非常想回老屋看看,于是在大表哥陪伴下,翻過巍峨的崇山,越過村邊的清水河,走進老屋的小院。只見老屋北屋頂上濃煙滾滾,有咳嗽聲從院里傳出,唬了我們一大跳。急忙跑進去一看,只見一個婦女正坐在灶旁燒火做飯。剛割下的濕濕的茅草塞進灶膛,不冒火,只冒煙。

  “你們是誰?”那婦女厲聲質問。

  “我是這老屋的主人,這屋子是我們家的。”我平靜地說。

  “你家的屋子?這家人早死光了。”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住到這里來?”這是大表哥的問話,我早就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是五保戶,你管得著嗎?”說完又去往灶膛添塞濕茅草,一股濃煙又竄了出來,嗆得人喘不出氣,睜不開眼。

  真想上去把灶臺掀翻,可大表哥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走了,我離開了老屋,可我知道,那老屋只有越熏越黑了,而我卻無可奈何,無能為力,我的心被黃連塞滿。可憐那滲透著祖宗幾代人體溫的墻壁啊,就這么給毀掉了。

  老屋小院大門外曾經生長著一棵古槐,沒有人知道他是誰種在這里的,也沒有人知道它活了有多少年了。山村最年長的老人也只是聽他的爺爺說過,他爺爺的爺爺曾帶著他們在古槐樹下捉迷藏。

  古槐的樹干粗的幾個人合抱不過來,碩大的樹冠遮天蔽日。五月槐花盛開的時候,潔白的槐花,一串串,一簇簇,掛滿樹梢。暖暖的風兒吹來,清清香氣隨風飄去,飄滿山溝,飄滿山村,飄滿各家各戶。

  奶奶說,這棵古槐是我們家的神仙,有它在,吉祥萬年。

  有一年秋天,老屋里傳出一聲嬰兒響亮的哭聲,我們家生了個兒子,奶奶有了孫子。滿月那天,奶奶抱著他,去拜見大槐樹,從此,這個嬰兒也就有了他一直沿用至今惟一的名字,這個嬰兒,就是我。

  后來,古槐沒有了,沒有人確切記得它是哪一年沒有的。

  蓬蓬勃勃、充滿生機的古槐,突然干枯,沒了嫩葉,沒了新枝條,沒了樹冠,不久,粗大的樹身也進了燒酒的爐灶。

  然而,我還在,吉祥還在。

  老屋還沒有倒塌,雖然搖搖欲墜。垮了的山墻還能再壘,塌了的屋檐還能再修,斜了的柱子還能扶直。

  我想,它是不會倒塌的。

  有一天,陪媽媽坐著聊天。媽媽今年已經八十三歲,可她身體硬朗,頭腦清楚,記憶力很好。說起我們家的老屋,她那飽經風霜的眼睛里噙著淚花。

  她不會忘記,給地主放羊的爺爺被人家打折了腰,躺在老屋的炕上半年不能下地,倔強的父親抄起镢頭去給爺爺報仇,被人家逼得遠走他鄉;

  她不會忘記,去抗日的父親帶領他的小分隊跟鬼子在大山里戰斗、周旋,那老屋成了他們的秘密聯絡點;

  她不會忘記,翻了身的窮人分到了地,分到了房,她邀幾個姐妹來老屋歡慶歌唱;

  她不會忘記,她的兒子剛會走路,就去幫奶奶收拾灶臺,高興的奶奶合不攏嘴,見人就夸:“我那孫子長大一定有出息!”

  她不會忘記,苦了一輩子的爺爺奶奶,沒過上幾天好日子,剛剛解放兩位老人就生了病,不久就離開了人世,永遠離開了老屋。

  “把老屋買回來吧。”我試探著建議。

  “該買回來,是該買回來。”媽媽眼睛直直的,說,似乎是在自言自語。過了一會兒,她又問:“可誰去住呢?”

  真的沒有人去住。弟兄們都在城里工作,媽媽又隨我們居住,誰沒事往大山的褶皺里鉆呢?

