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里的故事沒有酒散文
小的時候摔一跤,先要看看四周,若是空無一人便會飛快地爬起來,抹抹灰繼續歡快地蹦跶;若是有人的話便會哭得昏天黑地各種撒嬌。小的時候,一顆糖是一種無法抗拒的誘惑,一種化淚水為笑容的純真力量。
如此單純的往事,永遠濃縮在一張張發黃的照片上,任歲月改朝換代唯不可替代。照片下標的時間,有些模糊,有些遙遠。指尖觸摸粗糙、泛卷的相片,感受流年的滄桑,拂去時間的灰塵,依然在夢中斑斕著一張無邪的臉頰。
小的時候像一朵朵向日葵,爛漫陽光,有時幻想自己是住在童話城堡里的美麗公主,盼望著英俊瀟灑的王子到來,續寫浪漫的結局。有時會用一下午宅在家里看《貓和老鼠》,看Tom和Jerry這一對歡喜冤家打打鬧鬧,然后抱著薯片窩在沙發里笑到肚子抽筋。長大后,坐在高清大屏幕的電視機前,拿著遙控器無聊地從第一個臺換到最后一個,生活太過乏味,缺少激情與憧憬,是我們在走向成熟。不再玩童年的布娃娃,不再穿童年的衣服,回首處童年已然是舊夢一場,不動聲色的伏筆早已留下。
路旁的狗尾巴草,毛茸茸的`, 搖曳在兒時的腦海中。每到夏天,總會鉆進草叢中尋覓那抹綠色的身影,往往一抓一大把,捧在手里,想著偷偷送給暗戀的人。那會兒對花還沒什么概念,只知道好看,分不清什么玫瑰、什么茉莉、什么康乃馨,猶記得狗尾巴草的邊上,有一種小野花,淡雅的顏色,淺淺的香味,摘下幾朵放在枕邊,連夢都是甜甜的。
十多個春夏秋冬過去了,我從一個懵懵懂懂的孩子,變成了立志與文字打交道的文藝女青年,與文字結緣讓我欣喜,同時也有點忐忑,承載著靈魂,大道至簡,不再追求鋒芒畢露。盛夏的微風,只能停留在過去,又有誰能道見風中的嘆息?
長大意味著煩惱,意昧著要承擔更多的責任,老一輩的人常說,懂得越多,未知的也越多。
也許再也不會為了一顆廉價的糖果而哭泣,因為連眼淚都成了一件奢侈品;再也不會為得到一朵大紅花而喜笑顏開,因為忘了生活的初衷是什么。是快樂,我們卻在不知不覺中失去了它。
小的時候,幸福是件很簡單的事;長大后,簡單是最幸福的事。
停下匆匆的腳步,扔掉笨重的書包,脫下厚重的棉襖,重新趴在草叢中,尋找舊日里的狗尾巴草,想象著暗戀的人就在前邊,沖過去給他一個驚喜,換來短暫的微笑和牽手。
什么都不想,躺在綠茵般的草坪上,黃昏了,蔚藍的天空被染成了橘黃色,夕陽在緩緩下落,一抹余暉也逐慢慢散去。靜靜地望著,突然非常非常期待明天的日出,那天地相接的地方,是地平線,在天地的盡頭,夢想沒有終點。隔著夕陽,向前方跑去,天有多寬廣,地有多開闊,地平線就有多綿長。
舊城里的故事,沿著時光尋找,早已看到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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