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黑的故事的散文

二黑的故事的散文

　　二黑走了！

　　是帶著它的的兒子小黑走的！

　　走得很突然，我知道這個消息已是事發的第二天。

　　對于二黑的走，幾乎成了大家茶余飯后談論的焦點。

　　“活該，誰讓它偷雞來著！”

　　“是啊！聽說這次居然偷到對面單位去了！”

　　“那可不是，老鄉養只雞容易嗎？讓你聞著雞味就走不動！”

　　“這回可好！搞不準，二黑偷，小黑放哨，讓人活捉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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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了沒有？”一個聲音嗚咽著。

　　“找了，下了后夜，我們四個人周邊棗樹林，農家小院附近，包括那個工區！”

　　“聽工區幾個人議論，晚上去過他們那兒，母子一前一后，嗅著雞籠就過去了，正準備下手，被人家發現給攆出來了！”

　　直到現在我才發現：二黑母子丟了。

　　提起二黑，我想起了它的出生，二黑的母親是條正宗的農家土狗，不過模樣清秀，通身黑毛，只是在眼窩處有兩撮黃毛，農家俗稱“四眼狗”。小時候聽父親說過“四眼”狗品種好，好養，守家、忠誠。二黑的“父親”是位英武的軍犬混血兒，整天直立著身板，翹著尾巴，來回注視著機庫的動向，與二黑的“母親”相同的是也是通體黑毛，只是四個爪處略帶黃毛。

　　二黑共有十個兄弟姐妹，那是在去年的冬天，一場大雪算是為它們十兄妹的出生而降。白皚皚的雪花渙化為滿樹冰晶，似是童話世界。剛出生時，由于大家都在當班，等發現時，一只小狗已爬出了窩，凍死在了雪地。

　　由于長相俊美，大家也樂意去喂養它們。于是機庫便多了一道景：奶瓶、奶嘴還有小狗起居的窩，吃飯的碗。當然它們也沒有讓精心喂養它們的人失望，偶爾也會跑出窩兒，排成長隊，跟在你身后，或一字或三五成群，翹首搖尾，憨態可拘。只是在狗兒滿月時，它的幾個兄妹被同事要走了，只留了二黑。

　　據說幾兄妹被帶走時，二黑眼角淚痕幾日未干，瘦消了許多。

　　于我來說，二黑更像是朋友，在它未成年之際，我總是習慣地帶著它晨練一陣，宿舍到大門口，二黑也樂得這項運動，機敏、歡快地搖著小尾巴，瞪著眼，瞅著我。

　　二黑逐漸長大，也肩負直起了看家護院的使命，終日奔走于機庫的各處，警覺地注視著院內外的一舉一動，路上過往的車輛只要一停靠宿舍外，二黑便會瘋了般的狂吠，這時小黑——二黑的兒子，也會加入其中，可能是隊伍壯大了，路上也漸漸少了駐足觀看的人，給機庫待乘營造了良好的休息環境。

　　不過二黑偷雞也是出了名的。那次下夜班，無事我在院內散步，突然見二黑吐著舌頭，喘著粗氣從大門外一陣狂奔于我的腳下，用頭蹭著我的腳，渾身發抖，眼睛充滿驚恐地看著我，那目光帶著祈求。果不然，鄰居小馬的妻子氣沖沖地走了過來：“能不能看好你家的狗，這已經是今年第八次了，我們有多少雞可以讓它偷……”由于這是慣事了對于二黑，我沒有為二黑辯解，只得給人家賠了小心說不是，許諾并看好二黑。

　　去年路局為改善待乘環境，新增了宿舍，考慮清靜，我便選擇了靠大門的東首房間，出門是棵大棗樹，春來旁邊幾棵丁香花更是花香四溢，窗外則是深情款款的幾株大垂柳，披著長發，將屋頂遮了半邊，使得屋內冬曖夏涼，倒也樂得在這離家一百多公里的沿線定居。

　　隨著車站周邊工業區的'建設，來往穿梭于機庫周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偶爾也會跑進機庫幾個閑散人員，為了庫內安全，二黑被圈在了院內靠路邊處，成了我的“鄰居”。為了不延誤上班，我總是選擇前日晚上提前乘車到宿舍。車站離宿舍一公里多，往往漆黑難行，只是在車站有作業時，才會亮起燈，大部分時間要摸黑前行。好的一點是，二黑總能在我到達機庫大門二三百米遠分辨出我的腳步聲，“汪汪汪”狂叫幾聲，像是在問候，又像是在為我保駕護行，只有在聽到我的口哨聲音，二黑才會安靜下來。

　　由于有了這樣的好鄰居，我便將習慣了的鬧鈴取消了，二黑起得早，往往不到六點半它總會趴在我的窗前，用爪子拍打幾下窗戶，這種動作總是伴著我的喲喝聲而消失，而今二黑不在了，我倒一夜未眠。

　　二黑走了！

　　沒有人當它真走，大家相信它會回來，一連幾天，二黑的“碗里”都會有飯菜更換。

　　但二黑終是走了！

　　是帶著小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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