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大散文隨筆
高四,或許很多同學沒有經歷過吧?當然,經歷過的同學應該有著一種別樣的驚喜和心酸,我也不例外,從沒有想過還有高四經歷的我,盡然,在一座熟悉的小鎮,在一個陌生的環境里度過了我的高四生活,現在回想起來,刻骨銘心,心存遺憾。
那年六月,高考落榜,對于我來說,高考落榜不是一件悲傷的事情,首先父母親不會打我罵我,主要原因是自己沒有努力學習,有什么資格哭泣。
天有不測風云,就在我滿懷希望忙著填高職院校的時候,厄運降臨了,滑檔滑檔再滑檔,那次我填報了三次志愿。最后,受天津渤海學院的眷顧,最終,被天津渤海學院錄取,會計專業。在我急切的盼望中,收到了渤海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在這期間,最擔心的自然是我的母親,一個為兒女操勞一輩子的女人,我做好準備幻想著在一個新的環境去闖蕩的時候,母親卻來了個下馬威,“天津太遠了,我不許你去。”
那時的我真心的明白母親的心思,我卻沒有想的太多,因為,母親有什么事情從不會過多的對我提起,我寬慰她說:“沒事的,媽,我也長大了您就讓我去唄。”母親沒有回答,繼續著阻礙我去天津的決心。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眼看去天津的日子近了,我的心情卻被母親攪得亂如麻。她在工作中打來電話,讓我跟著閆阿姨出去一趟,地點是當地的一所中職院校。母親一心想讓我留在本地上學,她說:“你這么戀家,身體不好,況且,多少女大學生去外地上學都失蹤了,而且沒有和你同一所學校的學生,連個做伴兒的都沒有。這叫我怎么放心?”
自然,去上中職這是不可能了,因為,中職校長告訴我:“上中職可以,只是,你這三年高中等于白上。”那天從中職院校回來,我很生氣,母親問我情況,我賭氣沒有回答。一向慈祥的母親,那天終于爆發了,她說:“我只有你這一個閨女,為了你上學辛苦的干活,你居然還跟我耍脾氣。鄰居家XXX要上學,你叔叔都不讓上,還是你阿姨借來的錢打發的閨女,我這么支持你上學,你就這樣回報我嗎?”這是母親有史以來第一次對我發火,我也因母親激動的情緒感到恐懼和心酸。
那天晚上,我在客廳看著《變形記》在母親虛掩的臥室門外,我清楚地聽到母親的嘆息聲,她輾轉反側,自從我錄取通知書到手之后,她已經好幾個晚上沒有好好的休息了。我的心里涌起一種莫名其妙難過。
時間如水,眼看著到了上學的時候,我的心卻忐忑不定。這個時候,各種的說詞來了。“你就復讀一年吧!好好的復讀一年,相信你能考上的。”
終于,打死我也不想復讀的決心漸漸被泯滅,在那個小鎮開學的前兩天我決定自己要去那里復讀了。母親聯絡了人,開學當天我便來到了一個四面環山的小鎮,明明熟悉的地方卻變了模樣。是我忽視它太久嗎?它同樣以陌生的表情注視我。
走進柳樹成蔭,風格略有不同的校園里,我盡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悲不喜,一切如夢幻般。是真是假我都辨別不出來,坐在陌生喧鬧的教室里,我如同一個失聰的人,目光呆滯,安靜的坐在角落里,不言不語。
寫到這里,我要告訴大家我要寫的內容正式開始,那短暫卻又記憶猶新的事兒。
在這一年中的什么時候認識他的我并不知道,只記得初次見他,他正在埋頭寫作業,瘦瘦高高的個子,頭發稍長,劉海有時遮住自己的眼睛。在那個時候,和他的相遇或許就這樣在人海中看了他一眼。
接下來,是他的一手好字吸引了我,他是生活委員,兩星期后排好的值日表貼在了潔白的墻上,很秀氣的鋼筆字,流暢大方。我不禁問了句:“這是誰寫的字,真好看。”我順著同學手指的方向,看到他一如既往的埋頭苦學。我抿了抿嘴,走了。
從那以后,我依舊干自己的事兒,上課、吃飯、回宿舍、上晚自習、和新同桌聊聊天,從來沒有想起過他,沒想過要借個理由接近他,我總覺得我們是兩個不同的人,不會有交集,就算是那次無意在他的背后拍了一巴掌,我都沒有想過會和他有下文。
直到有一天周六,有個人加Q,他告訴了我他的名字,他還親自大老遠的跑到學校來找我,我出去了,是他,一張稚嫩的臉上笑嘻嘻的男孩。那天晚上他陪我轉了好幾圈操場,寒冷的天氣我的手都凍僵了,他為我捂手,我還輕輕唱了幾首歌,我沒想到自己會放的這么開。
后來可想而知,他總會來我的座位,和我坐在一起,給我畫畫給我寫字,甚至在我感到頭疼惡心的時候,不顧及是不是在自習,沖出教室為我買來感冒藥,買來水杯水杯里還有熱騰騰的白開水。
他知道我中午習慣晚點出教室門,氣喘吁吁跑步給我買蘋果,可惜偏偏那天我走的早,是他在下午的自習課上給我的,兩個很大的紅蘋果,他一個我一個,我驚奇的'問:“你這蘋果哪里來的?我在校門外怎么沒有買到這樣大的蘋果。”
在我復讀的這一年里,我并不期待擁有一份愛情;在復讀的這一年里,我并不渴望自己會得到一個人的關心。而他在我獨自一人去醫院輸藥時候,氣喘噓噓從籃球場跑到醫院,滿頭大汗,單膝跪地,一只手里拿著半瓶礦泉水瓶撐在地上,質問了我三遍:“輸藥為什么不給我說?”
