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薯藤散文隨筆
薯藤攀爬在防盜窗上,綠油油的,進了廚房,一眼便見。
看著我的紅薯藤如澧水河的水,開始猛漲時,老公發話了,義正嚴辭地警告我說:“如果我的花盆被你的紅薯脹破了,你看著辦!”
我白了他一眼說:“這能結果嗎?只長藤,結了指頭大的紅薯氣死你。”
說來也怪,今年栽的薯藤漲勢喜人,可能是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緣故。每次淘米的水首先滿足了這四根薯藤,一進廚房,便見著這幾盆綠,歡喜之情不言而喻。洗碗時,洗菜時,抬頭可見,自然而然多了一份關注。
今天清晨,老公又說:“薯藤長得好好的,你放幾根棒太煞風景。”
“你太平洋的警察呀!管得真多!我是擔心幾根短的藤上不了防盜窗。”
“你才是杞人憂天,它們沒你笨。”老公嬉笑著答道。
“去你的。我栽的我負責,不用你瞎操心。”
等他出了門,我爬上防盜窗,還是取掉了兩根棒。我一屁股坐在窗臺上,怔怔著望著攀爬在窗上的薯藤,心中便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涌上了心頭。
記得去年四月,我買一把薯藤回家炒菜吃,特意留下兩三根栽上,待到十月,薯藤干枯,半年的光陰里,我在文字中絮絮叨叨,念著寫著的日子中一直與它有關,不顯山不漏水的記憶,在薯藤中悄然生長,叫我怎能忘記?那段陪母親剁薯藤的日子,一直難以忘懷,青藤繞指柔的夏季,我習慣栽幾根薯藤在花盆中。
記得高中畢業那年,我陪著母親在家勞作,幫忙做一些家務活。母親喂養了一頭母豬,還有四頭肥豬。鄉下喂豬,除了谷粉子外,還必須添加豬草,這樣喂的豬長得好,肉也非常好吃,番薯藤便成了喂豬的好食料。秋收過后,便是挖番薯的`季節。我家番薯種得不少,每次割藤很費時間。爺爺活著的時候,他全權負責剁豬草,不用我母親操心,他剁得又細又快,那時我家裝薯藤的大盆有七八個,每到冬天,薯藤裝滿幾個大盆,寒冬臘月,外面扯不到豬草也不用愁了。那年我閑著在家,早晚圍著灶臺轉,白天便隨父母親割薯藤,晚上坐在水泥塔上,陪母親剁薯藤,看著一捆捆的薯藤在我們的豬草刀下變短變細,鏗鏘入耳的刀聲在星空中“咚咚”作響,伴著蟲鳴,冷不丁有熒火蟲飛過頭頂,那樣的日子別有一番韻味,數著滿天的星星,枕著門前的溪水酣然入眠。第二天,照樣早起,父親母親在外勞動,我煮飯洗衣,直到我進了城。
俗話說:“人怕出名豬怕肥。”我母親喂豬是出了名的,方圓十里,無人不知曉。那些豬販子有一路無一路的往我家跑,爭著買我家的肥豬。母豬也爭氣,每年兩窩豬崽,豬賣了好價錢,湊齊了我們的學費,父母親送我們姐妹仨讀完初中又讀高中,毫無怨言。清楚的記得,每次到了母豬分娩時,父親和母親輪流守著,怕小豬崽被母豬壓死,又怕母豬吃了自己的胎盤,母親更是小心翼翼地侍奉著那些豬崽,生怕它們吃不到奶被餓死。兩個月后,小豬崽一個一個被預訂的鄉親們買走,留下弱小的小豬,母親并不嫌棄,一天三餐喂養著,幾個月后,小豬的重量保證比她們家的不會輕。有人說,人生是一個積蓄記憶的過程,每每憶起,文字便長了翅膀,仿佛就在昨日,那一段皓月高空下勞作的日子,是我今生最難忘的歲月。
如今父母親已有六十多歲了,每年照樣喂兩頭豬,但番薯地種的少了,多半種一些紅心番薯,有時帶一些進城吃,拌著米飯,味道香甜可口,健胃又消食。老家的番薯洞猶在,每年的種番薯照樣留,只是裝薯藤的盆成了擺設,有幾個成了雞生蛋的窩。看著這些裝滿記憶的空盆,我相信了時光的力量,它讓人由青絲變白頭,唱著《三百六十五里路》,每天見到這些花草,在鍋碗瓢盆的交響曲中感知這份恬淡,我終于讀懂了當年的情懷。
端午節,母親進了城,我見著微信好友水養薯藤漂亮,便叫母親順便帶了七八個發芽的番薯。細數一下,前后栽了十根薯藤,成活率百分之百。閑暇之余,重讀我的《土和花草》,文中最后的一段話激起了我的靈感――慢悠悠的時光里,寫下“土”這個字,便會想到兒時侍弄的花草,想起在吊腳樓旁邊打轉的日子。夕陽下,裊裊炊煙升起,眼前浮現出母親在灶臺忙碌的背影。而我多半居住在城市中央,也會精心培育這些花草。在文字中與它們親切地對話,重拾起散落的文字,串起一個又一個日子,學薯藤向上攀爬的精神,在朝起暮落時,在文字中與歲月握手言歡。
我信步走到窗臺,繞指的藤蔓在我的注視下成了一篇文章,便命名為《薯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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