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給天國的父親散文隨筆
一直以為,您的離開,讓我如釋重負,可思念卻如暮鼓晨鐘,敲打著我的無知和愧疚。我遠在天國的父親哦,此刻,您是否靜坐在村后的山坡,搗鼓著生前給人算命的鳥籠,或者正在用沉重鐵鏟為你的兒孫開辟一條嶄新的路。今年的春天比往年來得早,早已脫去冬衣的母親也會走出低矮的老屋,倚著墻角暖暖地曬太陽!豁了門牙的笑容里洋溢著春天般的溫暖。我們快遞給您的幸福,一定會在鳥語花香的早晨,被布谷鳥搶先送到。蝴蝶和蜜蜂也會相約在您的窗前跳舞,還有那灑落一地的陽光,攜著那淡淡的溫馨會輕拂您蒼老的面龐。我知道,其實您也有太多的放不下,選擇離開,只想給的人生劃上一個句號。您的臨終遺言,被母親安放在一個柔軟的角落里。孤寂的夜晚,母親冰冷的夢里因為有了您的陪伴而不再凄冷。每次給母親打電話,她總是顫顫地告訴我,其實您并未走遠,您常常走進她戚戚的夢里,握緊她無力的雙手潸然淚下。您還一遍遍的重復著,對不起,對不起……聽著母親悲切的聲音,父親,我似乎又看到了您那黑瘦的臉龐,看到您那黯然眼神里閃爍的的淚光。
小時候,我是那么的懼怕您。看到同齡人躺臥在父親的懷里撒嬌和哭鬧,心里既羨慕又妒忌。每次吃飯,只要您坐在飯桌旁,我寧愿吃著光飯也不敢跑到您的面前夾菜。還是母親懂我,總是默默地將菜夾到她的碗里再送給我。那時候一心只盼望您外出打工,甚至希望您被賭債逼得離家出走……記憶里,我從沒有發自內心叫過您一聲爸爸。有時,被母親逼著,無奈才弱弱地叫一聲,并且不管您有沒有聽到拔腿就跑。上學時,每次寫作文,我總是重復地寫著我偉大而又平凡的母親。而您,從未走進我感人的文字里。外出打工回家,買的都是母親愛吃的水果和糕點,置辦的也是母親的衣褲……哦,父親,現在想起這些,我的心里還是莫名地疼痛。又見清明,我只能在城市的一角,獨自安放一幅碗筷,擺上您愛吃的菜肴,在紅燭的哭泣中和著冥幣的裊裊炊煙向您叩拜,原諒我,女兒不孝!
父親,自您走后,家里已安裝了自來水,您再也不用擔心,母親為了洗幾件衣服蹣跚于幾里外的山路。水泥路已于去年完工,小販的叫賣聲如鳥鳴般動聽,母親不出家門就可以買到新鮮的蔬菜和水果。只是,我的'母親,自您走后災難重重。2008年的那場大雪,母親摔倒在趕鄉場的路上,在床上苦捱了整整半年才得以下地。接著面部皰疹讓她生不如死,現在還落下了病根,時時發作。去年突發腦梗,幾乎與死神擦肩而過。我罵自己,常常狠狠地罵自己,不能為母親分擔這些苦和痛。
父親,原諒我,為了所謂的生存,我奔跑在最壓抑最無奈的人生旅途,從來不敢放慢奔跑的腳步讓自己喘一口粗氣。對母親,我一直心存愧疚,可我會盡自己微薄之力去孝敬她。雖不能時時在她身邊盡孝,但我會不厭其煩地陪她聊聊天,就算電話停機也要傾聽她沒完沒了的嘮叨。父親,您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的照顧母親頤養天年,晚年安康!至于您的臨終囑托我們都銘記在心,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都不曾沾賭。至于我,是痛徹心腑,對賭避而遠之。您再也不要覺得對不起母親和我們,我們早已將對您的恨化成了一縷清煙,剩下的只有切切的思念和無盡的緬懷。
父親,我還想悄悄地告訴你您,下輩子,我還想做您不孝的女兒,將欠您的愛加倍地償還給您,也請您,做一個盡職的好父親,讓我在您慈祥寬厚的關愛里健康地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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