  然而,我還是決心把老屋買回來,不為別的,只為不讓它——倒塌。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3

  家住吳門,久作長安旅。五月漁郎相憶否?小楫輕舟,夢如芙蓉浦。

  ——前記

  近幾日,運氣頗好,萬事順心,至于夜里,竟夢見了我久久思念的老屋。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打在門外檐下的石階上,沒入荷塘里,小雪撐著傘從田間款款走來……人道是“下雨天,留客天”,細雨霏霏怕正是朋友相坐于檐下,品茗論道的好天氣了,可對于當時的我們——一群只喜玩樂的小孩子來說,雨天著實不是個好天氣,因為它極大地限制了我們活動的范圍。我們幾個孩子便也有好對策,在老屋里玩起了“過家家”。小雪要當媽媽,小琴要做醫生,而我則抱著廚師的夢想。院子里的花草果實一概拿來作原料。堂屋可真大,容著我們三個小小人兒的鬧劇,門外有節奏的雨聲是我們的伴奏,堂屋這個舞臺里上演著我們的“人生”,三人的歡笑就這樣留在了滴滴答答的雨簾中。

  如若陽光明媚,則又別是一番景致。每逢這時,我便把涼椅搬去前院的棗子樹下,是我出生那年我外公親手種的,算來也是我的兄弟了。愜意地躺在涼椅上,細數那一縷縷從葉縫中漏下來的陽光。遠處是外公在棉田里穿行的身影,那麥色的草帽偶爾摘下來扇扇風。外婆則時長坐在我身旁,邊剝著豌豆,邊講述著那些久遠的故事;或則蹲在不遠處的荷塘,漂洗著衣物,水紋一圈圈漾開去,菡萏也因之起舞。以至于那時的我,就那么認為:生活就這個樣子吧,我們在這片土地上,一天天變老。

  是夢,終究會醒的。

  后來,我知道了電視,知道書本,知道了“知識改變命運”,知道了“從大山里走出去的孩子”,知道了都市生活的燈紅酒綠,看到了大千世界的光怪陸離。自然,我再也沒回過老屋。因此,當媽媽提出賣掉它時,我也只是一笑而過;但在外婆的堅持下,終究沒有“脫手”。

  后來,聽說荷塘被填了;聽說,由于村委會要遷入,門前的棗子樹砍了;聽說,小琴搬走了,周圍的樓房如雨后春筍;聽說,老屋要被危房改造了……再后來,剩下的'都只是聽說。

  至今,我終究沒有再回去,已不是先前的不想,而是不敢,不敢去看,怕會心疼地掉下眼淚,如今,連去回憶的勇氣也將消失殆盡,老屋,終于,只剩下了一個模糊的影子。

  前幾日,外婆對我說,小雪很想我回去。我不知可否地笑了笑,回去?回得去嗎?小雪將訂于今年完婚,這個與我同歲的女孩離她的夢想已不遠,可我的夢想已一變再變。我們的人生像是兩條直線,相交過后,只會越走越遠。

  并不是每個人都有義務站在原地等待,你只顧著向前走,上一個路口等你的人終消失不見,沒有人會等,老屋也沒有等。對于這段記憶,我想選擇塵封,少一個心疼的傷口,未免不是件樂事。

  正如前記所提“五月漁郎相憶否”?老屋能入夢,我已心滿意足。

  ——贈予即將被“危房改建”的老屋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4

  家鄉的老屋的確已被拆除好多年了,連同它周圍的一切以及整個的村莊。記得那時,尚在奶奶懷里撒嬌的兒子還沒有上幼兒園,如今,兒子已是讀初四了。

  這么多年了,卻還是會常常想起曾經的老屋,常常在夢里走進一個氤氳著泥土的顏色和味道的'家園:窗外的老石榴樹上,依然綴滿了沉甸甸的石榴;那棵歪脖子棗樹上,紅紅的棗子亦如落了一樹濃妝的繁星;一院秋色,在高高的梧桐樹下,隨風,暗自搖曳飄零而屋檐下,那窩嘰嘰喳喳的麻雀呢?那對銜著春天歸來的燕子呢?屋墻上,那一串串紅紅的辣椒呢?還有窗臺上,那幾個晾曬著的葫蘆呢?

