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后散文隨筆
“莊后”,一個深深銘刻在我心中的字眼,帶給我多少青春的記憶。它離縣城35公里,海拔800多米。每念及它,眼前就會浮現出一條穿梭在竹海中的“百步嶺”。那條蜿蜒的山路,把我的思緒牽引得悠遠、漫長……
17年前那個秋天的清晨,剛走出校門的我被分配到莊后小學任教。姐姐把我送到山腳,告訴我,沿著往左的那條小路進去,穿過一片片竹海后,云霧繚繞的地方,就是莊后了。
我舉目眺望,看到的都是郁郁蔥蔥的竹子,竹林掩映間,有一條小路隱約可見。
上山的路似乎沒有什么平坦之處,都是一米左右凹凹凸凸的石級。我孤身一人一路往上爬,山路寂靜而清幽。越到高處,越覺得有些害怕,似乎天地間就剩我一個人。我一級一級地數著石階,漸漸地,腦子迷糊了,腳也抬不動了,便坐在石頭上休息。
這一看,發現這里還真有世外桃源的感覺。山風習習,竹濤陣陣,滿眼的翠綠。山下,一團一團的霧氣浮游而上,我就如置身于九重高的仙境中。而那細長的竹葉,則仿佛一個個仙女輕擺柳腰在跳舞,風兒吹著竹簫在清脆地幫她們伴奏。
走一陣,歇一陣。終于到了莊后小學。看到學校白色的圍墻倍感親切,依稀聽到學生朗朗的.讀書聲,感覺一路奔波的辛勞已煙消云散,腳步也變得輕盈了。
此后,我便經常穿越這條小路,跑幾十公里到縣里采購生活用品。
后來我調職到別處。十多年過去了,多少次在夢里踏上莊后那片土地,腦海里出現的總是那個男孩在山間跋涉的身影。直到有一天,遇到一位當年的學生,邀請我去莊后轉轉,我想到那成千上萬級臺階,猶豫不決。他興奮地告訴我,如今的莊后通車了,從古市可以直接坐車到莊后。“哦,真有這回事?那倒要去看看。”我欣然答應。
同樣是一個秋日的清晨,我乘車去莊后。一路上,山風依舊清涼,竹林依舊蒼翠,幾十公里的路程都澆筑了水泥路面,車子在平穩的公路上行駛,不用擔心頭頂橫生的樹枝,同以前真是天壤之別。
走在熟悉的村間巷道上,看到幾幢現代化的建筑,還碰到幾位依稀認識的家長,打個招呼,卻發現他們早就將我淡忘了,茫然地問我是何方來客。
不管我是誰,我卻欣喜地看到了莊后的變化,如此,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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