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日志:放生
題記——如果不是你溫暖的指尖碰觸到我冰涼的手心,如果不是你干凈的眼神在喧鬧中不安地游離……
K是我的一名網友,起初我們誰也不認識誰,或許很長一段時間他就這么靜靜地潛伏在我的chantOn里面。那段日子里依舊一個人上班,空閑的時候一個人找靠窗的位置喝拿鐵,一個人慵懶地走在午后的黃昏,一個人聽Katyperry的動感舞曲。我是個很迷戀歐美舞曲的人,每次它都像酒精一樣滲透到我的體內,然后讓我的靈魂麻醉。一直很喜歡katyperry曖昧的聲音,妖冶,纏綿。
第一次見到K,他穿一條淡藍的牛仔褲,一件休閑的衛衣,修長的手指,干凈的眼神。第一眼看到他,突然就有莫名的好感。我知道我的內心開始被什么觸動了,盡管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承認。后來開始默默地關注這個男人,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點開他的頭像,然后默默地對他說“晚安”。不知道這樣煎熬著過了多久,終于有一天我告訴他“我喜歡你!”可是那邊卻是死一般的沉寂。
一個星期就快這么過去了,有一天中午他突然彈了一個信息給我“周末可否一起喝咖啡?”
這個男人終于回話了,于是我也欣然答應了。
再一次見到K,內心依舊很激動。他穿一件簡單的純棉T—**,一條淺色的休閑褲,有淡淡的古龍香水味,眼睛還是那么干凈。坐在咖啡廳的時候,我點了一杯咖啡,他則點了一杯奶昔。他說他已經一年沒有喝咖啡了,因為喝咖啡的時候會讓他沉迷,會讓他心痛,我知道他是個有故事的人。我們聊了很多,他說曾經他有一個很愛的女人,后來那個女人出國了,然后再也沒有回來……我看到他落寞的眼神,內心突然一陣難過。我起身說去洗手間,他握著手中的水杯默默地望著窗外。
從咖啡廳出來,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他說送我回去,他從車上取出一把傘撐開,然后遞到我的手中。
“走吧!”
他的聲音很溫柔。我點點頭然后上車。他很熟練地把車從停車場移出來,然后隨手把電臺打開,那是一首經典的粵語歌,旋律很傷感,但是很好聽。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后來的每一個早晨,他總是很早就發一句簡單的問候給我,或者偶爾發一個搞笑的動漫表情,但是他跟我的說話從來不超過5句;或許他是個內斂、謹慎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對于我卻有致命的吸引。有一天我告訴他,我是個容易絕望的女生,內心或許沒有太多的光明。
“那天從你的眼神我就看出來了。”他輕描淡寫地回了一句。
“你是個奇怪的男人!”
“或許吧!
“我確定是。”
他只發了一串長長的省略號。
“你會孤單嗎?”我繼續追問。
“會,或許更多的是麻木……”
一瞬間對眼前這個男人莫名的心疼起來,之后我們都沉默了,誰也沒有再主動說話。我知道他的某句話已經觸動了我內心最柔軟的部分,盡管不是尖銳地疼,但是我能感覺得到隱隱地灼痛。
他是個不抽煙的男人,也不喜歡抽煙的女人。他喜歡看經典的港片,喜歡美國導演大衛·芬奇的作品,他說不喜歡喧嘩,最大的業余愛好是戶外越野,或者游泳。我說我更多的喜歡王家衛的電影,讓我最先接觸他的電影是《花樣年華》,我喜歡看文藝片。
那天夜晚依舊蜷縮在沙發上靜靜地聽傷感的音樂,窗外一片繁華,只是不停閃爍的'霓虹燈還是刺痛了我的雙眼,我根本沒有想到他會打給我。
“今晚我喝了些酒,頭好暈,胃很痛!笔荎的聲音。
當時覺得很詫異,也來不及多想;只覺得此刻無比疼惜這個男人,并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強烈。當我見到他的那一刻,他的臉色蒼白,第一次我抱了他。
后來知道他養一只叫“沫沫”的狗,小狗見到主人回來的那一刻,它興奮得亂奔亂跳,他頹廢地坐在沙發上,手一直捂著胃,我把藥也拿給他,只見他擰開瓶蓋,抓了幾粒迅速放進嘴里,然后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隨即我也聽到靈魂碎裂的聲音,后來他跟我說他是很愛狗的人,曾經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愛狗的程度甚至超過愛某個人;蛘呙恳粋孤單的靈魂都需要寄托吧,不能總讓他流離失所,就像一個漂泊久了的人,總希望有一天回到屬于自己熟悉的地方。他漸漸地從胃痛中緩解過來,他告訴我曾經有一段時間他一次要吃八粒,后來都不頂用,還是很痛,痛得整個人都麻木,痛得早已失去了知覺。我瞪大眼睛看著他,第一次與他的視線碰觸。我原本、想問,為什么不學會對自己好一點,可是最終沒有說出口,我怕無形中再一次刺痛這個男人。那一瞬間突然有股沖動,如果可以,我愿替他疼,愿意替他償還,愿意為他背負。
“沫沫喜歡你。”他嘴角略過一絲微笑
那只可愛的棕色小狗竟然貼著我的腿睡著了。我愛撫地摸著它的頭,毛茸茸的,很溫暖。
那天晚上我們說了很多很多,我告訴他,我是害怕孤單的人,卻習慣一個人住在空蕩蕩的房間,習慣一個人穿著性感吊帶在海灘上靜靜地走,習慣午夜對自己說晚安。我幻想有一天,去看一場櫻花,然后在那片花海中把自己深深埋葬。他微笑著不語,不知過了多久我們都各自在不同的沙發上睡著了,夢中出現的畫面是:跟身邊的這個男人一起走在大片大片的櫻花中,隨風飄散的櫻花落滿了我的掌心……
當我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身上蓋了一條米白的毛毯,毯子上散發出他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那是一種讓我無法抗拒的味道,想起他的溫柔,想起他溫暖的指尖,我的思緒再一次深深地淪陷。
或許世界上每一次地離別來的時候都沒有任何征兆,就像在某一瞬間我突然就愛上了這個男人。突然就對他無可救藥地憐惜,那天他告訴我他即將要去一個遙遠的國度,“一定是去找她吧!”他沉默著不語,我的心瞬間像被什么狠狠撕裂,痛到無法形容。
我終于知道那天晚上我不顧一切抱著他的時候,他那么絕望地搖頭,我終于也知道他為什從來沒有親口對我說喜歡我;蛟S他的心從始至終都未曾給予過別人,除了那個女人。他的孤單,他的落寞,他的憔悴,我對他的愛;可是從一開始都是我一廂情愿,這一切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允許。
送他到機場的那天,雨很大。我想不顧一切地沖進雨中,可是我害怕他無助的眼神,我應該祝福他。愛一個人就希望他真的幸福,難道不是嗎?進閘前幾分鐘他用力抱了我。我又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很不舍,我的眼眶開始潮濕。如果時光能夠定格在這一刻,那么可否讓我們到天荒地老。最后他還是走了,只留我一個人在原地。
我的眼淚也終于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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