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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忘大茅磷礦散文隨筆
人也許都會這樣,人生中所有的“第一”總會難于忘卻的。就像我難忘大茅磷礦那樣,因為,它是我參加工作的第一個單位,盡管我離開它已整整20年了,但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仍儲存于我記憶的“鍵盤”中,流動在我生命的血液里,并時刻縈繞在我的腦際。
大茅磷礦屬海南行政區燃化系統里的一個企業,位于三亞市田獨鎮大茅村,是當時海南唯一生產磷肥原料的單位,而采掘原料的磷、錳礦都在地下,工作時間采用三班制,每個星期換一次,人停工地不停。我是1975年10月作為輪換工人來到磷礦的,最初安排在采礦組工作。
工地在中寮村后的那座小山上,離礦區2公里。老工人已經在那里打出了幾口礦井,礦井有斜的有豎的,每口井都有幾個工作面,每個工作面可容納5-6個人工作。井下高溫缺氧,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分不清夏天還是冬季,只要下去幾個小時上來,全身都濕透了。看那一個個井口,那一級級臺階,那一條條支柱,便曉得工人們過去付出幾多汗水幾多心血。工人們都是“同一戰壕里的戰友”,干活從不計較個人得失,臟活、重活都搶著干,連生命都置之度外。記得有一次,支架組的一位同志冒著生命危險在搭支架時,被突然塌崩的礦石壓在支架下,后經全礦工人緊急搶險,一個小時才挖出來,幸而他福大命大。在井下,傷手傷腳是再也尋常不過的事,我妻子就是采礦時被礦石砸掉一個牙齒的。有一幕我是難于忘懷的:我們組4個人在一個回采礦面采礦(拆掉支架,采支架頂上的礦),采回采礦是較危險的,組長檢查工作時,硬是從我的手中搶去三角鋤,我轉身不到三米,突然聽到轟轟一聲響,組長被掉下的礦石打中頭部,鮮血直流,我立即脫下身上的衣服,做最原始的包扎后,幾個人輪流背他上井并送回醫院治療。
礦里有500多名職工,大都是20歲出頭的輪換工人。單身漢聚居的單位是活躍的,在那個貧窮而又多夢想的歲月里,大家都顯得很天真很浪漫,無憂無慮,有說有笑,大家融洽得很。每到吃飯時間,食堂門前便是一道“前面看不到隊伍的頭,后面看不到隊伍的尾”的風景線,一斤八兩的飯,一點菜,一塊肥豬肉和一碗湯,大家都吃得津津有味。每月的5號,這一天發放工資,雷打不動的按人頭每人一斤豬肉,這天的傍晚,便成了“萬家燈火”,或幾個老鄉、或幾個朋友合一個鍋,三個磚頭一個灶,再買上一兩瓶酒,便海闊天空、牛皮馬皮地吹個不停。
磷礦的文體生活豐富多彩,圖書館日日開門,廣播站天天播音,兩堵長長的墻報旬旬更新內容,每月都有幾場電影,有燈光籃排球場。
工作的艱辛是難熬的,但我也相當賣力,我相信父母一再告誡我的那句話:“力是夜露水,今天去了明日回。”學習也相當勤奮,不管是上白班還是上夜班,一有空我便看書學習,晚上,怕影響同宿舍的工友休息,便打起手電筒學,從不間斷,還天天給廣播站投稿,盡管那時候什么是消息,什么是特寫,什么是通訊都一問三不知,但我只相信昨天的努力,今天的付出,總會變成明天的收獲。
我對樂器頗感興趣,讀高中時便夢想著自己擁有一把小提琴。礦里第二個月發工資時我便擠出50多元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沒有人指點,僅憑自己吹過笛子、拉過二胡的小能耐,幾個月后,居然也拉得有腔有調了。第二年礦里組建宣傳隊時,我當上了首席并任樂隊隊長。1977年,我被選送參加自治州舉辦的文藝骨干培訓班學習樂器和音樂創作,盡管時間才兩個多月,但在此期間我創作的歌曲、舞曲受到老師的好評。1981年7月,廣東省舉辦少數民族文藝會演時,我還被借到了當時的崖縣文工團赴廣州演出。
在大茅磷礦,我算是幸運兒,在井下干不到一年便調進了礦宣傳隊,在轉正不到100人的名單上有我的—份,后又調進工會任干事。只是好景不長,1979年,由于海南磷肥生產不景氣而被迫下馬。在和沒有轉正的工友、老鄉們含淚話別后,我們也各找門路,相繼調離。我沒本事,拖到1982年才調回老家萬寧工作。
在人生的旅途中,幾年的時間是短暫的,但在大茅磷礦的幾年收獲頗豐,它給了我快樂與煩惱,使我的生命由單純變為復雜變為成熟;它給了我勇氣和力量,使我養成敬業愛崗、勤奮學習的習慣,以至在課本中只學到語錄的人能擔任宣傳科長而不太尷尬不太吃力;它營造一個良好的處世交友氛圍,使我結識并深交了一位位朋友……
難忘你們呀,大茅磷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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