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散文隨筆
104路公車在公路上緩緩行駛著,車內乘客畫地為牢,而車窗外確是另一番景象。
一個母親牽著一個穿戴整齊的小男孩,兩人行色匆匆,母親臉上略有凝重,男孩手中提著的米白色的環保袋晃得厲害,應該是要上學快遲到了,正往學校趕去。
車子在紅燈處停下。
道路是條楚河,兩岸的士兵守著各自的領地,紅燈一亮,“戰爭”一觸即發,兩軍交戰,軍隊快馬加鞭,馬不停蹄的往前走,紛紛想要占領對方的地盤。十五秒鐘后,戰爭結束,雙方互換位置,但曲終人散了,楚河兩旁只剩稀稀落落的新軍隊,下一場戰役,即將打響。
紅綠燈不遠處,有一間早餐店,騰騰熱氣從大門口左側的鍋爐中蔓延,在車上仿佛也能聞到食物的芳香。來了三位客人,又走了兩位客人,老板忙碌的身影像一片皮影,被客人提著細線在店里投下生活的影子。
早餐店旁邊是一間水果攤,西瓜、桃子、龍眼……玲瑯滿目,雖然搭起了藍色的大帳篷,但清晨的'陽光還能斜斜的照在門口不遠處的西瓜上。老板是一位女性,她正拿著小型的噴水器貼心的往西瓜上噴水,噴完后又拿一張報紙蓋在西瓜上。
車子在我毫無防備的時候忽然向前開去,我的身體向后晃了晃。
窗外,有的人往左邊走,有的人往右邊走;有的人步伐緊湊,有的人悠哉閑散,但他們都有他們的目的地,或近或遠,我也有目的地,我們每做一件事,都應該有自己的目的。
車子到站了,車門一開,上來一位老人,“滴,老人卡”。坐在前排的男青年急忙起身,讓座給老人;又上來一情侶,四目在車上徘徊,努力在搜尋空座位,無果,無奈的抓住吊環,站著前往他們的目的地。
車門一關,車子往前走了幾米,恍然間看到車后有個人邊揮手邊快速跑著,嘴里不知道說著什么。我猜是差一分半秒錯過這趟公車但不甘心錯過而奮力直追的人。但車沒停,人卻停了,公車已將他甩出好遠了。我見過有些司機會專門停車等追趕的人,但不是每次錯過都能這么好運會有人等你,你只能乖乖等下一趟車。愛情亦是如此。
車子經過一座小公園,公園東側高樓林立,旭日東升,高樓的影子在公園上投下一片陰涼——這是婦女和老人最喜歡的地方。
跳廣場舞的婦女跳得正上興頭,誰說跳舞只是年輕人的專利?一片空地、一個音響,也能舞出青春,舞出年輕。有在散步的老人,沿著林蔭小道,負手緩步行走;也有來晨跑的小年輕,有獨跑的,也有雙人跑的,穿著運動衫,格外精神。
小公園一閃而過,闖入我視線的,是兩位穿著紅黃相間工作服的女清潔工,她們頭發有點凌亂,穿著暗綠色的解放鞋,一人手抓著竹枝編成的掃把奮力的清掃著垃圾,一人則拿著竹簸箕裝垃圾,裝好后又不厭其煩的倒入身后的小垃圾車里。她們每天重復著枯燥無味又勞累的工作,我們稱他們為城市的清道夫,對他們的付出和勞動,我們應該尊重和愛護。
下一個站是汽車總站,窗外有位行者拖著笨重的行李箱,背著黑色的背包,往車站走去,車輪咕嚕咕嚕在轉著,仿佛在說:回家啦,回家啦。104公車的終點站不在汽車站,但汽車站是它的停靠站。
車子停下了,下去了許多人,又上來了許多人。我往車站望去,高高的牌匾在樓頂立著,它像一個方向標,像一座燈塔,給歸家的人一個興奮的信號。車站前的平臺上,站著許多人,有賣早餐的,有在拉客的司機師傅,有在等人的人。
公車開走了,下一個站是我的目的地,那是我工作的地方。
車子路過一家五金店,這家店正在掛牌匾。門前用鐵柱搭了個高臺,裝修師傅帶著頭盔蹲在高臺上正努力的焊接牌匾。“滋滋滋”,焊接處異常刺眼,亮得讓人睜不開眼睛,從牌匾處落下許多發著亮光的紅點。家里大人說,這亮光會傷害眼睛,不能看。
車子即將到站,播報員程序化的聲音在車內響起。我已無心觀察窗外的風景,我得收拾東西,準備下車了。
一下車,一股熱浪襲來,才早上八點的光景,太陽已經這么毒辣了,真想呆在有空調的公車內永不出來。但這只是幻想,生活還得繼續,自己還得奮斗。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就看你怎么去經營,怎么去拼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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