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一直沒停過散文
我與哥哥一直都是在沒有母愛的日子里成長,我倆兄妹之情,遠(yuǎn)比屋后那座大山還要深厚。
今年已是20XX年了,很快就要到我們國家的傳統(tǒng)節(jié)日——春節(jié)。年味兒就像村子上空飄蕩著的裊裊炊煙,似乎已能聞著它的氣味了。
爸爸在外地打工,說好了不回來。我雖然有些失落,但想到爸爸在外地打工的艱辛,想到他是為了我,這絲失落如同草尖上的露珠,陽光下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哥哥也說好了不回來。他是為了我,輟學(xué)去一家磚廠打工。我不知他單薄的身子怎么承受得了那么繁重的勞動。現(xiàn)在快過年了,不知他過得怎樣,衣服是否穿得暖。石老師昨天對我說:“給哥哥打電話,報(bào)一聲平安,讓他覺得他的妹妹很愛他。”我答應(yīng)了。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我借來叔叔的手機(jī),決定給哥哥打電話報(bào)平安。我拿起手機(jī),撥通了號碼,先是一段彩鈴,很好聽。電話里響起了一個聲音:“喂,請問你找誰?”
我聽出是哥哥的聲音,很驚喜,說道:“哥哥,是我,你妹兒,聽不出來了呀?”
“哦,是妹妹噻,新年快樂!”
“嗯,你也快樂!你在干嘛呢?”
“我在耍呀!”
“噢,你過得還好嗎?”
“好呀,怎么了?”
“我那天在街上看到有些人,這么冷的天穿得很薄,一雙涼鞋,冷得直打哆嗦,我就想到了你。你一個人在外面,不知道你是否吃得飽,穿得暖,一個人是否能照顧好自己……”說著說著,我不禁哭了起來。
“妹妹,別哭!你不用擔(dān)心我,我過得很好,你要擔(dān)心你自己,把自己照顧好!”
“嗯。哥哥,我們這兒正在放煙花,你聽見了嗎?”
“嗯,我們這兒也在放煙花,好多喲!對了,妹妹,你到我們這兒來過年嘛!”
“哥,不用了。我想在假期中把功課好好補(bǔ)習(xí)一下,所以哪都不想去!”
“噢,那你可得努力把學(xué)習(xí)搞好。今后能找個好工作,不像哥哥這么辛苦!”
“哥,你發(fā)兩張你的照片在我手機(jī)上嘛!”
“要得,馬上,那先掛了哈。”
“嗯。”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我們正在吃晚飯,有彩信來了,我放下碗筷,說:“我吃飽了,大家慢吃。”
我跑了出去,是哥哥發(fā)來的。我急忙打開一看,第一張他笑著給我說了一句:“新年快樂!”第二張他沒笑,只說了一句:“妹妹,哥哥想你了。”我很是開心,因?yàn)槲业母绺缫查_心,而且他還想著他的妹妹我。
我懷著這樣的好心情過了三天,可在第三天晚上,我怎么也睡不著,心里老是感覺有什么事似的,有什么事呢?我也不知道。
由于頭晚上沒睡好,第二天,我老是打不起精神來。我見叔叔在擇蔥黃,我也湊了上去,跟著他們一起擇。我們正擇著,四爺坐著摩托車急匆匆地趕來。摩托車剛停下,他還沒下來,就急忙問:“國秀,你想不想得起興芳爸爸的電話?”
“我這里有!”
“快打電話給他,跟他講小虎兒(我哥哥)死了,在磚廠摔死的。”
“不可能吧?”叔叔說道。
“這種事我還會騙你呀?”
我一聽,腦子里一下子變成了一片空白,心很痛,是一種我從來沒有過的,而且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痛。我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簌簌地往下流。想到媽媽離我走了,哥哥又離我走了,我只覺得老天爺對我太不公平了。我不知他為什么只對我不公平。
四爺以及國秀姐姐,給我爸爸打工的那個老板打電話,叫他給我爸爸買好機(jī)票,乘坐飛機(jī)連夜趕回來。當(dāng)天晚上,爸爸抵達(dá)了內(nèi)江市第一人民醫(yī)院,之后的事我便不太清楚了。
第二天,爸爸回來了。我要求爸爸帶我去看一下哥哥,爸爸拒絕了。爸爸臨走時,我又要求他帶我去。國秀姐姐在旁邊說:“你就帶她去嘛,畢竟他們是親兄妹呀。她天天都在說,她想象不出哥哥病床上是什么樣子,你就帶她去嘛!”
“那好吧!”爸爸答應(yīng)了下來。
坐車到內(nèi)江,暈車是我最大的不好,最終我還是成功到達(dá)內(nèi)江第一人民醫(yī)院,找到了哥哥的重癥病房。可病房要到下午四點(diǎn)半鐘才會開門,到了五點(diǎn),又得關(guān)門,中間只有半個小時。我們到時還在三點(diǎn)五十多分,我們在家屬等候室等候,爸爸看到哥哥的衣服褲子堆在那兒,眼淚流了出來。
我不知我怎么會這樣的堅(jiān)強(qiáng),一個勁地安慰爸爸。其實(shí)我叫爸爸別哭別哭,我卻在心中痛哭,我的心你一塊木頭在眼淚中沉浮。
四點(diǎn)半到了,我們換好衣服,鞋子,走進(jìn)了重癥病房。我來到了哥哥病床前,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這時的我已無法控制自己。我摸著哥哥的手說:“哥哥,我是妹妹,你不是說想我了嗎?我來了,你為什么不理我呢?為什么,哥,你起來呀……”
哥哥沒能跟我和爸爸說上一句話,甚至連看我倆一眼都沒有就走了,現(xiàn)在還停在火葬場。
我一下子發(fā)現(xiàn)身上肩上的擔(dān)子重了,我真不明白,這是為什么,為什么啊?我想到石老師給我玩的那個游戲:寫上四個自己最愛的人的名字,然后一個個劃掉。現(xiàn)在這游戲竟然成了現(xiàn)實(shí),成了我不忍心看到的現(xiàn)實(shí)。我每天晚上都夢見我的哥哥,他很瘦,非常瘦,手全部都龜裂了,和在病床上一樣,不知他受了多少苦……
一切的一切都讓我感到絕望,甚至對生活失去了信心,但是想到我的爸爸,我覺得自己應(yīng)該對生活有信心。今后,我要把對哥哥的愛全奉獻(xiàn)給我的爸爸,同時,我也要承擔(dān)起哥哥孝敬爸爸的那份責(zé)任。
哥哥,如果你在九泉之下有知,你知道么?你的妹妹愛你,一直都會愛你的。
四川省資中縣龍江鎮(zhèn)中心校初一·四班鄧興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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