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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散文隨筆

時間:2021-04-30 15:18:33 散文雜文 我要投稿

小院散文隨筆

  一、老家

小院散文隨筆

  其實,開始并不是想寫小院的,而是老家院子里的那棵泡桐樹,確切說是紫花泡桐。至于想起這棵樹的原因是源自最近所讀的豐子愷的散文集中一篇名為《梧桐樹》的文章。那是他寓所里望見的鄰居所植的樹,由于樹干的高大,反倒成全了他樓上窗前的四季更迭。

  他的四季,讓我想起了老家,想起了小時候的院子,以及那棵春天里開滿紫色小鈴鐺的泡桐樹。

  院子是近乎長方形的,在小時候的我看來是有四個層次的。首先是高高的正房,然后是房前的平臺,那平臺是平整的水泥地面,在東側一邊爸爸親手砌了一段矮花墻,在中間對著正門的地方有三五個臺階通向下面的小院子,然后就是通常叫做圍房的一排,正對著正房,包括門洞、小廚房、儲物間以及衛生間。

  那棵樹不知道是哪年栽下的,印象中它一直在那,就在房前高高的平臺下面,對著門洞、對著東屋窗子、鄰著矮花墻,一直是那么高大,不同的只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不斷加粗。

  每年,大約是四月間吧,仰頭,就會有一串串紫色的桐花開在淡藍的天幕里,那時候天空似乎沒有這么多霧霾,于是,那淡藍與淺紫便成了記憶中一副最唯美的畫卷,那兩種顏色也在不知不覺中成了我最喜歡的顏色。

  有風的日子里,會有花朵被吹墜下來,像鈴鐺、又像小喇叭,拈起來細嗅會有一股幽幽的暗香繚繞在鼻端,不同于其他任何花香,那么獨特而清幽,是一種低調的奢華。就連那飄墜的身姿也是那樣隨意而灑然,不留戀,不懊惱,似乎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每到這時候,我總會小心的把那些花撿拾起來,然后一起放到樹根下,不特意去埋葬,只是想著這樣它會離自己的母親更親近些吧,也許只有小孩子才會這樣想。

  桐花差不多要開過了的時候,桐葉才會一點點冒出芽來,許是不愿遮掩了那片紫色的旖旎吧。等到泡桐樹的葉子長到足以蔭蔽半個小院時,夏天便來了。那時候,院子里也更加喧囂起來。窗臺、花墻上被擺滿了各種大大小小的花盆,媽媽侍弄的那些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統統次第開放,完全是一種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架勢。到如今能記住的卻只是有天竺葵、石竹、死不了這類并不名貴的品種,也許,那時候并沒有什么名貴的花草吧。只是,小孩子看來所有的花都是美的,不過,它們仍舊美不過那凌然開在半空的桐花。

  除了桐花之外,印象里最深的便是萱草,小時候不知道有這么美的名字,只是知道叫黃花,既可以觀賞,也可以食用。但我家卻從來沒有食用過,總是觀賞。花開時,從葉片間抽出長長的花箭,頂端頂著數個緊實的花苞,然后,那些花苞便逐日打開,開成錯落的圖畫,中間還會有細長的花蕊,頂著一點點桔黃,煞是惹人憐愛。

  與萱草并排栽種的小時候叫做“夜來香”的植物,長大后才知道原來很多植物都叫夜來香,而我所見的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月見草”,想必是因為只有月下才能相見的緣故吧。夏日的傍晚是欣賞月見草最好的時機。天色漸暗,暮色四合之際,若是肯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花苞,便能夠親眼看到它那四片淺黃色的花瓣一片片逐漸顫抖的打開,看上去略顯單薄的花瓣卻能在瞬間釋放出誘人的甜香,讓人忍不住湊上去用力嗅上一嗅。往往這時候,很容易觸到那纖弱的花蕊,于是,鼻尖上自然會沾染了那頂端鵝黃的花粉,那香便久久在鼻尖上徘徊不去了。有時候盡管知道如此,也舍不得擦掉那抹沁人心脾的幽香,就這樣帶著直到夢鄉。