我倔強的把頭扭在一邊,很淡定的哭了,警告過自己從那時起不在因為哪個男生而哭的,可還是哭了,我沒有說一句話,眼淚就是止不住的流下來了。他同樣沒有再說別的,出去了一會兒,提著一包東西進來了,有橘子有面包有牛奶還有兩圈衛生紙,他把包裝衛生紙的塑料袋撕開,向我遞來衛生紙,說:“好了,你繼續哭。”
他坐在我身邊,把自己的棉衣脫下來,蓋在我的腿上,然后把衣服輕輕的莂了莂,確保我被衣服包裹著。從那時起,他會叫我一起去吃飯,從那時起,他總是送我到宿舍后自己才出校門回宿舍,當時他在校外租的房子住,我在學校住。
學校的水房出了問題,好久不提供開水,大冬天的沒有開水我怎么能受得了,于是,他會給我燒開水,然后給我送過來。他把我介紹給了他的朋友,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好多事都是我事后才知道。
包括自己向他提出分手后,他喝了一星期酒的事情都是自己事后才知道的。
我說:“我喜歡成熟一點的男生。”
我說:“我喜歡36班一個男生。”
種種的說詞只為了他不要喜歡我,種種的說詞只是逃避他對我的好。他話不多,在QQ不跟我說太多的話,從沒有對我說過“我喜歡你”之類的話。
時間好快,就這樣一學期結束了,下一學期又開始了,這也預料著我們的關系發生著微妙的變化,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在乎他了,而他不再重視我了。
他變得憂郁了,我想:“是不是因為高考,叔叔跟他說了什么?讓他心情不好了”。這個時候,我卻期盼著他能告訴我他的心事兒,可是我知道他是一個最不喜歡把自己的心事兒告訴別人的人。
一個人又回歸了當初的旅程,晚自習是我同桌逃自習陪我輸藥的,熟悉的地方不同的人讓我感覺到莫大的委屈和傷心,我告訴他:“以后,我的事兒再也不需要你管了。”
失落的回到宿舍,各種說詞接踵而來,“我就知道他不是真心喜歡你的。”“對的,分了吧?不要讓他先提出來……”
后來真的,我說了,當面我做不到,紙條遞過去了,上面寫著:從今天起,你走你的路,我過我的橋。我們互不相干。成不了朋友,那就陌路。
和我關系好的那個女孩,跟我一樣姓張,在我把紙條夾在他的書頁之后告訴她的,每次吃飯回宿舍,我們三個人算是經常在一起的人,在她的眼里他是一個不錯的男孩子,當我告訴她我向他提出分手后,她還嚴厲地批評了我,說我欠考慮。
確實,真的是我欠考慮了,從那次起他再也不來教室,甚至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擦肩而過,他總是低著頭默默經過,又一次在籃球場,他一個人坐在籃球場的臺階上,嘴唇干癟。我問他:“在干什么?”他沒有回答,只是緩緩的從牛仔衣兜里掏出我寫的小紙條。
那一刻,我發現自己錯了,發現自己盡然會為眼前這個瘦瘦的男孩子心疼。或許是我太自私,希望他還能來到我的身邊關心我,或許是我太心軟不想讓這樣一個男孩子傷心和難過。我告訴他,不管什么樣的結局我們都要互相理解和體諒,可惜你沒做到。我也告訴自己我情愿被傷害,可惜我也沒做到。
那一年就這樣結束了,帶著對他的虧欠,我也曾試著挽回,我說:“你心里還有我嗎?”
他說:“有,只是不重要了。”
我說:“我們能否重新來過。”
他說:“重新來過沒有之前的感覺。”
我說:“你沒有刻骨銘心的愛過我吧?”
他說:“我不想再被這樣問了。”
我說:“我們做朋友好嗎?”
他沉默了。
也是,曾經有個男孩也是這樣問我的,說:“我們能做朋友嗎?”
我噙著淚水苦笑道:“喜歡了你那么久就是想要和你成為情侶,而你卻說是朋友,對不起我做不到。”
早在那時起我就知道,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樣,大多時候要控制隨之而來的感情,也是從那時起,看見黑暗操場接吻的男孩女孩我都會覺得厭惡,我分辨的出什么是真感情。本沒有經歷什么大風大浪,還說著海誓山盟,沒有你,我無法生活。我也沒看到誰離開誰就會死去。聽著都感覺到虛假可笑。
我承認你對我的好,在那一段時間你是真心喜歡過,但是,只限于喜歡達不到愛。喜歡和愛是有區別的。如果,你都經不起我為了出一口氣而說的話,那么就離開吧!我也放不下自尊挽留一份不可能完整的感情,青春年少該做的事情好像不是談戀愛、找一個多么帥氣的男朋友吧!
面對人生的挫折與失敗,面對未完成的夢想,面對旁人的冷嘲熱諷,面對含辛茹苦的父母親,面對社會激烈的競爭,你知道你該做什么嗎?難道感覺累了就必須找一個肩膀去依靠,這會讓你依靠一輩子嗎?
不會,也不可能。
當我路過朋友的校園,我還會意外的與你相見,不言不語,擦肩而過,我確定自己在心里凝望著你,那一刻,我心痛著。總有一天,當我再次面對你,我會微笑地問:“最近好嗎?”不會去恨誰也不會為誰難過。
做自己,做最好的自己,理智的面對人生路上的人和事。
時光荏苒,當我路過校園走在人行道上,陽光璀璨,枝椏上點點新綠。我想問問你:時光,為什么總是給我一個美麗的開始,卻忘了給我一個完美的結局,這是你開的玩笑還是對我的考驗。你真好也真壞,讓我沒有辦法贊揚你更讓我沒辦法生你的氣,我知道,我只有在你的相伴中好好的走下去,這才是你想要看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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