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世間所有的美好都恰逢其時散文隨筆
天要下雨,走出單位大門望一眼黑云壓在小城上空。截住同事的摩托,不由分說讓他載我到城外。
路上告訴他,我要去拍那一樹的合歡花,怕雨后花掉完了。他邊騎邊問,那花一定美的魂飛魄散,不然雨就要滴了,還要去。
一切的解釋都是枉然,只有看見那滿樹的粉紅,他自會閉嘴。
天邊與山相連處窄窄一道魚肚色,其余天空涂滿烏云,遠山變成墨綠色,近樹技搖搖擺擺。路上行人匆匆忙忙走,突然記起網友寫過:上班忙忙,下班茫茫。
其實城外來看花,本就不是件十分迫不及待的事,那怕是天晴的午后,但我就這么矯情著,生怕那花被雨一淋,會掉光,留下滿樹的失望。
去年的初秋,我等友人去臨縣的江邊看蘆葦,約好了一同去,說是葦桿花絮被江風一吹,江堤上再有幾個著紅風衣的女子,長發一飄,哎呀,那將會是蘆葦的靈魂。
說好了,邊吃江中的梭邊魚,邊喝一壺當地土酒,再閱讀蘆葦蕩中的美人散步。一切都很好,只盼同去。
可是我從初秋等到初冬再等到初春,今而又夏季了。友人仍然在忙著,仍然讓我等他,他仍舊說,過幾天就不忙了,就可以去了,千萬要等我。于是,到如今,我想那蘆葦花可還稍頭嗎,那紅風衣已變成紅短裙了罷。
好好的花間一壺酒,就這么沒了。
那些美得驚人的圖畫也隨時間變淡了很多。每天的'午后我坐在家中等友人的消息,看光線從窗外擠進屋里,爬上放了一本書的沙發上,又悄悄地移住在茶幾一角,將原先昏暗的室內照亮。終于按捺不住,起身拉開窗簾,門外的陽光大大方方喧鬧進入。摸遍室內沙發與茶幾,仿佛在擦拭灰塵。
那一瞬間與午后陽光的相遇,讓我陡然想起,青春正疾速走向黃昏,我還要等嗎?窗外陽光來看我,我該出門去迎了。
今而夏花彼此盛開,我要認真去看每一株的浪漫與精彩。不為了一個沒有空間的友人而慢慢等待,我會告訴他,每一朵花的故事和相遇的情景。
他仍可以說,過幾天就好,我會斟一杯茶,且學會了注水時要三點頭,尊重每一片茶葉,也尊重友人的忙碌。
滿樹的合歡花,滿樹的粉紅色,同事不再嚷嚷,花開的正當好,一如夏季短裙的少女,正是刻骨銘心的美。
愿我們所有的相逢都恰逢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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