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輩子的溫柔散文

半輩子的溫柔散文

　　濃郁花房，幽香不斷，泛舟竹溪之上，忘卻流年是非。

　　妻在廚房間突然暈倒，頭重重地摔在了冰涼的地上。我驚慌失措地抱著妻孱弱的身軀，嘶吼的顫音伴著沙啞，呼吸急促地呼喊著她的名字，只見妻花容失色的臉上蒼白無度，神情盡失。任憑我呼天喚地，也不見她支吾半句。氣息微弱的妻被緊急送往醫院急救……

　　落雨的巷口，披上了一層橘黃的亮色，路燈依靠的站臺邊，折射出一輪黯淡的冷色調，轉角的亭臺樓閣里，隱隱飄來一味檀香的香味。順著絮絮飄落的梧桐葉，夜色下如綢絲滑的雨霧，輕輕附著在裸露的臂彎，偶有涼風侵蝕，冰冷漸起，寒意襲心。

　　已淡忘了何年何月到此，依稀留有傘下那步風景。含淚迎香吻，略帶苦澀，樓閣之間，煙雨之中，徒增浪漫遐想。

　　一碗清淡的刀削面比不得山珍海味，兩根青菜，細得掉渣的肉末里隱約飄出層層黃油，三元五角的小碗面，兩人一起津津有味地吃著，心里充滿著溫馨的滋味。一襲白色長裙的爛漫，仿佛大海深處徐徐吹來的微風，難忘清純素雅而不失溫柔的愛人，顰眉間流露出的濃濃愛意。車站迎來送往的畫面，記錄我們曾經的青春年少，用心編織的夢想，勾勒出美麗耀眼的星空。一個令人眩暈的未來，在理想和淚水澆灌下，呈現出無比璀璨的那一幕。漸漸失去知覺的記憶，麻木不仁的思緒，蛻變人生的號角，在生命的接力點失去動力。狂妄地不顧一切地擁抱陽光的意念，在烈日下努力綻放的倔強信念，茫然枯萎在蒼茫的大漠深處。無法挽回的故事注定將上演，只是續集粗糙，沉悶，鮮有華麗的章節。

　　放手相送的淚水，沉默在余生的盡頭，淡淡落下帷幕。祝福殘生如夢般璀璨，似童話般結局美滿。

　　匆忙的歲月，留下太多滄桑，已記不清甜言蜜語，海誓山盟的情節，但一些場景卻又像昨天一樣清晰可見。心裹著淚水煮一壺馨香的韻味，悠然一世，甘于粗茶淡飯的平凡，絮絮叨叨寫意人生的卑微。

　　淚滑落指間，妻在朦朧之中醒來，數月來的勞累，無情擊垮了她。而我殘缺的意志，半身不遂的無奈，在這風雨搖曳的黑夜，漸漸迷失了方向。

　　人的一生總有苦難相遇，在你猝不及防的時候來臨。或蜻蜓點水的離去，亦會陰魂不散地纏繞你。感覺天快崩塌，淚就要流盡，嘶啞的聲音，微弱的喘息。之后連說好的幸福，也彎彎上了樹梢，留下一夜冷風，隨云兒化成了雨。一瞬間的悲傷，流淌在沸騰的血液。不再矜持的笑臉，陌生在人世間。擋不住意識模糊的夢境，終將隨著生命的蕭瑟，去到另外一個光年。用半輩子換來的溫柔，慢慢冷卻，忘了在愛人的眼淚之中，住著神仙。

　　把僵硬的軀體丟進火焰，像火鳥般重生的境遇。哪怕分秒之間，欲望之后……我顫巍巍擦干愛人的淚痕，隨她甜蜜在歡樂的世界，支走痛苦的夢靨。最后輕撫愛人的臉頰，用干涸的雙唇，輕吻這半輩子，也許是一輩子，都無法舍棄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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