  除了這些,小院里還有節節高、紫茉莉……每年春天播種,花落時節收集種子,雖然地方不大,卻也是一方小小的田園,那是我對土地最初的認知——播種下希望,收獲夢想。

  這些植物都是種在院子東側的,院子西側則有一個小小的雞舍。媽媽會在里面養上幾只雞,有時候是烏雞,有時候是蘆花,不多,卻經常產蛋。雞舍是個小小的二層,也是爸爸砌的,一層很寬敞,只在底部搭上一排橫木,晚上那些雞就站在上面睡覺。那時候很奇怪,它們為什么不跟我一樣躺在床上蓋上被子呢?其實,到現在我也沒弄明白,不過卻不會再如小時候那般糾結了,萬物自有其規律。還是說雞舍,二樓面積比一樓小,分成一個個的小單元,每個單元里只能臥下一只雞,里面鋪著柔軟的草,這是為著雞產蛋專用的。每個小單元的背面都有一扇隱蔽的門,足夠伸進一只手去。站在西屋窗前那寬敞的平臺上,即使像我跟妹妹一樣的小孩子也可以隨手去掏出熱乎乎的鮮雞蛋出來。那時候,最喜歡沒事兒蹲在雞舍附近,看看有哪只雞上到二樓專用的單元里,然后等在那里,隨時竊取人家的.成果。仿佛如同自己的成果一樣,拿著去找媽媽炫耀,耶!又撿到一只雞蛋哦!得到大人的肯定后,便小心翼翼的捧到屋子里姥姥用紙板給糊的一個多邊型小紙簍里攢起來。一年里,便常常有最新鮮的雞蛋吃了。

  雞舍的邊角上還有一棵樹,不大,是黑棗樹,同樣不知道是哪年種下的了,我這個人對于時間有著一種本能的自動過濾能力。迄今記得的只有葉子是類似柿子樹的,據說本身也是柿子屬,葉片油潤墨綠,不記得花朵的樣子了,恍惚仿佛是黃白色的小花朵,至于味道更不得而知了,但卻記得結果。青綠色的橢圓的果實,仿佛永遠不會成熟的樣子,直到秋后漸漸透出一種類似柿子的微黃,那時候摘下來,然后放在窗臺上晾曬,一直曬到顏色變成黑色,表皮起皺,但還是跟買來的黑棗不太一樣,仿佛過于飽滿圓潤。吃的時候千萬別撿個頭大的,那樣子的里面的果核也是非常大的,好像除了表皮就只有碩大的種子了。只能撿著小小的,最好皺的很厲害的那種,看起來丑丑的,吃起來卻是最甜的,而且絕對沒有種子。但這黑棗卻是不能多吃的,吃多了會燥腸。所以,一般每次最多不超過十來粒。越是這樣,便越顯得這東西的稀罕,可望而不可及的樣子。

  黑棗樹下有一棵玉簪花,大大的翠翠的葉片,夏末秋初會有潔白的花朵一簇簇的開放,尤其在晚間,那花香的濃郁味道竟然將雞舍的腥臭味道給沖淡了許多,因此,我也特別愛它一些。現在想來,那狹長而皎白的花朵是有著一種高傲的意味的,仿佛古代宮廷里的女子,有著一種優越感的同時卻也有著幾分淡淡的愁緒,只是這愁緒讓那優越給深深的掩藏起來了,若不細細的傾聽揣摩是無法看出來的。我想,黑棗樹下的玉簪其實也很郁悶吧,那般超然的身姿,偏偏被安置在了雞舍的旁邊,那種感覺與置身空谷的幽蘭不同,后者是不爭的,而前者是憋屈的,無奈的。

  原本在雞舍的東邊,還有一棵桃樹的,春來的時候滿樹緋紅,但是后來似乎因為只開花而不結果所以被一棵梨樹給替代了。按老人們說家里院子中是不適合種植梨樹的,但我家卻似乎從沒有過這樣的講究,不僅種植了梨樹,而且還是兩棵。那梨也不是普通品種,據說是嫁接的,我一直懷疑是梨樹跟蘋果樹嫁接成功的。反正在市場上是買不到那種梨子的,那梨的樣子更有點像蘋果,圓圓的,但熟透的時候顏色卻是淡黃的,皮很薄,水分充足,味道清甜爽口,我一直叫它“蘋果梨”,實際是什么品種卻一直不得而知。只是自從離開那個院子之后卻再也沒有吃過那樣的梨子了。

  記得后來在大門外由東到西也栽了幾棵泡桐,好像是院子里的樹種子飄落出去自己生發出來的。自此那桐花便越發的繁密起來,院里院外互相呼應,那片紫色一直陪我到十七歲離開家之后便很少再相逢了。

