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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輪車散文隨筆
三輪車散文隨筆1
我會一直踩著這三輪,哪怕它破,哪怕它不掙錢,我也會堅持到底。——題記
城市中總有那么幾個人,他們穿著破爛的舊衣裳,踩著三輪車,時不時吆喝著幾句:“收廢品了……”豆大的汗珠從他們那黝黑的臉上滑過 ,汗漬浸透了他們的衣服,一層又一層……
我的故鄉,就總會出現這樣的背影,每次我都會從家中翻出些破銅爛鐵拿去給他,賣個好價錢去換糖吃,那時候的我還是小孩子,不明事理,偷偷把家里爺爺的銅幣一個個拿去賣了。爺爺發現后怒火沖天,最后才得知那銅幣是爺爺最視為珍寶的東西,難怪跟我急眼!當時的我委屈極了,哭得像個嬰兒,兩只胖乎乎的小手在裙邊揉來揉去,這時候,門外傳來一聲呼喊:“王大爺,您在家嗎?”我眼前一亮,這聲音,正是哪位收廢品的叔叔啊!
爺爺推開門,笑臉相迎:“小李啊,你有事嗎?”叔叔從破爛背篼里掏出一個又一個的銅幣,放在手上點了點:“一共八個,沒錯吧?”說罷,便笑嘻嘻地將銅幣塞到爺爺手中。爺爺見了欣喜若狂,連聲道謝:“可真是太感謝你了,你不知道啊,這銅幣我視為珍寶啊,你是從哪兒找到的?”他撓了撓頭,偷偷瞥了我一眼,說:“我啊,是在路上撿到的,可能是你家那個調皮蛋又搗亂了吧!”他又朝我眨眨眼,我一臉驚訝和感謝,心想:還好叔叔沒有說出了是我偷偷賣的,不然可就糟糕了。
叔叔揮揮手離開了,我追上他的三輪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叔叔,你的錢,還給你。”叔叔停下來,走到我旁邊,和藹地說:“沒關系,就當叔叔請你吃糖。”我低頭不語。
后來不時也會碰見這位叔叔,她總是踩著他的三輪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他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就像他非常熱愛這份工作一樣,永遠那么積極樂觀。
如今,雖然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那輛三輪車了,但是他卻留給我一縷溫暖的陽光,教會我無論身處何處,都要善良、樂觀地面對生活。
三輪車散文隨筆2
父親去世后,他生前穿過的衣服,以及用過的各種物品,都一塊隨之火化了。這是家鄉的習俗,把死者生前用過的物品燒掉,是希望他在另一個世界能用得著,衣食無憂,過得好。這是為死者考慮,不管迷信還是不迷信,想法還是好的。因此,除了幾張黑白照片,至今唯一還能尋得到父親影子的,也只有那輛銹跡斑斑的三輪車了。
父親去世后的第二年,母親便離開生活了幾十年的老屋,跟了我來。那輛三輪車便陪伴著老屋,一晃就是十多年。每次清明回家,睹物思人,總是唏噓不已。大前年清明節回老家上墳,孤零零在南墻根兒的那輛飽受風雨的三輪車再一次沖撞著我的神經,情不自已,寫了一首詩。
父親的三輪車
銹跡斑斑的三輪車
在南墻的檐下默立
它的主人 我的父親
如果健在 也該是如此這般的形跡
除了汽車和火車
父親接觸過的交通工具
只有那輛三輪車
他們共有了十多年的歲月風雨
默立的三輪車上
有父親太明顯的痕跡
一抬頭 父親就會從三輪車上向我走來
那微笑 那步履
仍是五年前的熟悉
三輪車還在檐下默立
難道 它還在等它的老伙計?
后來這首詩經張茂田兄潤色修改,發表在外地的一期雜志上。其實,本無意于發表,只打算留在心底,是我心里的一首無聲的歌。
在父親晚年,三輪車就是他的一雙腿,甚至于是他的全部。
父親矮而胖,身體不靈便,愈到晚年愈甚。盡管如此,父親仍是一刻也不安閑。母親每次給我打電話,都會喋喋不休地抱怨父親,說他不知道在家享清福,有事無事都愛到責任田瞎轉悠。其時,除了春秋兩季的播種和收獲,責任田里還真沒有多少農活兒,即使播種和收獲,也都用上了機械,省事的多,也省心的多了。但父親就是喜歡,扛著鋤頭一天去兩次,幾乎風雨無阻。甚至刮風下雨更要去,改不了。這件事我還真管不了,父親的脾氣我知道。唯一的辦法還是勸他把地承包出去,讓別人來耕種,自己收些租金就行。父親當然不同意。
這其實早在我的意料之中。
父親是典型的農民,種了一輩子地,對土地有一種近乎虔誠的感情。我剛參加工作那一陣,對干農活兒特別的抵觸,尤其是麥收,簡直是受不了。那種滋味,沒有經歷過的人是根本體會不了的。我雖然只是幫工,做點零碎活,但當時收割機還不普遍,幾乎全憑人力,一天下來也是累得腰酸背疼,裸露的胳膊被麥芒扎過,一出汗或者是遇見水更是鉆心的疼。好不容易跳出農門脫離了土地,誰想還是這樣的遭罪!我真是一百個不情愿。但這又不能逃避,總不能讓二老自己去干。唯一的辦法就是勸說父母把地承包出去,徹底絕了他們的念想。母親只是猶豫,父親卻堅決不同意。他老人家話不多,也根本不和我多說,只是低頭抽煙。最后撂給我一句話,農民不種地還叫農民?農民不種地都還吃什么?
