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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風民情的散文隨筆
上個月,又回到了我曾經在那里生活了四年的,那個村莊。進村以后,我發現這個村子變太大了。我戴著墨鏡,頭上又壓著長舌太陽帽,又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想尋個安靜。我無聲無息地,在村子里像夢游者一樣,沒有目的地走來走去,就是看看能不能找回來以前的感覺。
其實,我也是有目的。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尋覓老味道而來的。什么是老味道,就是土的掉渣的方言,以前的鄉音。像:胳勒甭子、磕了稗子、腳骨拐子、咯飯、悶米煮;小孩子名兒:鍋套、忙種、大鍋、鍋蓋、井元、螞蚱;還有他們可愛笑臉、莫名其妙的比劃,還有傻啦巴嘰的聲音。
整個莊子都往南移了,東西方向也長了。最北的房子還有,多是干打壘的墻,有的僅剩下了房殼廊子。在房殼廊前面,那棵老棗樹還在,樹上有許多小小的青棗,非常誘人。這都是以前熟悉的景色,我來的有點早了,如果再晚一點來,那樹上就會掛滿大大的紅棗。我又往前走了幾步,到了水井邊,那用條石碼成井沿臺面,現在還完好如初。這也有我的功勞,他們在淘井時,我建議用條石鋪井沿被采納了,至今我依然記憶猶新。井水依然清澈透明,井臺面上水漬,還那棵丟在井臺青綠的小蔥,告訴我:水井依然有人使用。
此時讓我想起,一次大鍋家里的挑著滿滿兩桶水,她是一個小女人,很吃力迎面而來。見到我后落下水挑子,和我說:“哪天你回城里,給我帶一條圍巾。昨天逢集,我到供銷社的'幾個商店看了,沒有合適的。” 我回答 “可以”,我又問 “你要什么顏色的,要買多長的。” 她笑著又比劃著說:“在胳勒甭子上,能繞兩三圈子的就行,顏色你當家,只要是你們城里人喜歡的就行。” 這時我要幫她把水挑回家,她又笑笑 “你們城里的老動力,力氣不如我們這些小孩子娘大。你咯飯了嗎?早起我悶了一鍋米煮,用的是桂花球米,香得很又肉筋。” 我說 “謝謝你,我早飯已經吃過了。”
秋后我回城時給大鍋家里的,買一條玫瑰色圍巾,紅艷艷的,圍在脖子上,肯定像一團火在燃燒。我回村遞給她時,她高興的不得了。大鍋當時也在家,要拿錢給我,我說 “這是我送給嫂子的,不貴只要她喜歡就行了,以后有什么好吃的,我多來幾次就夠本了。” 大鍋在村里輩份很高,如果能與他稱兄道弟,也算是高攀了。這時他拿出兩瓶麻油遞給我 “你也別客氣了,小孩舅昨天拿來的。我也沒有什么像樣的東西給你,拿不出手了。我想起來了,他老丈人是磨麻油的人,我說不好意思了,笑納了。這是我下放到這個村里以來,第一次為村民辦事,能讓她這么滿意,我狠高興。這樣的事,以后還有許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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