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異趣的散文隨筆
去年,我受聘在《市情》編輯部工作,因是長者,受到大家的尊重與關心。
有天下午5時左右,窗外天空烏云密布,房間內的光線也逐漸暗淡下來。座位在我對面的崔姐,關心地說:“吳老師,提前下班回去吧!快下大雨了,趕快去坐車吧!”這時,雪冰小姐辦事回來,“登登登”上樓走進房間,喊道:“吳老師,怎么還沒走,馬上要下大雨,今天可不要步行呀!……”
是的,我常常步行來上班和回家。編輯部離家有40來分鐘路程。我愛步行因這對我是一種鍛煉,是于腦力勞動前后的一種精神上的松弛。然而在年輕同事們看來,上下班步行,大可不必l
這天我的情緒特佳,心中忽地升起對風雨的渴望,對大自然晴雨變幻時無羈偉力的羨慕,并夢想著在雨中行進的'異趣……便說:“今天我一定要走回去。我去迎接暴風雨!”大家都力圖阻止我的“超常”行為。作家李喬亞勸道:“吳老師,你就別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了!”
我沒有接受他們的勸告,提著掛包就上路了。
行走在大街上,覺得心頭好舒暢。天上濃濃的烏云在舒卷,街上陣陣勁風迎面撲來,刮得灰塵、紙屑亂飛。可是走了一長段街道,卻并未有雨點兒灑下,似乎天空比幾分鐘前還明亮了些。我對“天老爺”有點兒抱怨了:要是不下雨呢,我那迎接暴風雨之夢不是就破滅了嗎?我放慢腳步,有點兒掃興地走著。
走著,走著,突然街上的行人都奔跑起來。這才發現雨點兒像銀箭似的稀稀疏疏射向地面,每一顆落地,路面上就出現了一個銅錢大小的水印。
半分鐘后,“嘩啦,嘩啦”無數支銀箭向大地狂射,大雨傾盆降落。雷聲與閃電使雨景更顯生動。我不慌不忙地向前邁步,轉眼間頭發、衣褲全淋濕了,水珠在臉上,背脊上流淌……這時,我回憶起二十年前,我曾在一座遙遠的茶山勞動,披著蓑衣,腰圍塑料布冒著滂沱大雨采茶的情景……為了“贖罪”,為了給國家多創外匯,也為了證明自己長著的是一顆紅心,不是黑心……沒有對風雨畏懼過。但那畢竟是被強制著在風雨中干活……而今天卻是自愿地走在大雨中,與茶山的風雨相比,今天的雨是多么可愛,多么使人愜意呵!
當我走在一座柑桔林的坡地上時,那雨真夠猛烈的了,要不斷用手巾在額上揩著,方能睜開眼睛走路。渾黃的山水象小溪似的流淌,伴隨著我的行程。
來到沙河子街道時,街上已平地走水,四處渾水橫流。商店里的人、中巴車內的人驚奇地望著我這個冒著瓢潑大雨不慌不忙走著的人。
回到文化館宿舍大樓,我急急奔上5樓我的家門。一看,房門半開著,她已回來。心想:槽了!妻子決不會容忍我這么冒雨而歸,因她對我身體的關心,遠遠超過對她自己。幸好在主套間旁邊,我還有間小書房。我急急打開書房門,進屋就趕快脫下濕透了的衣褲鞋襪,換上一身干凈整潔的衣服,又抹掉浸透頭發的水份,還梳理了一下就笑容可掬地去見妻子。
她正在切菜,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
“我正擔心著,怕你淋著了雨。”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
她又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說:
“你還是淋著了雨的,頭發都還是濕的!”
我笑嘻嘻地回答:“淋到了一點兒。”就端著盆子,裝了點水說:“我得去洗個臉。”急忙返回書房把那堆濕東西全泡進盆里,又把地面上的一大灘水打整干凈……這么著,我居然把她應付了過去。
以后幾天,我沒生丁點兒的病。一場風雨的檢驗,證明我體質依然良好,憑增了對生活的信心。而雨中的情景,如一支不謝的玫瑰在心田開放,成為一頁珍奇的人生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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