嗨,這樣的大道理誰說得清!和他老人家總是談不攏。話不投機半句多,嚇得我再也不敢跟他理論了。好在父母身體還比較結實,尤其是后來漸漸實行了機械化,種地比以前容易的多了。每逢過麥過秋,也基本不用我跑前跑后,我也懶得勸說了。但父親總是閑不住,天天往地里跑,母親也總是在電話里叨叨,讓我再勸勸父親。怎么勸?每次勸他,父親總是不在乎,“沒事,我結實著呢……”哎,但總歸是七十來歲的人,老胳膊老腿的,總是讓人放心不下。眼見勸說不起作用,只好另想他法。
忽然就想到了給父親買輛三輪車。
父親一輩子不會騎自行車,年輕時幾乎就沒見過自行車,有了自行車時年紀又大了。最主要的還是他比較矮胖,笨手笨腳的,學了幾次,總是沒成功,只好放棄了,但父親不死心。后來市場上出現了三輪車,他又動了心思,好幾次和我談起買三輪車的事。這件事我是不同意的。年近古稀的人了,這不是冒險嗎?見我言之鑿鑿,又義正詞嚴,他老人家終于不再堅持,放下不提。
最后還是母親的'一通抱怨讓我改變決定的。母親又一次在電話里嘮叨起來,訴說父親的種種“劣行”。我很煩,毫無辦法,只能耐著性子聽。最后我“將”了母親一軍:“你說怎么辦?”
“能怎么辦?有辦法我還找你?”
“要不,你們搬我這兒來?”我隨口一說,但接著就后悔了。我們一家三口還租房住,兩間小屋,自顧還不暇,根本是不可能的。
“跟你住?”母親嘆道,“你那兒能住得下嗎?再說,你父親能離開這一畝三分地?”
當務之急也只能是買輛三輪車。
父親當然同意,一百個同意。都說不會自行車的人學三輪車比較快,還真是如此。父親幾乎不用學,簡直是立地成才,跨上車去就歪歪扭扭地到了責任田里。下午回來,還捎帶著到了集市上買回來滿車斗的青菜。父親本是一個閑不住的人,有了三輪車更像是長了腿,只要用得著他,跨上車子就走,不帶一點遲疑的。若說最受益的還是母親。以前母親總是埋怨他不會騎車,趕集上店的不方便,一點光都沾不到。自從有了三輪車,父親明顯精神了不少,說話也有底氣了。每次趕集或是外出,父親總是先推出三輪車,早早地等在門口。“來,老婆子,上!”一向不善言辭的父親難得一見的俏皮。
老家離泰城不遠,也就三十多里地,但需要來回倒車,非常不方便。尤其是當時的市郊車為了攬客,一路走走停停,非常慢,有時兩三個小時才能到家。父母很少來,我們也很少回去。有了三輪車,父親來的次數可就多了,秋天收了白菜,他會滿滿運來一車;春天野菜發芽了,他把從地里挖來的薺菜、苦菜等,擇好、洗凈,捆成干干凈凈的一小捆,親自給送來。當時女兒還小,不宜送回老家讓二老照看,他們想孫女了,就會騎著三輪車來住上一晚。而我們每次回家,父親總會騎著三輪車早早來到火車站,親自迎接他的小孫女。
于是,他那白發蒼蒼的身影就成了火車站的一個分外感人的風景。看到我們下了車,父親總是吃力地穿過人群迎上前來,盡可能把三輪車推得離我們近一些,再近一些,直至走到他的孫女身邊。父親老了,蹲下身子的時候有些吃力了,但每一次都把孫女緊緊地抱在懷里,笨拙地親一親孫女嬌嫩的額頭或面頰。在我眼中,父親木訥,不善言談,對我們管教很嚴,在自己的兒女面前從不會做出什么親昵的舉動,――說實話,父親這一舉動讓我都有點妒忌,但更深深地感動了。父親輕輕地把自己的孫女放在車廂里,然后一步一步小心謹慎地推下凹凸不平的站臺斜坡。后來,為了不讓自己的孫女受到顛簸,父親還專門買了一只小軟凳固定在車里。
總會想起一個鏡頭:夕陽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爺爺,慢慢推著一輛三輪車,車上站著一個舞舞扎扎可愛又淘氣的小女孩。老爺爺一邊走一邊回頭逗引著小女孩,順便從路旁掐一朵野花戴在女孩兒的頭上,女孩兒一張小臉笑成了一朵花,稚嫩的笑聲清脆而又感人……這三輪車就是女兒的專車,而這司機就是年過古稀的父親。
有一年“五一”節,本是說好了我們一家三口回老家的,臨上車前發現女兒有點發燒,妻子有點擔心,也就沒有和女兒一塊兒隨我同去。當我走下火車時,分明看到了父親落寞的神情。反常地,父親頭一次沒有走在我的前面,一路上都沒有說幾句話。后來據母親在電話里說,在我走后的幾天里,父親一直不高興。直到下一個周末,我們一家三口回家時,父親才高興起來,顛顛地騎著三輪車到車站接我們去了。
父親的三輪車帶了許多的歡樂,給他也給我們。在買來三輪車的第五個年頭,父親忽然因為腦血栓倒下了,在治療了半年之后,終于撒手離我們而去。如今,已經整整過去十一年了,女兒也已經十五了。至今她并不記得爺爺的容貌形象,卻依然記得自己曾經坐在一輛三輪車上,高高興興地穿行在花叢中……
我指著父親的照片告訴她,這就是你的爺爺;而這輛車,就是當初那輛三輪車。女兒盯著三輪車一直沒說話,但眼里已有了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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