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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21-05-05 18:07:26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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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舊時光的散文

那些舊時光的散文1

  我在同一個地方拍過許多照片,不論雨天,還是烈日炎炎,只是想重復多年前的一個瞬間,只是依然拍不出多年前,那棵梧桐樹下你看我的那一眼。

那些舊時光的散文

  花有重開時,人難再相聚。我們這么多年的時光,夾帶著記憶成了薄薄的紙張,漸漸地,我讀不懂你,你也理解不了我。我們每一次遠行,漫漫長路足夠我們走到相識時的路口,而我們卻寧愿如彼岸花般,仿佛注定會錯過。

  每年都會去以前你去過的地方,聽你聽過的歌,看你看過的電影,日復一日。現在又到了一年秋季,可是我已來不及回去,來時的路已被滿地碎葉遮掩,嘈雜的人群里聽不見熟悉的聲音,精彩的電影再也沒有熟悉的故事,我所熟悉的,都被時間換了新裝,我想找回的,都不知如何找回,就這樣,我丟失了記憶里最珍貴的你。

  人總是說,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后悔時已無濟于事。可是我這一生錯過了最不該錯過的你,得到了這一生不敢遺忘的回憶。關于你的點點滴滴,我都深鎖在心里,不讓時光的手去觸及,不讓你的容顏老去,在我心里,你永遠是那時的樣子,在我們相識的地方,在那棵梧桐樹下,你一縷如陽光的微笑!

那些舊時光的散文2

  那天,朋友的朋友說,我所處的生活狀況太優越,寫出的文字像是空中樓閣。

  這句話,我用了好久去揣測。

  然后尋得一時思想上的閑暇時分,輕輕地翻回歲月那本書,我分明看見某一刻的自己,身處在艱辛的日子里,眼中有淚,懵懂地看著天空的樣子。

  不是我沒有經歷過磨礪,而是我懂得珍惜這歲月靜好的日子,那些疼痛的過往,不想以文字的方式書寫出,只想塵封在記憶的海里,讓此一時溫馨的時光浪潮一層層將其疊加、掩蓋。

  然而,不提及,不等于遺忘。

  小時候,家境沒有那么優越,父母雖然都是有文化之人,但是僅靠父親一個人工作,后面就有五個人要養活,生活也可謂是異常艱辛。

  有一年的暑假,我突發奇想要去打暑假工。

  那個時候的母親剛剛摔傷了肋骨,手術后在家靜養,我毅然對姐姐說,好好照顧媽媽,我要出去打工,去掙學費,去給母親掙一點營養費。

  那個時候的父親在蘇州工作,于是我也去了蘇州,我想,在那樣的大城市,才能得到更多的薪酬吧?在古鎮木瀆,我進了一家服裝廠。記得很清楚,去面試的時候,那個體態雍胖的車間主任看著我,然后問,你是不是初中還沒有畢業,有身份證嗎?我含含糊糊地搪塞著說,忘帶了,明天帶過來。

  在那個滿是童工的小廠房,我開始日以繼夜地重復做著一件事情,在廠里唯一的一臺進口機器上,將半成品的服裝口袋兩邊,打一個約一厘米長兩毫米寬的線結。工作機械而簡單,然而卻要分外小心,稍不留神,手指就會被那個快速來回擺動的鋼針扎到,流血,是常有的事情。

  那臺機器擺放在一個約5平米的單間里,有一扇朝南的窗戶,窗外有棵很高大的法國梧桐。每天,坐在機器前面,仰望那些在風中沙沙作響的梧桐葉,是我認為最享受的事情。然而,僅僅是仰望天空與梧桐,那些時間于我而言,仍舊是奢侈。因為是流水線生產,我做的工序,只有我一個人,下一道工序的人會一直催個不停,活像一個個催命鬼。

  一直在堅持,身心備受煎熬,那是我走上社會的第一份工作,我告訴自己不要輕易放棄。

  但是,我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堅強,上班十天我就開始瘋狂地想家,想母親,想母親做的飯菜的味道。