  數年后,父母搬至城里,老家的小院終究易主了。于是,那飄搖的桐花也成了夢中的故鄉縮影。

  二、故居

  或者正是出于對老家小院的眷戀,結婚的時候買房首先考慮的就是平房。

  于是,我又有了自己的一個小院。

  房子有些陳舊,論年齡估計比結婚時的我都要大了。遠不如老家那亮亮堂堂的三間大正房那么寬敞舒心。唯一讓我欣慰的便是那院子,比起老家來寬敞了好多,可以讓我為所欲為。

  最初的時候院子的東側一馬平川,從屋子里都能望到大門口。原來舊房主曾經種了滿院子的“死不了”,那東西的生命力異常頑強,不需要打理,待到春來自然撒播的四處都是,花朵顏色也繁多,開成一片也煞是好看,我便由它去了。東側靠近大門的地方有一棵香椿樹,買房的時候已經有些年頭了,枝繁葉茂的,就也留它在那自由生長了。于是,每年春來都會有綠色無污染的新鮮香椿芽來做菜,可以涼拌,也可以炒蛋,多的還可以送親朋好友嘗嘗鮮。

  舊房主曾經在樹下種過韭菜,據說韭菜是宿根的,所以我本打算讓它們繼續生長,誰知道這植物跟小時候的花草不一樣,跟那“死不了”也不相同,最后生生讓我給打理成了一片茸茸的雜草狀。盡管如此,因為從小缺乏對土地的親近,我還是覺得有這么一大片土地了,自己該做個地主,于是拿出一種拓荒精神來,愣是將小院的東側開墾成了一塊一塊的菜地。生菜、茴香、水蘿卜、茄子、西紅柿……各種種子播種下去,天天澆水施肥的巴望著能有大豐收。然而,畢竟沒有經驗,結果事與愿違。除了生菜長得異常水靈茂盛之外,其余所有作物一概全軍覆沒。茴香只出了幾個稀稀拉拉的小苗,還說什么也不再往大里生長了,水蘿卜葉子倒是長的水靈,我也精心的間苗,但是結果就是光長葉子不長蘿卜,茄子干脆開完花就罷工了,西紅柿更是連花都不好好開,就被蟲子給包圍了……于是,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會給自己掰好多生菜葉子蘸醬吃,剩下的還用小籃子裝滿滿一籃子殷勤的給老媽送過去,老媽吃不完還會分送給鄰里。好歹,那也是我辛苦的成果啊!不過,這地主真的是不好當呢!

  后來,老公看我浪費著大片土地也打不出糧食,就把小院東側蓋上了大棚,不是蔬菜大棚,是養殖大棚。里面養了好多紅眼睛、三瓣嘴的兔子。也是那一年,我才知道這兔子也分好多種。我認識了一種叫八點黑的獺兔,還知道怎么去飼養,添水、上料,甚至在他不在家的時候不得不奓著膽子學會了將那些從窩里爬出來的剛出生的光禿禿的小兔崽子們一個個撿回窩里,嚇得半死還不敢喊,生怕嚇著了那些膽小的家伙們。

  院子里還養了看家的小狗,小京巴樂樂、大狼狗寶寶、黑色的土狗貝貝、卷毛的豆豆……樂樂喜歡我給它拴上鐵鏈帶它出去遛彎,我還給它脖子上系上了小鈴鐺,跑動起來滿院子都是叮鈴鈴的悅耳聲音;寶寶雖然是只狼青,但是性格卻特別好,小時候是我一點點喂養起來的,它最喜歡我給它做按摩。只要我回到家跟它說按摩,馬上就會四腳朝天露出它最薄弱的小肚皮,讓我的腳輕輕的幫它揉動,甚至有時候我不說,它還主動的用兩只前爪抱著我的腳,然后自己打個滾,主動要求做按摩。聽說,這種動物最薄弱的身體部分就是肚子,如果它肯把自己最薄弱的部位露出來,那說明它是百分百相信你的。貝貝被安排在大門口,平日里是被用鏈子拴起來的,為的是怕它到處亂跑。記得帶它去打疫苗的時候,看到它的大塊頭,很多人都挺怕的,我用鐵鏈牽著它,然后撫摸它的頭,告訴它乖乖的,要聽話,打完針就回家,它居然能夠聽懂,很合作的打完疫苗跟我回家了。只是有一次它掙脫了鐵鏈,在追它時,它跑到了屋子,那時候是夏天,我穿著短褲在里屋,出來往外攆它的時候,它嚇到了,轉身咬到我的大腿,我嚇得大喊,它趕緊松開了,當時只是破了點皮,我想其實它也是根本沒舍得真用力咬我,許是跟我一樣只想嚇嚇對方而已。豆豆小時候我們都以為它是一只小巴狗,因為卷卷的毛很可愛,誰知道后來竟然越長越大,盡管還是卷毛,金紅色的,但是卻怎么看怎么不是純種狗,但是豆豆卻是最有福的一條狗,因為現在除了它還在婆婆家的院子里頤養天年之外,其余的不是走失就是死掉了。

