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無所住日志
清晨,陽光照進來,一片暖色,手腳是僵的,心卻被染上了一層暖色。
懶洋洋的,蜷縮在床上,隨著睜開眼的瞬間,度母咒在心中響起。我問你,你的訴求是什么?你靜默了片刻,搖搖頭。
坐在桌前,囫圇的吞下糊糊,突然特別討厭這個味道,突然覺得很難喝。就像是忘川水,我不知道它能讓你灰飛煙滅,還是進入下一個輪回。你說,你說你在不斷地生,也在不斷的滅,這樣不斷的輪回。我問到了最后一個問題,什么是解脫,什么是輪回?你打開手掌,然后又握成拳,說這就是解脫,這就是輪回。我猶疑的看你良久,搖搖頭,說我不懂。你沒回答我,靜靜的看著我。就像我問你愛究竟是什么?你也是靜靜的看著我。你愛我嗎?你總是逃避這個問題。我總是懷疑我愛你的動機。
你坐在我身旁,我在看花園子里的那些不知名的花兒。十分欣欣向榮的,在微風里搖曳著,雖然這微風讓我感覺有點冷。
“死生契闊君莫問,行云流水一孤僧。無端狂笑無端哭,縱有歡腸已似冰!蔽也⒉惶矚g曼殊這個人,可卻還喜歡了幾首他的詩。我也有一個孤心,在行云流水間漂泊。是生也好死也罷,你都不讓我知道,了了無音。我卻說不出這么一句話。我天真的想著死在你前頭,要怎么通知你,只為了那一場我們曾經開玩笑的超拔,我當真了。我不想去猜曼殊作這詩的心境。我感受的是自己的'心情,它總會把你拉回很低落的位置,然后慢慢釋然,慘淡的笑和一張慘白的臉,是我唯一能給的畫面。
我不羨慕漂泊,因為曉得等歸來人的那種煎熬的心情。你好像習慣了漂泊,現在你,又飄到哪里去了?
大概你能說的是“還君一缽無情淚,恨不相逢未剃時!蹦銘撓矚g這句吧?我在笑,我想的是“未剃時”我們都還小。這一缽的無情淚,換來的是一聲嘆息里包裹的奈何…你,飯碗里裝著的可是淚?我猜,你說這是湯。因為你不會那么急智幽默地說“這是慈悲三昧水”。
我喜歡看你的背影,以至于我模糊了你的面貌。那滿地落葉,兩旁枯枝的時候,我在舊舊的石板路等過你,你沒來!我問你,什么是如來。你說“不來亦不去,如如不動!蔽业拖骂^,看著風揚起我翠綠色的衣角。你看著遠處,眼里閃動著莫明的神色。突然發現就沒猜透過,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總在你身邊,融不到你心里,我問如何可以榮登凈土?你說念佛。我念你,無數遍了……
靜下來,感受你,是一件很有難度的事情---尤其是你不在的無數個日子里。我問你不保佑我了嗎?回答我的是寂寞無聲。默默的點燈,喜歡看它明亮在黑夜的那一瞬間,那一瞬間,宛若置身溫泉。我曉得你就在我身后,我卻看不見。
有人向我問起你,有人也提起過你的事情。我默默的聽著,就如我們在一起聊天的那些時刻。默默的聽著人聲、風聲、鳥聲。周游世界,不如安心一瞬。
我們都是寂寞孤單的走在路上的人,沒有起點,也未看到終點。我問過你,曾經你是什么樣?現在你又在做什么?未來你的憧憬是…?而你,淡淡的笑,走了一小截路后,你輕輕的說:“過去心不可得,現在心不可得,未來心不可得!
我們漸行漸遠了,和過去的風景人事物。我們一路同行,一起安住或飄萍,而我終還是不懂。我的追問,不過也只換來了你默密一笑,手里還拿著不知名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