  夢里,一個游蕩的靈魂,一個無所歸依的靈魂,站在滿院赭黃的秋色里,一寸一寸,苦苦尋覓。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5

  很多往事,已是模糊不清,而關于老屋的那些記憶,卻幾度在夢里溫習,猶如昨天。

  我六歲之前的家,是租賃著別人家的兩間破敗不堪的西廂房。我六歲那年,父親用全家省吃儉用積攢的全部積蓄,在村子中央的一塊空曠的閑地上,建起一棟三間的北屋,還圍起了前后的院子。房子亦如別人家的房子一樣,是用土坯壘砌的,只是在墻的四角和門窗的邊緣砌了青磚。還清晰記得,建房子的那幾日,村子里的很多人都來幫忙,奶奶和媽媽在一籠一籠地蒸饅頭,父親則忙得早晨連臉都顧不上洗。幾天的功夫,一棟散發著泥土、石灰和木梁氣息的房子就造好了。搬家那天,屋里掛滿了鄉鄰們送來的床單和被面,紅的,黃的,艷的,素的,那份喜慶,讓不茍言笑的父親和溫良謙讓的母親的臉都笑成了一朵春天里的花。那時,我懵懵懂懂地知道,這三間土屋,這個院子,就是今后我真正的家了。

  后來,我大些的時候,父親又在院子里建起了兩間西屋。從此,這個院子,就成為我童年,乃至上大學之前最溫馨、最快樂的所在了。

  記憶里的`故園老屋,雖然貧寒,卻被母親拾掇得干凈利落,井井有條。一年四季,農家自有其不一樣的風景和別致。春天,院子里的洋槐樹,會給老屋開些很美很香的花;秋天,清涼的風在老屋的瓦楞上咝咝地唱著,時時輕撫著墻頭上那幾棵長了穗子的茅草;冬天,一場雪,就把老屋飄進了一個童話的國我卻最喜歡老屋周圍那些掛在夏日樹蔭里的時光。暑天的日頭下,前院北屋窗前的石榴樹早已是蔥蔥蘢蘢,大大小小的的石榴藏在枝葉間,搖晃著欲滴的青翠;那棵棗樹,頂著一樹花生大小的青澀小棗,扭著脖子,不知疲倦地窺視著這個寧靜的院落;高大的梧桐和茂密的洋槐,擁著蟬的纏綿合奏,卻將一樹陽光,揉為一地斑駁的花碎。后院的青石屋基下,照例鋪滿了幽綠的青苔;那幾棵瘦長的香椿,已是越過了屋頂,卻將幾桿粗粗啦啦的枝葉,招搖著探向院墻外面的世界;一個粗笨碩大的榆木樹根,不知何時被父親擲在了這里,經了一些舊年風霜的磨礪,再淋上些夏日的雨露,不經意間,就會有一些神奇的生命,頂著如傘的小帽子,三三倆倆地生長起來

  夏日的傍晚,母親在灶屋里升起了青色的炊煙,那些糙米五谷、蘿卜青菜,在母親的侍弄下,總會飄逸出誘人的香味。這個時候,我會攜了妹妹,奔到昏暗的后院里,尋找剛剛破土而出的蟬幼。笨拙的蟬幼剛剛鉆出地面,趴在樹干上或是一根倚墻的木棒上,像是穿了盔甲的武士,卻沒有一點防御我們的能力。我捉了它們,放到屋內的紗窗上,看它們是怎樣的破殼而出,看破殼而出的蟬又是怎樣的由嬌嫩的顏色,一點點變得堅硬茁壯起來。

  掌燈時分,勞作了一天的父親在院子里點上一把擰成股的艾蒿,母親在石榴樹下擺上一張小小的飯桌,兩三個鄉間小菜。飯后,父親照例會泡上一壺釅釅的廉價茉莉花茶。在裊裊的艾香和濃濃的茶香里,聽搖著蒲扇的奶奶講那些永遠也講不完的故事。童年的心境,在夏日夜晚的院落里,盛滿了一湖如水的月華。

  聞著泥土和花兒的氣息,聽著奶奶的故事,在這所貧寒而溫馨的農家院落里,我漸漸長大。

  后來,讀大學,參加了工作,結婚生子,在城里也有了一個自己的家。而在我心里,家鄉那兩棟歷經風霜的老屋,那個盛滿了綠蔭的小小的院落,才是我永遠不變的家。

  忙忙碌碌,在城里工作和生活。平淡如水的日子,平淡如水的心境,卻總有一個方向,一種牽掛,是我魂牽夢繞的皈依。回家,回家!多少個周末和節假日,回家,成了我和妻兒永遠默契相守的主題。回家看看,已是滿頭華發的父母,還有那依然在樹蔭下矗立的老屋。

