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中的思念散文隨筆
每天都想看到她
我和茹并不是舊識,我們來了拉薩后,在同一個學校上學。有一天課間操的時候,由于我有事耽擱了一點時間,誤了點,于是我便跑向操場,剛下樓梯便和她撞了個滿懷。她甩起長長的秀發,露出一張秀氣、白皙的臉,睫毛下藏著的那雙烏黑的眼睛卻不高興地瞪了我一下。這一瞪仿佛有著巨大的能量,驅動我身內的神經和血液。我的臉立馬紅了起來,她看見了,卻轉怒為笑,露出一口整齊而潔白的牙。
課間操該怎么做,我全沒心思,我眼睛一直在搜尋她的身影,頭腦也被剛剛的相遇畫面霸占著。我想我情竇初開了。
費了一番功夫,終于打聽到她叫茹,就在我們隔壁班。每天的`早課、課間操后,我都有意站在教室走廊里,靜靜地注視她,看她輕快的腳步踏進教室的門。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拉薩河水和周遭的群山一樣,恬靜而又甜蜜。我迷戀上了這種感覺,要是一天沒有見到她,便覺得失魂落魄一樣。
用信“暗度陳倉”
學校對于戀愛還是明令禁止的。可我不滿足每天都望著她,我想和她相識、相知、相戀、相愛,那時沒有手機,我便開始給她寫信。他們班有我一個哥們,他便無疑成了我們之間的信使。
我成績不是很好,卻很聰明。一開始我翻遍了古代的詩詞,給她抄寫一些表達愛意的名句、名章、名篇。諸如《樂府民歌》中的《上邪》“上邪,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當時,我把“乃敢”改成了“亦難”。后來她說正是這兩個字打動了她,她看到后,暗暗喜歡了好幾天。
我們頻繁地互傳“尺素”,情意綿綿,也是這樣,我的古典文學底子不經意地得到了提高。但讓我們真正相戀的“導火索”還得特意提下這年的元旦晚會。
她在我肩頭痛哭
她是班干部,元旦晚會忙里忙外,需要準備很多東西,那段時間對一個學生來說也是鍛煉。晚會現場布置得很漂亮,晚會也很熱鬧,但她聽到個別人說這說那,覺得很委屈,便獨自一個人跑到外面失聲痛哭起來。
那天恰好我也沒心思呆在班里的晚會上,便在校園散步,也許是天意吧,我一眼就瞅見了她,看她那痛苦的模樣,心懷不忍,便向前問她怎么回事。她見到我,不顧一切地趴在我肩上……我當時手足無措,忐忑地抱住了她。那晚真美好,我真愿意就這樣一輩子擁抱下去,永不分開。
拉薩河畔的相愛歲月
后來想,元旦那晚,我們真是太大膽了。好在學校沒幾個人知道,不然就慘了。我們相戀了,但也不敢在學校這么明目張膽,我們便常去拉薩河畔。古人談戀愛講究“桑間濮上”,這些地方確實很風花雪月。
于是什么時候河邊樹木長出嫩芽,什么時候第一片樹葉飄零,我們總是第一個知道。我們在拉薩河邊熱吻,我們說要吻得讓河水心生嫉妒,讓它沸騰、讓它干涸……
只是這樣美好的日子,總是太短暫。
佇立在風中等待
在她的幫助下,我的成績很快提高了,可是,轉眼就要考大學了,她父母又要回內地工作了,他們希望她考內地的學校。她希望我一起過去,可我想,我們的愛情應該是生長在這塊神圣的土地的,不想讓這段情失去了根,便執意不離。我們說好了上大學就分手。
她如愿去了內地就讀,是帶著眼淚去的,而我留了下來。大學四年里,我們都嘗試去和別的異性交往,但總是沒有感覺,少了那種心靈上的默契和情意,我們都沒再愛上別的人。我想,應該是我們情未了吧。
前段時間她給我來信說:“牽著愛人的手走上布達拉,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實現近在咫尺,可她卻沒有勇氣……”我看后,眼淚嘩嘩地留了下來,可我卻不知道該怎么去跟她說,好像我們已經把對方失去了。
從相識到現在已經9個年頭了,我們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過,又好像早就已經離去了。我們都試圖去把對方遺忘,都試圖把自己埋在另一段感情中,可每次涉足都鎩羽而歸,似乎已經失去愛的能力了,真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去愛一個人了。
我想她會回來的,我們約好了“山無陵,天地合,亦難與君絕!”
孤舟說到這兒的時候,已經泣不成聲了。他的眼里除了難過還有點迷茫,我問他為什么現在仍要堅守在拉薩,而不回到她身邊,重新開始。他說:“我也想過,可是在拉薩的甜美日子已經深深烙在我的生活之中,在她離開拉薩的這6年里,我一直沉湎在這段歲月里,每天靠回憶來為生活添色,已經難走出這一步了。”我勸他,也許只有走出這一步,再回到這里的時候,會更美好呢!他卻說:“我們的約定在這兒,我只有守在這兒,我們的約定才有效。”
拉薩果然是個神奇的地方。我除了這么感嘆,還能說什么呢?聽他們的愛情故事,讓我仿佛回到了古代,讓我腦中又閃過了那個“望夫石”的故事。只是,在這里,故事的主人公卻是個男的。也許,他們都在相互守望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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