  工廠的飲食是我最無法忍受的折磨,那些飯菜,讓人沒有一點點食欲,有時候,硬憋著讓自己咽下那些花五角錢或是一元錢買來的飯菜,卻一陣作嘔,又通通吐出。

  父親工作的地方離服裝廠有5公里,看見我瘦了,他心疼不已。后來,他隔幾天會去看望我一次,燒好我喜歡吃的菜,裝在一個飯盒里。

  每次接過那個飯盒,我的眼淚都會不自知地往下掉。那種感覺,今生今世,不想再重溫。

  我所住的宿舍,是一間窗戶玻璃都不完整的平房,鐵皮的房頂,下雨天啪啪作響,盛夏的晚上,像是睡在一個大蒸籠里面。

  我和其他六個來自五湖四海的女孩住在一起,我的隔壁住著一個湖北的男孩,比我大一歲,戴副眼鏡,說話溫和,人很靦腆。在那里,給我印象最深的人就是那個湖北男孩,我們常常在一起談理想與學習,那個時候的他,因為家境貧寒,剛剛輟學。

  我的第一份薪水,是789元,這個記憶一定會永世銘記。那天,工廠破天荒地放了半天假,我很激動,給父親買了一件條紋的短袖襯衫,在傍晚時分匆忙趕著一趟公車去父親所在的地方。或許因為激動,或許因為是個路盲,我竟然沒過馬路就上了車,背朝著父親所在的方向一路遠去。

  到達父親那里的時候,明晃晃的月兒已經掛在了天上。

  父親看到滿頭大汗、腳底起泡的我,心疼地掉下了眼淚,那是我第二次看到父親哭,第一次,是在爺爺去世的時候。

  次日早晨,父親堅決不讓我再回去那個工廠,讓我留在他那里,過段時間送我回家,我堅決不同意,理由是廠里押了我半個月的工資。

  一個半月都熬過來了,還在乎那半個月嗎?我想。

  就在我準備回家的前兩天,那是個上午,那臺機器出了一些問題,近兩個月的時間,我似乎能夠判定問題出在哪里,于是我想自己修理。就在我將它修好之后,因為手上沾染了機油,在放下機器頭的時候,沒能扶得住重數十斤的機器頭,大鐵塊砰然合上,正好砸在我沒來得及抽出的右手上。

  一陣鉆心的疼。

  沒過一小會,原本瘦弱的手都腫了起來,看不清骨骼與血脈,整只手成了醬紫色。

  我沒哭,也沒叫,只是傻傻地坐在那里,看著窗外的梧桐。

  一個工友看到之后,嚇壞了,連忙跑去告訴車間主任。

  車間主任也嚇壞了,他說,你請假休息幾天。

  我說,我要辭工,因為暑假結束了,你把工資全部給我。

  他拉長了一張臉,說,你才做這么短的時間,怎么可能結清工資,人家做一年,都是要押半個月工資的。

  我怔怔地看著他,說,那你帶我去醫院看手,這屬于工傷。

  車間主任沒再和我啰嗦,或許,他怕惹麻煩,更想我趕快離開,于是給我結清了工資。

  后來我一直很慶幸,幸好手傷的是時候,不然我那大半個月的工資要不回來的。雖然,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更多地是泛著酸楚,而父母親眼中更多地是閃著淚花。

  那是我的第一次打工生涯,時間雖短,我卻明顯感到自己成長了很多。

  那一年,是1999年,我16歲。

  高考那年,發揮失常,我心灰意冷。父母要給我補習一年,自尊心極強的我,卻收拾了簡單的行李,跟隨幾個同城的女孩一起去了上海。

  女孩們在上海混了多年,在她們的介紹下,我進了一家服裝廠,在上海寶山區,一個叫劉行的小鎮。

  工廠矗立在一片稻田中央,剛去的時候,稻田里還是一片蔥綠,那段時間,我還沒有從高考的陰影里走出來,拒絕與任何人交往,于是,那片稻田成為了孤單的我最忠實的伴侶。每天傍晚,我都會坐在工廠后面的一塊石板上,面對著稻田,看書,或者什么都不做,就那樣安靜地坐著。

  工廠不是每天都有事情做,然而有事情做,就得工作到凌晨兩點。

  那一年的上海深冬,出奇的冷,工廠的北邊,有一條河,河里的冰整日不見融化。那年,有生以來,我的雙手第一次生凍瘡,一開始是紅腫,然后是潰爛,再到最后一握拳,就會鮮血直流。

  有個很帥氣陽光的男孩,開始一步步朝我走近,他給我洗衣服,給我打飯,給我買藥,給我買書,他用他的熱情,一點點感染著我,讓我如冰一樣的內心開始回暖。但是,我知道,那不是愛情,于是,始終保持著距離,越是如此,他越靠近;越靠近,我越遠離,直到最后