  一次次歸去來兮,一次次看到老屋的身影,它和所有農家的屋子一樣,韶華不再,飽經風霜,但只要灶里還有閃爍的火光,那就是心靈最幸福的歸所。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6

  那年,大約是在秋天,坐在老屋的八仙桌旁,父親告訴我,老家要拆了,村里要進行舊村改造,拆后的村莊要建一片兩層的樓房。

  突然的消息,讓我的心緒沉沉地下墜。看得出,父親在強忍著一種無言的痛楚,而母親邁動著蹣跚細碎的步子,一遍遍地摩挲著屋里屋外的角角落落,淚光在她滿是皺紋的臉上閃爍著。是啊,操勞一生的父母,此刻,面對即將永遠失去的家園,面對承載了他們一輩子汗水和夢想的'家園,他們年邁的身軀和寬厚的心底,該是隱忍了多少無奈的委屈和依依的不舍啊!

  搬家的日子說來就來了,好歹我城里的家還能安頓得下父母。我怕父母睹物難舍,已是提前把他們接到了城里。那天,老屋似乎格外沉靜,窗子象經久失眠的老人深陷的眼睛。老石榴樹的葉子,在深秋里,枯黃了,在沒有一絲風的院子里,悄然墜落。我望著一件件搬出去的漆色斑駁的家具,望著漸已空蕩的老屋,望著老墻上的樹影斑斕,突然就聽到一陣細碎的聲響,舉起模糊的眼睛,望見那顆梧桐的枝葉竟是如火一樣的紅,一樹熾烈的火焰,在深秋的熹照里,在安寧的穹廬下,低吟著,燃燒著

  此時,燕子已是南飛,幾只麻雀瑟瑟地站在屋頂上,在沉沉的斜陽里,無聲地眺望著這片令人心顫的殷紅。老屋就要拆除了,這些麻雀們,還有明春歸來的燕子,哪里又是它們溫暖不變的家呢?

  拆房的那天,我在外出差,父親到底還是回去了。后來聽鄰居們說,父親那天哭了,哭得淚眼婆娑,好像把一生積攢的眼淚都流盡了。我能想象得出,當老屋被拆除時,看著挖掘機伸出長長的手臂,一下一下將老屋掏碎,將父親一生的寄托掏空,站在一浪一浪塵煙騰起的廢墟上,滿頭華發的父親,該是怎樣的老淚縱橫啊!

  是啊,再老的村莊,再破的老屋,也是我們的根。失去了根,也許就是失去了風雨過后一片挺立于斯的明綠。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7

  生于村莊,長于村莊,村莊和老屋,給了我一個快樂而完整的童年,也給我的生命注入了一抹蒼翠的顏色。村莊和老屋,庇護著我們茁壯的軀體,滋養著我們自由的靈魂。我一直覺得,是那經風沐雨的老屋,給一家人呈出相濡以沫的愛;是那悠遠沉靜的村莊,讓農人們流溢出自然、淳樸和虔誠的清華。

  如今,將一個個原生態的村莊連根拔起,嫁接上城市四處伸展的物欲的菌絲,這是人類文明的一種進步呢?還是人類文明的一種割裂和自以為是呢?當趾高氣昂的鋼鐵機器隆隆地咆哮著,將一棟棟老屋,一個個院落,一棵棵大樹毫不吝惜地夷為平地的時候,它們是否也把村莊的歷史,把村莊延續了幾千年的農耕文化一起埋葬了呢?

  我不知道。

  或許,那棵深植于鄉間厚土里的梧桐知道,那些棲息在老屋瓦檐下的麻雀們知道。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對于家鄉和老屋,我最后擁有的,除了童年的回味,還會有些什么呢?

  童年的稚趣、童年的夢幻,早已穿越了曾經滿樹的蔥綠,漫散于一個秋天的`落葉里。老屋不在了,那些樹木們轟然倒下的身軀,早已在挖掘機的隆隆戾聲里,永遠離別了我的目視,卻用另一種方式,依然在延續著我童年的夢,滋蔭著我生命的魂。

  家鄉的老屋的確已被拆除了,連同那個幽靜的村莊。我知道,這不是夢。只是,這么多年了,我常常還會在夢里回到童年,回到那座老屋,回到一個夏日的夜晚,月亮灑滿清輝的小院。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8

