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散文隨筆

旗袍散文隨筆

　　旗袍之美，在我心中大概只有像張愛玲，宋美齡之類的女人方能駕馭。它流淌著懷舊，神秘和經典的韻味。不能想象，如果讓我喜歡的三毛穿上旗袍，再去演繹沙漠中的浪漫情懷，那將是怎樣的不忍直視。旗袍將東方女人高貴典雅的神韻渲染得淋漓盡致，暈染著無法抗拒的冷艷風骨，雖有海派京派之分，型神色俱佳的女子已將它逆香在時光隧道里，定格成清雅生香的青花瓷。大凡多愁善感，深雅精致的女人沾染著脫俗而不流俗的旗袍情結。

　　眼下的中國，到了適婚年齡還買不起車供不起房，如果你的男友傾盡所有，為你趕制一件旗袍作為聘禮，你是否愿意嫁給他？閑適和現實只有在漢語拼音里才同時出現，百姓家的女子都將細膩的心思深藏在文字和琴聲里，一如我們這樣的老師同樣無法恣意流瀉旗袍之美，只能慧心了悟身為女子的禪機。

　　曾幾何時，在大學里拜訪一位單身大學美術女老師，渴望能品味到旗袍誘惑的本真。我們晨起昏定，把女子的細碎心思從精致的妝容，發髻、首飾、坤包，一直到高跟鞋，細細研磨，以至于各自的專業領域和三觀都有涉及。旗袍和生育無關，和烹飪無關，和家務無關，似乎也與開車兜風更無關。和書畫文字聯姻，與交際紅酒相伴，隨唐詩宋詞疏影橫斜，暗香浮動，一涓秋月點黃昏。最后我放棄了對旗袍情愫的深情向往，因為回不到民國時期的十里洋場，更加無法割舍神速愜意的微信和網購。尤其無法想象，緊身旗袍坐在電腦前，敲擊自己的微言大義款款深情。旗袍于我這樣的女子來說，就是講臺上自我要求，專業精準，儀態大方；回到家里家務精當，做孩子最鐵的'哥們和家教；夫君面前時而知性溫婉，時而放蕩不羈。俗世里旗袍情結，塵世里的女人花。

　　身著旗袍，不宜久坐琴前，只可淺立浮走；不可高歌勁舞，只可低唱細吟。旗袍素裹的身段里，心思縝密，心機靈巧，心緒溫婉恬淡，心意水波掀不起微瀾。即使狂風驟雨般的雄渾氣勢只能以從容淡定示人，正如萊辛的《拉奧孔》中的雕塑盡管在史詩中痛極大吼，聲聞數里，而在雕像中只能小口微吟。

　　君不見，那些婀娜多姿，儀態萬方的女主持人們哪個不是在炫酷的舞臺上，冬季里冰裹旗袍成就萬人矚目的知名度。君不見那些風月酒會上手持高腳杯的旗袍麗人們哪個不是心懷絕計，身心疲憊。所以旗袍不僅濃縮了服飾的美華，更加提煉了精益求精，美益求美的生活態度。這也是藝術追求的真諦，當且僅當，僅此一例。每一筆一畫，立志追求爐火純青的風味。看似隨意而絕不隨意，看似質樸而絕不將就的品位生活。一顰一笑，柔化血雨腥風，一字一畫，演繹千秋大業。這種功夫，不是誰都能練就，只有那些真性情的才女，硬生生地將腳骨揉斷，緊纏三寸金蓮，硬生生將腰部勒細痛裹羅裙。旗袍是一種精神，只和極少數女子匹配，僅與有緣人共鳴。

　　我心中最美的旗袍，一直都定格在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無論中國的政治風云和文化藝術怎么演變。她是時代的產物，不隨波逐流。它是中華民族特有的美學符號，不容隨意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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