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資陽與九曲河一起歌唱日志
夜雨回瀾九曲遠(yuǎn),銅車簡行月色寒。
半卷春秋十二里,原鄉(xiāng)聽濤蘆葭源。
欲問八音何時還,青草碧波柳若煙。
訪樂須記萇弘血,潑墨猶思資溪寬。
寫罷一首《夢資溪》,資陽的寧靜又破碎于呼嘯而過的火車嗚咽里,想說些什么,又有些語塞了,或明或暗的燈火下,繁華與鄉(xiāng)村,在看似有序的城市里,竟然只有一墻之隔!拔鏖T落雁影資溪,漁舟向晚沒柳堤”,念想中的九曲河,沒有了可以追溯千年的古城墻,那些從遠(yuǎn)古飄散而過的炊煙,薰黑了夜晚久遠(yuǎn)的記憶。
竹籬,桃花,一場說來就來的雨,春天的資陽驚醒了我懨懨欲睡的夢,卻在不經(jīng)意間的點滴里溫暖了一顆四處飄零的心。
對于資陽,我始終是陌生中透著熟悉的,印象中她和成都一樣,都是距離簡陽最近的城市。
當(dāng)年上成都,下資陽,成了很多人謀生的出路。
現(xiàn)在上成都,下資陽,又成了很多人發(fā)展的選擇。
記得小時候,經(jīng)常會光著勾子,在蘆葭橋一個叫龍骨嘴的地方,用青綠的竹葉折疊成一艘小船,然后一邊任小船在清澈的溪流里隨波逐流,一邊拍著手念叨著“蘆葭橋,蘆葭橋,老婆孩子去資陽”的童謠。
資陽在哪兒?慒懂的年華自然是一片混沌的,至到長大了,才知道四川人是竹根親,山親,水親,九曲十八拐都是肉連著筋。
推窗而望,雁雨幽幽,西門古黃桷樹下的老資陽人正忙碌著制作老臘肉,那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腻伷芭鲎仓,尤如?dāng)年吊腳樓上的資陽河高腔,厚重而悠長,即拾不起,又放不下。河風(fēng)徐徐,九曲微瀾,九曲河是不是有九個“曲”呢?我有些茫然,從蘆葭橋到黃鱔溪,這條靜靜流淌的溪流,不知道還有多少美麗動人的故事沉默在這57·5公里的長度里。河是一個城市的靈魂,每一個城市都會有一條讓人念念不忘的河,成都有錦江,簡陽有絳溪,資陽有九曲河,在不堪百度的青春里,這些曾經(jīng)水清草綠過的溪流見證著歲月的變遷。
我不忍用“滄!眱蓚字,來形容資陽人口中曾經(jīng)的那條九曲河,印象中的“滄桑”只適合那些廢墟般的過往。
聽說以前的九曲河是叫做資溪的,其實我滿喜歡這個名字,閉上眼就可以瞅見西漢的青銅馬車載著漂亮的資陽女孩滿街飛奔,那烏黑的青絲裹去了世俗的'負(fù)累。
巫昌友說想要留住一個人,一定要留住他的胃,這句話顯得有些淺白,又是那么的無可辯駁,吃了兔子面,品嘗了丹山裝在土壇子里的雞,資陽的味道就像幽靈一樣勾著我并不堅定的味蕾。
我是一個意志不太堅定的人,面對美食的誘惑,我的情緒總是在味道中搖擺不定,吃貨就是吃貨,夢想還在資溪河上漫無目的的游離,口水已經(jīng)垂涎三尺了,香,深入骨髓,在無眠的夜里更加難以入睡。
聽,雨中的資陽,似乎有竹笛橫吹的聲音,伸手抓去,握住了一臉的冰涼,九曲河的嬌羞柔軟了所有的文字。
飲,一杯兩節(jié)山的酒,訪萇問樂,零星的燈火散落在九曲河之上,半夜清風(fēng),醉了鄉(xiāng)土的味道,翻過了陳舊的一頁,誰還會有理由去彷徨。
夜雨資陽,與九曲河一起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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