  記憶中,園藝連有4棟平房,兩兩相對,老屋在其中一棟的最邊上。老屋是那種土木結構。所謂的土木結構,就是用土和麥桔用水和好,用模型脫出晾干的土塊壘成厚厚的墻,再用戈壁灘的紅柳做房頂搭建而成,好在新疆那個地方常年干旱,這樣的房屋倒也結實耐用,冬暖夏涼的,我在那里一長就長了好多年。

  老屋其實只有兩間,因為家里人多,父親又接著老屋在旁邊續蓋了一間,續蓋的這一間主要做冬天的伙房和飯廳用。緊挨著墻還支了一張小床,因為靠近火爐,這塊地方很暖和,冬天,我們姊妹幾個就常常在這張小床上玩抓子,打撲克。

  老屋的正前方被父親搭了兩間小棚子,四面漏風的那種,夏天在里面做做飯,放些雜物,冬天它就變成了一個天然的冰箱,儲存食物。

  老屋后面是一大片沙棗樹林。沙棗樹最適合在沙漠中生長,因為它抗旱,耐貧瘠,繁殖力又強,栽下幾棵,沒幾年就會長成一片。樹葉是那種細碎形的,夏天的時候,滿樹會開滿金黃色碎花,會散發出濃郁的甘冽的香氣。在夜深人靜的夏夜,這種香味會更加濃烈。每到開花季,我們常常會剪上一束,插在蓄滿水的玻璃瓶中,放在老屋里,沙棗花甘甜的香氣久久不會散去。

  把老屋和沙棗樹林隔開的,是一條人工修成的渠道,很簡陋的那種,但渠水特別干凈,清涼。前一陣和朋友去她老家葵塘,發現她家門前也有一渠清可見底閃著細碎波紋的'渠水,忽然之間,我竟忘了置身于何處了。

  老屋的門前有一個小小園子。園子并不熱烈,四處零星地散落著一些叫不出名的野花,一簇簇的,能長出一人高。園子被父親種滿了菜。私下里對父親的做法很是不屑,總覺得園子應該開滿鮮花才是。園子里有一條小徑,被父親用石子和細沙鋪了。很多個黃昏,都會看到父親一個人在小徑上忙碌著。

  老屋的墻特別厚實,墻里墻外被父親刷成白色,父親說,白色,亮堂。

  老屋的窗開得很小,光線并不好。特別是冬天,玻璃的外面還要糊一層塑料紙,屋里就更暗了。父親說,這樣,暖和。

  老屋的窗臺上,冬天夏天都開著好幾盆海棠花,那是父親種的,冬天的晚上,常常看到父親深彎著腰,把他那幾盆海棠搬到火爐旁,撒上點水,早上又見他搬回去。海棠肥厚的葉子,映著父親的清瘦的臉。父親去世后,那些海棠我再也沒有見了。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9

  我老家在清江邊的山里,那里有很多山,像一群人肩并著肩,手挽手,緊圍著,圍著那玉米地、稻田、枇杷樹、芭蕉葉、老黃牛,還有山腳下的我那瓦屋。

  老家那瓦屋,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初建的,建筑面積約二百五十平方米,花了三百多塊錢,家里的多年積蓄就堆在了那屋上,從外表來看,只不過是把房頂上的茅草換成了瓦。

  那時做屋沒現在這么復雜,設計、施工都是鄉親鄰居。木匠、工程師就是一個人,做屋的材料一般不會外出購買,要木料就到山上砍,要土就在地上挖,就連那房上蓋的瓦也是隊里人燒的。老家人都很淳樸,那家有事不愁沒人幫忙。那時除了供一日三餐,也沒聽說要給工錢,只是別家有事再幫別人,大家就是這樣相互幫稱著,聯系著。在讀初中時,為了還人情,我還給鄰居家里挑了一天墻土,走在不寬的土墻上還是有些心慌,好在墻不高。一天忙下來就累的不行了,主人多希望我再幫他一天,只是全身無力,像吃了鉛一樣,重的拖不動。

  在農村做屋是家里的大事,表面上看很簡單,但過程很復雜,看屋場,確定開工日期,就連屋的大門的朝向也是有道道的,說是要對準遠山的低凹處,以免對面的山擋住了家的財路。

  那時確定屋場是很慎重的事,總是要找風水先生看看,生怕屋場風水不好影響了后人的前程。說我老家那屋場好,源于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我家住了一批地質勘探隊的工作人員,有一位工程師對我老人說,你這屋場好,下面有個金馬子呢。當時不過是說笑而已,讓老人高興一下,可當地人卻當了真。只要我家里有什么喜事,就又會與那金馬子聯系起來。就連我后來考上了大學,不少人認為是我那屋場好的緣故。

