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優美散文隨筆
從我記事起,我們一家五口,姐弟三人。聽大人們說我和弟弟都是超生,都罰了款。小時候家里條件差,要交超生罰款,不交要么把家中值錢的東西搬走,要么封門。家里沒有值錢的家具電器,父親一聽計劃生育的人要來,怕封了我家的門,我們都沒地方去,就把門卸下來,等計劃生育的人走了,然后再安上,循環往復。原來安了合頁的地方再安裝門松的很,只能挪個地方再安裝。所以我家的門框上滿是螺絲洞洞,就這樣擔驚受怕的經過了一天天,我們也逐漸長大了,計劃生育的事情也解決了。
父親是個多才多藝的人。他是個廚師,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在地方上和周邊還小有名氣。記得他每做一家席,沒帶回來錢,只見帶回來煙、酒、生的熟的肉、一條毛巾。雖然不是現金,也是變相的補貼,時而也給我們改善一下伙食。
父親是個修理師傅,不管拖拉機、四輪車、手扶車出現啥問題他都能迎刃而解,相傳他的手藝高明。但是也沒見帶回來一分錢,有的人白使喚,有的人說麻煩了父親,便殺雞或者買肉招待一頓好吃的就算罷了。只見每次修完車回來,衣服或是褲子總會沾點“油水”,因為修理機器會把機器拆開、修理、更換,上面都是黑乎乎的油漬,濺一點,蹭一點很正常。那時候條件艱苦,沒有膠皮手套,父親回來手上殘留著黑機油,得用刷子粘著洗衣粉洗好幾天才能徹底洗干凈,剛洗干凈了又接著被下一家叫去修了。母親老是生氣的說:“看!又把衣服弄得黑片回來了,給誰家修了讓誰家洗掉,我都洗得急急地了”。那些衣服上頑固的油漬確實洗不出來,氣的'母親只是在嘴皮子上說說罷了,也不能真的讓人去洗呀!那時候的人真的是樸實,不掙錢,給人白修理,費了時間,費了精力,還費了衣褲,只是為了純粹的愛好去幫忙,真是雷鋒精神!
父親還是個房屋修造師。他開始轉行承包修建房屋,帶著村里的人修建房屋。他砌墻、干木工、修大門樣樣都會,那時候每天掙二十幾款錢的工錢,活干得細心,也頗有名氣,好多人專門找他蓋房。年復一年,慢慢地父親由于干的苦力太多,日見咳嗽肺炎,不能吸油煙,漸漸地退出了廚師圈。腰疼,腰間盤突出,不能干瓦工了。政策改變,因地制宜,土地承包了,用不著機器,也不用修理機器了,父親終于閑了。
我們都長大成人,各自都安了家。值得我敬佩的是父親白識字(沒上過學,沒有接受過正規的教育)是爺爺教他的一些常識字,再加上父親好學,自己看書學到的知識。父親卻老來當“官”了,被當選了村主任,一干就是七八年,他不但寫的一手好字,而且說起話來也是出口成章,通情達理,哪里是個沒文化的人!
父親是一縷陽光,使我們的心靈即使在黑暗也能感覺到溫暖。前段時間我因大夫的失誤,手術失敗,再次需要手術。父親一遍遍打電話安慰:“在醫院呢,手術打麻藥著呢,不疼,不要緊張,不要害怕,這次肯定會好的……”重復著一遍又一遍。事情遇到別人的身上,我也會用那些語言去安慰,自己已經經歷過一次了,知道那種滋味了,但是再怕再疼還得面對現實。為了不讓父母擔心,我還是點頭說:“嗯,知道了。”
那時的人純樸、善良。我覺得好人會有好報的,年前從母親那得知父親的眼睛看不見了,猶如晴天霹靂,不能接受。父親是個愛干凈、講究衛生的人,話說有一天父親口渴了,從窗臺上拿了一只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水喝完出去轉了。母親隨后收拾桌子,發現一次性水杯污漬,灰塵,臟兮兮的。母親便哭著打電話給我說,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淚如雨下,哭得哽咽難言。我們抽時間去領父親醫院做了檢查,結果是白內障,醫生說只能手術。父親說:“上歲數了,不做了。”我們親朋好友都相繼勸說,父親終于開口了:“馬上過年了,年后再說吧!”前幾天姐姐和弟弟把父親帶到蘭州蘭大二院確診了,回來現在住院了,醫院通知后天做手術。看著他的頭發已是花白,蒼老的臉頰上爬滿了一道道皺紋,粗糙的手上也布滿了老繭,本來是該享天倫之樂了,還要承受病痛的折磨,讓我們于心何忍,心有余而力不足,他受的罪能讓我承擔上,不要讓父母承受病痛的折磨了該多好!今天換父親做手術了,我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因為不疼不怕那是假的。嘮叨是你對我的愛,沉默是我對你的愛,我只能在心中默默祈求愿手術一切順利,早日康復!短短的苦澀難咽,當你喝完之后,是一束陽光,陣陣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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