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童年的記憶散文
一、棗趣
我的老家在偏僻的農村,我家院子里生長著一棵棗樹,它是我們村莊里唯一的鈴棗樹。隨著歲月的變遷,棗樹已經老去,但無論歲月如何變遷,它卻深印在我的記憶深處,因為它留下了我童年時代喜怒哀樂的記憶。
春天到了,棗樹開始發芽、長葉。幾場春雨過后,枝頭綻放出淡黃色米粒大小的棗花,小伙伴們早就迫不及待地來到樹下,仰起小腦袋看它開花,望它結棗,盼它成熟。
“七月邊兒,棗紅圈兒”,棗子成熟的時節到了。一串串、一簇簇似瑪瑙、似珍珠高高地掛在枝頭,小伙伴們成群結隊或三三兩兩地在棗樹下徘徊,饞涎欲滴。有時趁我們家沒人,抓起竹竿慌亂地打下棗子,然后快速撿拾后一溜煙逃之夭夭了。
尤其一到暴風雨天氣,孩子們便不約而同地聚集在我家廂房茅屋檐下,待大風一過,棗子便會落地了,小伙伴們應聲而出,爭先恐后地撿拾棗子。有時大雨傾盆,我們顧不上雨淋和泥濘,一個個都淋成了落湯雞,摔倒地上也顧不得疼痛,尖叫聲、呼喊聲、歡笑聲、風聲、雨聲混成一片,形成了一曲交響樂,經久不息飄蕩在小院的上空……
如今,我已近不惑之年,童年時代已離我而去了,故鄉的棗樹已經枯死了,走到了生命的盡頭。但在我的記憶中,院子里總生長著一株郁郁蔥蔥、生機勃勃的棗樹……
二、山趣
記得小時候,不管周末或者假期,房屋背后的那座山對我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我整天在山上轉悠。
冬天到了,烤火燒柴,我就和鄰居家的孩子去山上拾一些柴,打一些樹疙瘩,忙完后就在樹林子縱情地玩耍,玩捉迷藏的游戲,不亦樂乎。
春天來了,映山紅開了。依稀記得我們成群結隊到山上摘五顏六色的映山紅,有時胳膊難免被荊棘刺傷,但依然熱情高漲。山上生長著許多中草藥,我們就相約幾個小伙伴到山上挖藥,曬干了賣錢,買學習用品、交學費。
夏天到了,我們最大的樂趣是上山拾野生菌。因為一到雨季,山林里就會生長野生菌,野生菌不僅價格高,而且吃起來鮮美可口。大人小孩都會一大早就上山去采蘑菇。那時我會和姐姐還有其他一些小伙伴一起上山去,比賽誰拾得多,不知不覺中夜幕就降臨了,我們唱著山歌滿載而歸。
我喜歡大山,山無言。我對山的那種感情也是無言的。每每遠眺這滿山的'層巒疊翠,心里就會覺得無比的清新寧靜……
三、割麥
小時候,我家有九口人,按人均分地,我家分得近四畝麥田。
每當麥熟季節,我既歡樂又憂愁。喜的是收完麥子,我可以吃到白面饅頭了。憂的是父母會讓9歲的我到地里割麥,想起烈日當空,在火烤一般的麥田里汗流滿面地割麥,心里不由地打怵。天蒙蒙亮,就聽到父親在院子里刺啦刺啦的磨鐮聲,我就知道又該下麥田了。
到了麥地,放眼望去,金黃的麥浪在酷熱的南風中起舞著,一眼望不到頭兒。頂著驕陽,我們每人割幾行向前跟進,我時常是被遠遠地落在后面,眼巴巴地望著長長的麥地,希望早點割完。割麥割累了,趁大人不注意,頂著烈日偷偷地躺在割倒的麥子上,直一直快要疼斷了的腰,也算是一種休息。
麥收完畢,照例要搭麥垛。全家人苦心搭建的麥垛,總是不爭氣地倒塌,看著鄰居家歪歪扭扭、胡亂搭起但又安然無恙的麥垛,我很納悶,也許是父親太過認真,麥垛參差不齊才是最牢固的,心里暗暗埋怨父親出力不討好。
該打場了,因為沒有脫粒機,需要大熱天趕牛來碾場。父親趕牛碾場,我戴著帽子在旁邊搭手幫忙。攆牛虻、接牛糞,防麥秸擠壓,忙得不亦樂乎,也總是跟不上節奏,免不了父親的責罵。
老家經歷過兩次大的水災,原本稀少的耕地已所剩無幾,僅剩的一些耕地或栽樹或荒蕪。在我的老家現在已見不到麥田了,但在我的記憶深處總有一塊或青或黃的麥田。尤其一到夏季,看到農民在田間忙碌勞作的身影,我的眼前總浮現出三十年前頭頂烈日、揮舞鐮刀、大汗淋漓割麥的情景。
對我來說,割麥已成往事,但它是我人生經歷中的一個深深的印記。
四、姜子樹下
故鄉一棵姜子樹下,是我懷念的地方,晴朗的夜空,涼爽的風,還有幽幽的泥土香……
我的老家有一棵姜子樹,也不知生長了多少個年月。它的樹干之粗,即使一個五尺多高的成人伸開雙手合抱也夠不著。它一年四季常青郁郁蔥蔥。記得小時候,它是我們這個村莊人夏季庇蔭的好地方,是小孩子們游戲玩耍的天堂。
一到開飯時候,左鄰右舍都不約而同地聚集在這棵姜子樹下。在石桌上擺上飯菜,圍著石桌坐在石凳上,家長里短聊著,誰家母牛下崽啦、誰家莊稼豐收了、誰家孩子病得怎么樣啦……其情深深,其意切切,其樂融融。如今想起,記憶猶新,歷歷在目。
姜子樹下更是我們小孩盡情玩樂的天地。月明星稀之夜,我們村莊的十幾個孩子相邀在姜子樹下空曠的場地上玩起豐富多彩的游戲,“夜雞令砍大刀”、“狼吃羊”、“捉迷藏”、“貓捉老鼠”等成了我們小孩子樂此不疲的游戲。由于游戲需要一定的人數,鄰居家的孩子經常到我們家央求我父母放過我們姐妹兄弟幾人一起加入他們的游戲,因為我父母晚上給我們布置下任務,每人擰下一籃玉米棒才能出去玩兒,于是鄰居家的孩子就心甘情愿地幫我們姐弟撥玉米,任務完成了,我們就如出籠的小鳥兒在一片歡呼聲中一溜煙似的跑到姜子樹下,開始了心往已久的游戲……
如今,老家的姜子樹依舊佇立在村子西頭,石桌石凳依舊,但已是物是人非,兒時的伙伴們都已成家立業各有歸宿。重返故地,只能撿拾起一些兒時純真的記憶,細細回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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