  做屋什么時候開工動土,老人都要翻翻老黃歷,或者請人算算,選擇良辰吉日。農村人一般不在屋周圍隨便動土,特別是家有孕婦,當年是不會大興土木的。有一年,鄰居家里連續幾天死了三個老人,還帶上了一只貓和一條狗。傳說是他家附近的農戶建新屋驚動了五皇,而鄰居的屋正好在那脈上。老鄉雖然這么說,但仔細一想又覺得沒什么科學道理,只是沒人敢破這個例。

  做土墻那模具長約150公分長,高、寬都是50公分左右,每打一板墻就像塊大磚,一塊塊堆上去。墻壘到兩三米時,就用大拍子拍,讓它表面光整,那拍打的聲音幾里路遠都能聽得到,一拍子下去整個墻都會抖動。墻壘到一半時就休息半個月,讓下面的墻體干些了再繼續。這樣光做墻也要兩個多月。

  那時屋做好了就可以搬進去,因為整個做屋的材料是純天然的,連一個鐵釘釘也沒有。只是搬家時有些講究,如筷子、碗要先進門,不論是冬天還是夏天都要在火垅里升起大火,親友鄰居歡聚一堂。飯菜做好了,要先敬已故的祖先們,并在桌子下燒點紙錢,大意是家里紅火不能忘記了祖先,同時請他們保佑一家人平平安安。那燕子也是喜新厭舊的主,據說我們搬到新瓦屋不幾天,它們就搬了過來,也給那新屋平添了一點喜氣。

  那屋周圍除了菜地,還有竹園和各種各樣的水果樹,如梨子、李子,柚子、桔子、枇杷樹等等,一年四季就不愁沒有水果吃,到了夏天樹下就成了人們天然納涼的地方。

  由于父母在外工作,我和弟弟兩、三歲時就送到婆婆爺爺這里撫養,我的童年、少年時代大部分時間就是在那瓦屋里度過的,并在那兒讀完了小學。

  在我的印象中,婆婆爺爺一年四季總是在從家里到地里,又從地里到家里,含辛茹苦的勞作著。每當爺爺收工回家的時候,兩兄弟就站在大門口不停地叫著“爺爺、爺爺”的`,爺爺總是笑嘻嘻的,不停地答應著。有趣的是,爺爺養的那頭大黃牛,對養育它的人表現得很溫順,但如果遇上它不喜歡的人,它就會用腳踢他,或用角頂他,耕田時,只有鄰居曾爺爺架得住它,我至今仍不明白他用的是什么方法。

  我6歲那年的夏天,爺爺晚餐后突然出現肚子疼,呻吟不止,由于交通通訊不便,沒能及時就醫,婆婆用了一些土法也不見效。等到第二天醫生到了,爺爺也沒脈了。爺爺那時還只有五十六歲,身體棒棒的,如果是現在的條件可能就是另外一種結局。

  爺爺去世后就靠婆婆照顧我們兩兄弟。小時兄弟倆很調皮的,每天總要弄點新鮮事,如上棕樹弄點棕樹米米請家家;爬到山墻上到那牛子洞里掏麻雀蛋,捉麻雀玩。經常不是弄傷了手腳,就是打水仗弄濕了衣裳,有時玩過了婆婆也會發怒的,那小竹條子偶爾就會在你小腿上留下紅色的印記。特別是老人見我們捉麻雀玩就不大高興,總是說,玩鳥的娃娃是不會讀書寫字的。

  婆婆是個精干勤快的人,對人和藹可親,四周鄰居休閑時、勞作休息時,就會到家里坐坐,父母帶有什么好吃的,婆婆也會拿出來讓大家品嘗一下。婆婆沒事時,我們就會躺在她懷里要她講故事,講了好多好多,只是現在記不清了,不過當時還是聽得有滋有味的。在那困難的年月,稍好點的東西婆婆都舍不得吃,每過幾天就會弄點罐子米飯,罐子肉,讓我們改善一下生活。

