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囪上的流星雨散文隨筆
我沒有看過流星雨,但夢幻過它。
父親白日里勞作,傍晚又要去賣菜,為了減輕父親的負擔,雙休日,我常隨父親一起去賣菜。路上行人邁著急促的步伐,為準備晚飯而忙碌,怎么會發現煙囪上的流星雨?
行人徐徐散稀,黑夜降臨,開始有些涼颼颼的,倚著墻,欣賞煙囪上的流星雨,定神細視,愈生幾些迷亂。
這所謂的流星雨,其是賣菜對面工廠廚房因燒開水加柴,鼓風時吹起而從煙囪里冒出來的火花。這是我心中的隱秘,是鮮為人知的。不怕說出來,也不怕別人笑話,對于你,這并沒有什么稀奇;在于我,它是格外的魅奇壯麗。
前來打熱開水的工人排起了蛇形長隊,煙囪上不停息地冒著流星雨。倏然一片,像一群靜謐的蜜蜂簇擁著,亂舞著,又漸漸分散。有的一出來就熄滅,夭折在搖籃,多少懷有惋惜;有的徑直向上飛,越飛越高,最終還是熄滅;有的四處逃竄,比幼兒園的小朋友更加興奮地沖向母親的懷抱;有的落在了水泥路上,許久才熄滅。此時,星星與月亮早已躲進云霄安睡。我經不起冬天寒風的`刺骨,蜷縮在墻根,等待父親回家的口令。
偶遇毛雨天,打著傘行動更加不靈便。來打開水的工人左手撐傘,右手提保溫瓶或水桶,更是艱難。煙囪上反復冒出火星。
它們不再活躍,胡亂地舞蹈,一出來,便紛紛落地,像螢火蟲淋濕了翅膀,奮力飛向自己夢想的地方,卻無奈地落地。在濕地上,結束了光彩;而后面的伙伴也是同樣的歷程。
煙囪上的流星雨漸漸地不再迸發,回家時,回首一望,只有裊裊清煙,不見其影。
另一個夜幕的它,是另一種形態,給我的感受也不一樣,好像越來越親近它。
我夢幻,成了它們的一員。跟著它們一起沖出煙囪,我驚異地望著第一眼的天空,路燈下撐著傘慢慢走著的人。無聲息中,我浸入水中。我的歷程就只有這么短暫嗎?我癡想再回到火爐中,再次沖出煙囪,只可惜那是癡想,是無法實現的。
我又變成了自身,又有些頭暈目眩。我是自己,還是煙囪上的流星雨?當我發出奇光異彩,我才如夢初醒。
神智清醒的我,依舊望著煙囪上的流星雨,空想著,神游其中。
它在世間凡塵留戀的時間太短促,但是上帝為它創造的特殊生命歷程是多么的榮耀。而我生命忙碌而平庸,坦然迎來的風雨大小,我不如它。它逐漸成為我心中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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