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涼好個秋的抒情散文隨筆
因為人生,我們相遇,因為生活,我們相忘。——題記
這個秋日的午后,照常去陽臺上眺望遠方。上午還陽光明媚的天空,現在卻黯淡了起來。層層烏云壓住太陽,陽光從云縫里往外掙扎,無意間給云彩鑲了道道金邊。公路上的那一排排曾經蔥蘢茂盛的樹木,枝葉正在次第枯黃,一陣風過,卷起一地黃葉。它們,很快就將沉寂于冬日的干枯和寧靜了。那,也是生命的休整與待發吧。
濃濃的秋意入眼,無端地就想起了很多人,他們紛沓而來,裹挾著一簇簇歲月往事,散發著溫暖也觸動著感傷。
想起了一個久違的朋友,想起了我和她高中三載,同桌加同床的那些時光,還有那份情同姐妹、無話不說的情誼。記得畢業紀念冊上,她給我留的`地址是:永遠在一起。
事實是,人生沒有永遠,有些人一轉身就是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輩子。
滾滾紅塵,迎面撲來,來不及做好準備,我們就湮沒于生活之中。
幸而,不管她如何奔波和不定,一直都及時更新著聯系方式;匚輧饶闷鹗謾C,急急地輸上一大段的心思和問候,準備摁發送鍵時卻猶豫了一下。最終,慢慢地刪除,再輕輕地打上“近來可好?”四個字,輕輕地發出去。似乎很久,她回過來“我很好,保重!”是的,很好,大家都好。誰又知道那個“好”里面包含了多少的艱辛和沉重。
沉迷于生活,習慣于重復那份所謂的忙碌,我們忽略了多少溫暖和真情。同城的幾個好友,雖然彼此牽掛,卻也都很少相聚。這個說;過段時間一起聚聚,那個說;有空我去看你。但似乎總有忙不完的事,那份相聚總是無限期地延續再延續。我們真的很忙嗎?似乎確實有做不完的事,但又似乎可以偶爾脫身。那,為什么不去踐約?是為了逃避那份碌碌無為的倉皇?還是因為習慣了隔著距離的關注?
一直期冀著某個陌生的來電,希望聽到個遙遠而又熟悉的聲音。
“這些年,你好嗎?”
“我很好!”
是的,我很好。情景設想得很簡潔完美,再相逢,只問好,不憶舊。一切還是重歸平靜。
也可以是邂逅在某個街角,偶然的照面,感覺似曾相識。再回首凝視,同聲驚呼:原來是你!整理好情緒,還是要互道聲“你好!”其實,這個情景很難成立,真有機會擦肩而過,彼此可能也只是對方的路人甲或路人乙。歲月偷換了舊日的容顏,清亮如水的眼睛不再,俊秀青春的面容不再,誰還能認得出誰?
很多人很多事,再見時已是滄海桑田,面目全非。哪怕你真的揣著顆虔誠的心,堅持在原地等待,等來的也不再是原來的期盼。花非花,霧非霧,你不再是你,他(她)也不再是他(她)。時間,這個冷眼旁觀的能工巧匠,總是見縫插針地在任何事物上寫意著它的手筆,肆意改變著事物原有的特征。
十月的這個清冷的下午,我佇立在陽臺上,閑看云彩和陽光的較量,任記憶潮起潮落。太陽終于跳脫了云層的束縛,閃亮回歸,雖然已是夕陽,卻依然明艷奪目。但我知道,這份光華即將散去。暮氣開始襲人,卻不想回屋,靜靜地,看著那輪紅日慢慢在西天沉去。對于生活,不再思想。
車道上,照舊車來車往,人行道上,依然人來人去。理理被風刮亂的頭發,唯嘆一聲:天涼好個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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