  婆婆是沒文化的人,可她知道有文化的好處,上城了忘不了給我們買幾本小人書。家里好玩好看的東西多了,就成了小朋友經常聚會的場所。上中學時本來可以到父母工作的地方讀書,但考慮到婆婆一人在家,就選了就近的學校,雖然是寄學,但每周可以回家。每到放假那天,婆婆早早就準備了好吃的,老人快樂,我們高興。每次回家了,婆婆總有講不完的話,大多是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有時我睡著了,老人還在講。婆婆可能是太孤獨了,平時沒有向別人傾訴的機會,只好向孫子說說。

  在那些年,過年過節父母才回家,在我們家沒有臘月三十,或正月初一,父母要借那幾天休息的機會,多做點家務事,還帶著我們上山砍柴,背柴,以備老人平時之用。看似很辛苦,也有不少樂趣,從中體會到了農村人的艱辛。

  老屋曾受過一次大災,那是一個夏天的下午,天上突然烏云密布,電閃雷鳴,大風吹的聲音令人恐懼,不一會兒就下起了冰雹,將屋頂上的青瓦打了不少洞洞,嚇得我們都躲到桌子下面。大約一個多小時才結束,打開門一看,那冰雹最大的像雞蛋,玉米地里只有那玉米梗子還站在那里,看到那慘景,老人的眼淚不由自主的就流了出來。

  25年前,婆婆倒下了就再也沒起來。清明節前,父母帶我們去給婆婆爺爺掃墓,母親說,爹啊,媽啊,我帶兒子孫子來看您們哪。當時我鼻子酸酸的,也不知道拿什么能回報他們的養育之恩。

  幾十年過去了,我因工作的關系又搬了幾次家,可那老屋還在,每次回到老家走親訪友,或給婆婆爺爺掃墓,我總是要到那老屋周圍轉一轉,看看那竹園、水果樹,那兒時請螞蟻兒的青石板,從中尋找點童年記憶;每到炎熱的夏天就又會想起那老屋的清涼。

  老屋的消失散文 篇10

  睡夢里的故鄉,總是家的那個老院子,斑駁的籬笆墻,遮掩著歲月的滄桑。

  細雨微涼,在一片迷蒙的水汽里回到家鄉,廣闊的田野更顯蔥翠,仿佛聽見禾苗拔節的聲響。路旁的蒿草和樹木退去了萎黃,也顯出一點精神來。一陣顛簸,車停在后園,腳便落在了沙石路上。細雨漫過石子呈現出溫潤的光滑,柵欄與籬笆被雨水打濕,像古舊的相框圈出了一園子的碧綠。頂著雨滴的韭菜小蔥似乎裹挾著一股醬香充斥著鼻孔,腳卻在小徑里踩出一種節奏來。

  院落有些泥濘,被娘打掃得干干凈凈。走在老院里,一切如舊,青石板輕聲低吟,大柳樹隨風搖曳。樹下的瓶瓶罐罐已被收走,記憶里一直堆在那兒,形形色色,五彩繽紛的。它們陪著老井、柳樹和年邁的父母,也許還殘存著年下的熱鬧和孩子們的笑聲。現如今,母親也要遠行了,收拾走這些瓶子罐子,院子掃了又掃,像是還給它們一份尊嚴一樣。可是,小院怎么會孤單呢?樹木還要繼續生長,小草格桑花還要發芽兒,籬笆們還要老下去,老屋還要繼續衰頹,院子里會缺少雞鳴狗叫的生氣罷!

  老屋很沉默,它陪伴著院子,等著回來,看著離去。孩子們長大了,老屋變得越來越矮,蒼老破舊了。它的外墻在脫落,頂子漏了雨,粉刷過的墻壁呈現凹凹凸凸和煙火熏染過的痕跡;家俱舊了,斑斑駁駁的,鑲嵌著我們兒時的相片;一架老式縫紉機也累了,放在角落里,擺放著茶杯、茶壺;墻上的蛛絲和空中的灰塵在窗子透進的光里漂浮,時光也在恍惚里穿梭,空氣中分明嗅出一股熟悉的味道。窗臺上的花兒開了,精精神神的,它們欣欣喜喜地生長,從不頹廢和悲傷。通過窗,風吹來了,樹葉唰唰地響起;雨來了,瓜菜們油汪汪地笑了;雪飄下來了,它們便躺在雪被子下面睡去;鳥雀們來了,站在樹枝上鳴唱,它們總是老樣子,不悲不喜的,一直會伴著老屋吧。

