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母親情感日志
那天寒冬艷陽,風輕云淡,想起大哥大嫂得子已是兩三日,突兀地掛念起家人來。便撥通大哥的電話,問問近況。
電話接通,哥的聲音傳來,堅忍中帶著掩飾不住的疲倦。他說孩子出生不久還在醫院,很多地方不懂,孩子總會整夜整夜地鬧騰,這幾日難以合眼以至于疲憊異常。我說過幾天就會好了吧,他說是啊,只是苦了母親。
我的印象中他一直是個堅強而又倔強的男孩,從小到大無論遇到什么事都沒哭過,可談及母親,哥竟忍不住抽泣起來。母親早先由于過度勞累生了一場病,此后便不能做一些重活,而如今因為哥哥有了孩子,她便去幫忙。嫂子剛生完孩子還躺在病床上,哥一個人忙不過來,很多時候母親也要跟著忙上忙下,一方面擔心自己的孩子,一方面照顧自己的孫子,因此最近幾晚幾乎也是沒怎么合眼。
哥是個孝順的孩子,看到母親的勞累,他痛在心里卻無可奈何。
他越哭聲音越大,我仿佛聽到電話那頭眼淚掉下的滴答聲。哥說母親昨天太累了,再加上她本身就低血壓,以至于突然暈倒在衛生間的盥洗池邊,哭著哭著他再也說不出話來,我想象著當時的'場景,想到母親淡薄的身子和蒼黃憔悴的面容,竟也忍不住留下了眼淚。他哭著,我也哭,我捂住嘴巴,卻擋不住眼淚啪啪地往地板上掉。就這樣,我們兄弟倆破天荒地第一次一起在電話里哭個沒完沒了。
過了很久我們互相安慰后才掛斷電話,我平復了心情,忍不住撥通了母親的電話。深呼吸一口氣,電話那頭傳來母親的聲音。強作堅強卻虛弱的聲音想起,我再一次忍不住,眼淚奔涌而出,我趕忙捂住聽筒,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才開了口,母親問我聲音怎么了,我說沒事,只是感冒而已,她嘆了口氣,責怪我總是照顧不好自己。我的心微微顫著,卻故作無事逗她開心。直到聽見母親的笑聲,我才平靜下來。
掛了電話,我輕輕走到陽臺上,看著燦爛的夕陽布滿了天空。
夕陽西下,我會陪著你走過整個黃昏。
——致我最愛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