  因為西側有一半是用來儲物的棚子,所以院子里除了這些動物外剩下的也就是邊邊角角了。于是在東側窗下我種了一株粉色的薔薇,還有一叢金銀花。最初兩年沒什么感覺,后來越長越茂盛,那薔薇甚至都有鉆窗而入的趨勢,那棵金銀花更是迫不及待的爬上了鄰家的墻頭。每到花開時節,除了滿目翡翠之外,更是馨香四溢。有時候明明看著要過兩天才會開的,第二天突然就傲然盛放了。那些粉的、黃的、白的花朵,間雜在綠葉間,時不時給人一點小驚喜。

  一次,一個喜歡禪修的朋友送我一棵竹子,據說這種植物是認主的,不是誰都可以養活。于是,抱著試試的態度,將它栽植在西側的窗前,原本距離窗子還有四五米的距離,誰知道幾年之后竟然蔓延了半個院子,推開西側的窗子,便會有滿眼翠竹映入眼簾。春末夏初的日子里,搬把藤制的躺椅半躺在竹叢中,拿著一本書,偶爾翻上兩頁,偶爾將書放在臉上遮擋著陽光,似睡非睡間自有那種“獨坐幽篁里”的愜意與清幽之趣。因為并沒怎么刻意用心去打理,所以,對這一叢竹子創造的奇跡以及帶給我的樂趣至今仍然感到興奮莫名。

  就在竹林茂密的時候,老公從集市上淘來一節發芽的蓮藕。于是,兩個人用了一個多小時在竹子北側挖了一個深坑,將家里原本沒用的一口破舊水缸埋了三分之二在地下,又從很遠的河溝里挖來了黑泥,加入多半缸水,將蓮藕傾斜四十五度埋進去。那個夏天,一缸的荷葉擎著小傘在院子里招搖,偶爾也有只小青蛙在夜晚里湊湊熱鬧,讓人不禁想起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來。只不過,這一缸的荷葉雖然田田,卻沒有開半枝荷花出來。倒是那泥土里自己冒出的睡蓮開了幾朵潔白的花,那乳白色小巧而精致的花瓣看起來纖弱卻又透露著骨子里的堅強,就那么不聲不響的,在大片的荷葉掩映下,悄然的開著,兀自美麗著,哪怕不被重視,哪怕錯過了人們的欣賞似乎也并不在意。若不是因為我每天仔細的守候觀察那一缸荷的生長情況,差一點就與這靜默的美麗失之交臂了。

  有一年去大城山,忽然看到一種小灌木很可愛,葉片輕薄嫩綠,雖然叫不上名字,卻覺得非常投緣,于是在土質疏松的地方撿了小小的一棵不怎么費力就拔了下來。猜到這種野生的植物肯定生命力是極強的,果不其然,經過一天的折騰后回到家里栽植在竹林旁邊,一夜之后就恢復了生機勃勃的樣子。甚至在第二年,不僅長高了,還開出了小米粒般大小的黃花,一簇簇,一串串,有著淡淡的馨香,樣子有點像米蘭,味道卻又大不相同。

  就這樣,一點點,把院子的角角落落全都栽上了各種花花草草。仿佛永遠開不完的粉色、黃色的大月季花、總是偷偷只管長高個子卻不喜歡開花的野百合、長在花盆里的玉樹、扔上一個夏天仍舊會如時開花的仙人球、從別處移栽來的紫藤……還有院門外春天怒放的白色丁香、四季不凋的紫色、紅色四季菊……

  我以為這個院子的春去秋來,花開花落會一直陪著我,直到它們都越來越高大茁壯,而我逐漸老去。然而,還是失去了,城市規劃,舊城改造,使我住進了空中樓閣,進入了鋼筋水泥的叢林里,從此,我永遠失去了故居,失去了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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