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日志:磚頭拍出來的溫柔
有些時候。覺得自己就像那漫天散落的花瓣,四處飄飛,在風中死去;又像那水中蕩滌的漣漪,無論向前走還是像后退都面臨著消逝。每當這時候,我都會去到城市的荒涼一角,在那里環顧四周,然后緩緩蹲下身子,安靜的尋找。我總會在廢墟中挑出些許被人遺忘,被時光雕刻過的紅磚,慢慢輕撫它們,然后看清自己心中的柔軟,我心中的這份柔軟源自小時候的回憶。。。。。。
那是2000年的一天中午,一個男孩兒手拿著磚頭昂首走在回家的路上,他的心里是恐懼的,所以他告訴自己不要往后看(美文閱讀網),再走幾步就到家了,他只是那么堅毅的走著,從不回頭……那個男孩兒就是6年前給一個平凡家庭帶來了幸福的我,我出生時就很小只有5斤半,用我媽的說法就是我像她。但我知道,那是因為她懷著我的時候還得像常人一樣餓著肚子勞動,持家……作為母體的她本身就營養不良,就別提我了,所以對于小別人一號的身體我也從來沒怨過誰,不缺胳膊少腿就行。
99年我第一次去上幼兒園,媽媽將我送到幼兒園,并在路上叮囑我,要我記住回家的.路她說她沒空天天送我上學。我當時真的不明白,因為別的小朋友都是天天被父母接送的啊,所以接送小孩不因該是天經地易的麼。但我沒有問為什么只是默默地記著路。就像三歲時媽媽讓我守著火,等它滅了就添材一樣,我那時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煮飯,我從來不會忤逆媽媽說的話。
所以在媽媽送我去上學再接我回家一次后,每次從學校到家的那5里路上就只有我一個人了。后來她說其實從第二天到第五天里,她一直跟在我身后,默默地看著我在路上玩一會泥巴,走一段路,又玩一會兒小蟲又走一段路。車來了就抱著頭蹲在路邊上。車走后伸著腦袋四處望望,就像一只要出洞的小老鼠一樣,然后又繼續著向著家里走。那幾天我一回到家,媽媽總會抱著我,在我臉上親個不停。但我看見每次她的眼睛都是濕潤的,我總是問她“媽媽你怎么哭了”。但她總是搖搖頭說“我是高興”,然后她就給我一顆糖,讓我去玩。后來才知道,媽媽在跟著我的時候,每次看見我抱著頭蹲在馬路邊時,她都在哭,她總是狠心又辛苦的忍著。。。。
當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安全的到幼兒園后,媽媽就任我自己去上學了。所以我總是一個人默默地去學校,然后又默默地回家。就在那年澳門回歸了,周圍的人都在為澳門回歸而興奮著,而我還只是個尿床的小屁孩兒,他們口中的澳門在我的思維中只是個稍微特殊點的“門”罷了。所以當一群大孩子在款款而談的時候,我只是平靜在玩自己認為好玩的東西。所以,我一直都無法融入大孩子的世界,總覺得少點什么。所以當他們在談論時,總是將唾沫朝著我,所以他們總是拿著尿來潑我,所以在回家路上我從來不敢回頭,總是有一群大孩子,追著打我。當有一天我渾身是傷,灰溜溜的逃回家時,媽媽摟著我哭了,我當時真的是不知所措。于是我也跟著她哭了,緊緊的摟著媽媽的臉。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我就不會哭了。當別的小孩因為打針,哭的死去活來的時候,我總是默默看著醫生將針筒錐進肩膀,然后按一下,又拔出來,之后我就會感覺那個地方有點脹痛,就像看戲一樣僅此而已。只是那天媽媽摟著我哭的時候,我總感覺心里堵得慌覺得如果我哭出來,媽媽或許會好一點。所以我和媽媽都哭得忘了時間,最后我哭完了,想用手輕輕把媽媽的臉察干凈,可是卻越察越花。那一刻,我才意識到原來被打是一種屈辱。所以之后當他們向我吐口水時,我會用石子丟回去,當他們用尿來潑我時我總是能夠閃開,我回家時手中總是拿著塊板磚……自從那天哭過以后,我就再也不讓別人欺負我了,因為媽媽會哭。記得后來有一天幾個經常拿我當紗包的大孩子,又要來找我練手,他們一群人將我圍在中間。如果是以前我就會躺在地上,讓他們打幾拳,他們就走了,然后我也就帶著傷走了。但是那天,我不知道哪來的靈感,就隨手撿起塊板磚,對著平時欺負我最厲害的那個大孩子的腦袋,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之后我就記不太清楚了,只是隱約記得,從那以后,那些比我大的孩子,看我的眼神已經不一樣了,是的他們怕我。以后我在回家的路上再也沒有了慌亂的感覺,因為那群追我的孩子已經不敢靠近我了,但是我手里總是拿著塊板磚,我覺得它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拿著它我會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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