  老屋雖舊了,卻坐落在一大片楊樹林里。看看天,雨后的天空多么藍,云朵仿佛掛在樹梢上,掉進屋頂了。它們光亮亮地襯著老屋,使老屋也精神了許多,哪里會倦呢。看看周邊的這些樹,西邊一片,南邊一片。它們相互獨立又連成整體;那么親密無間,又保持距離;互相尊重又相互鼓勵。樹木小的時候,一段段枝條被父親栽在泥土里,父親是高大的,老屋也是高大的;多年以后,小樹苗長大了,父親老了,老屋也矮下去了。遠遠地望去,樹木成了房屋的華蓋,似乎要為它遮擋風雨呢!

  小時候,最喜歡賴在樹林里,一點兒也不擔心紅蜘蛛落在頭上,黑螞蟻鉆進褲腿兒里,毛毛蟲蟄上自己的手指。我會悄悄地偷出媽媽的被單,綁在樹上做成“吊床”,然后悠閑地躺在上面看鳥、看云、看藍天。鳥兒也是麻雀、啄木鳥、喜鵲居多,吵鬧一陣便無了影蹤。蜻蜓多半喜歡開闊地兒,白蝴蝶最多,就是俗稱的“蛾子”,它穿梭在草叢花隙,有時吸食露珠,你去撲它,它飛飛停停地,一會兒便沒入菜花里尋不見了。有時玩累了,在吊床里睡熟,等醒來時,夕陽已經斜斜地照進樹林,投下一片光亮的色彩,染紅了樹林邊沿的草地,花朵也變了顏色,迷迷蒙蒙的,像涂了一層金燦燦的陽光......

  如今的揚樹林遮天蔽日的,一陣風過,樹枝都倒向一邊,碧綠光滑的`葉子上下翻轉,嘩啦嘩啦響成一片。樹干粗壯已經抱不攏,它們一直在著,生長著,那么平常又普通。它們鐵了心似的陪著老屋,像是你在我會在著;你不在了,我也會在著的樣子。靜靜地,在蔚藍的天空下看著它們,樹枝掩映下的老屋,有時露出一角屋檐,有時瞥見藍色的門窗,有時還能看到母親晃動的身影,或是駝背的父親正在羊圈里喂著小山羊......這個時候,我喜歡在樹林里踩著那些腐葉,撫摸那些凹凸不平的枝干,或者在花叢里看美麗的蝴蝶翩翩起舞。樹林回饋我一抹清涼,一兩聲鳥鳴和飄過的白云,亦如孩提時一樣。

  小孩子最沒常性,在樹林里玩夠了,就會跑出去捉蜻蜓。那時我會找來一根葵花桿兒,用刀在頂端劈開一個豁口,支上一根小木棍,舉著它到房前屋后沾滿蜘蛛網,一個三角形的捕捉器便做好了。夏日的陽光一定是溫暖的,大人們都困倦睡晌覺去了,房前屋后靜悄悄地,小樹林也靜悄悄地。小孩子喜歡陽光,喜歡陽光里蜻蜓閃著金色的翅膀。它安靜地站在籬笆上,有時轉轉大大的眼睛,有時翕動一下透明的翼翅,偶爾還搓搓前爪一動不動,像是在想著什么心事。我拿著“捕捉器”,裙子和涼鞋不出一點兒聲音,而網子卻悄悄地伸了過去……結果可想而知,我的瓶子里會裝滿各種顏色的蜻蜓和蝴蝶,它們飛著、撞著、糾纏在一起.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走出樹林,站在一個高高的土埂上,望向遠方——這片黑土地是多么遼闊而肥沃!看著它,仿佛聽見父親勞作時發出的喘息,看見母親去打車轱轆菜和灰灰草的身影;那些春風里揮手的蒲公英,數不清朝向陽光的向日葵,昂昂叫的黑毛驢,蹦跳撒歡的小山羊;還有去學堂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自北向南一直流著的小河,還有阿英、柱子、香妹、樹籽兒......

  一切的記憶還在,一切似乎又在流走,羊腸小路不見了,小壕溝干涸了,小伙伴們都各奔東西,走散了......只剩下黑土地,剩下老屋,還有大楊樹。那碩大的樹葉子,在風中,在雨里,嘩啦嘩啦——響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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