  那是一個很冷的夜,他約我去廠房的頂樓,因為害怕,讓一個女孩陪同我一起。期間,他向我表白,他的口吻很低迷,像一只在風雨中找不到家的貓咪,給我很凄涼的感覺。

  我像一朵萎謝飄零的花瓣,說了一句我們還太小,之后,一句話也不曾回答,我知道,這深深傷了他的自尊心。

  后來,我和女孩離去,留下一個背影落寞的他,倚著圍欄,立在寒冷的風中。可是他卻出事了,從四樓掉了下來,好在下面有平日廠里的廢氣物堆積,他只是摔斷了腿。

  我一直不知道,那次事件的發生,是偶然,還是他意識里的必然。

  再后來,他離開,給我丟下一句話:我等你十年。

  我記得,當時的我差點就妥協了,差點就答應他,做他的女朋友。只是,理智的我終究是緘默以對,我覺得自己有些殘忍。

  他走后,我變得更為沉寂,有時候一連幾天都不說一句話,我覺得上海是個讓我無處安放靈魂的地方,是個永遠沒有溫暖陽光的地方。

  臘月的時候,廠里縫制的一批外貿衣服質量不合格,上家要求廠里派人去返工。我不幸被選中,理由是我做事認真。于是和另外5個人,一起去往上海三橋附近的一家工廠。

  數千件衣服要返工,總是有人不停地在催促,我們6個人忙得像陀螺。工廠沒有給我們安排住處,每天晚上我們只好睡在車間的那堆衣服里,深夜時分,總能聽到其他的'女工友在低泣。

  那個時候的我,異常地想念父母,想念那個陽光的男孩,無聲地流著苦澀的眼淚。

  臘月二十六,本是工廠結算半年薪水讓員工回家的日子。可是那一天,廠里卻大門緊閉,那個猥瑣的廠長,以及那個大腹便便的老板都無了蹤影。

  心,寒透了,和那年的冬天一樣。

  費了很大的周折,終于在臘月二十九的上午拿到了一大部分工資。所有人都想趕著回家過年,沒有誰再耗下去。那天晚上,我和幾個同城的女孩,在上海南站等10點鐘的火車。

  上海,給我的感覺一直是喧囂,躁亂,完全因為那年在南站的遭遇。

  記得很清楚,我們幾個人,帶著大大小小的行李,候在外面的花壇邊。等了好幾個小時,那幾個女孩,早已疲累不堪,紛紛依偎著熟睡,只留下沉默而孤獨的我,看守行李。

  不多久,兩個裝扮痞氣的小伙子,在女孩們身邊晃了兩趟。后來,其中一人拿出一個短匕首,劃開了其中一個女孩的背包。

  坐在對面的我,以及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卻無人吭聲。

  我嚇壞了,但卻也是鼓起了勇氣,騰地站起來,因為我知道,她的工資都裝在那個背包里。我用顫抖的聲音說:干什么!然后一個勁地叫女孩的名字。

  兩個小伙子朝我轉頭,那個拿匕首的人瞪著眼睛朝我步步逼近:你說干什么?你說干什么?多管閑事,你打聽打聽,在上海灘,誰不知道我小白龍,敢惹我,吃飽了撐的?

  我嚇壞了,思維早已無法正常運轉,就那樣傻站著,直到他過來推搡了一下我的肩膀,我趔趄了一下,跌倒,頭部撞在水泥花臺之上,嗡嗡作響,一陣眩暈。

  好在,旁邊的一個老人家說了一些好話,遞給了小痞子們兩根煙,他們才高調地離去。

  那時那刻,我那些同城的伙伴們,仍舊在熟睡,驚嚇、委屈蜂涌而至,我的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心中就一個勁地想著,回家了,一定得繼續讀書,好好地

  那是我的第二次打工經歷,歷時半年,收獲了一些溫情,卻也辜負那個人。那半年,我變了很多,也聚集了足夠的力量,用來應對多變而殘酷的現實世界。

  那一年,是20xx年,我18歲。

  后來,我又有過一次打工經歷。

  再后來,父親的事業越做越大,我便沒有再過寄人籬下的日子;沒有再倔強地昂著頭,朝著某個黑心的老板討要工資。

  因為經歷過,所以懂得,懂得一個打工妹的艱辛與苦楚。于是,自己有了屬下,從來都是以朋友或者親人的姿態去對待,去關懷。自己經歷過的事情,不想再次重演。

  那些打工的日子,已經被如海浪一樣的時光,一層層疊加、掩蓋,在我的記憶中封存。偶自憶起,除了些許疼痛與感懷,更多地是想著,如何珍惜此一時,這明媚而安寧,恬靜而溫暖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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