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遙遠心情日志
有時候看著一個人漸漸消失,往一條看不見盡頭的路走去,那里,連目光都無法探及,才知道了什么是遙遠。
此刻的她心情正是這樣。
無法勸留的是他的人,無法勸留的也是他的心。
她無法勸,因為他要去看他的妻子,他要回去。
在外面的日子久了,就像流浪,他一個人用那四尺男兒的身軀,孤獨的徘徊在這個城市,也許這個城市因為鈔票的味道比較濃厚,他要養妻子和孩子,不得不把自己浸泡到這個城市的塵埃中。他在陌生的城市里,用另一種陌生的語言教書。每月,把自己用教書的疲憊換來的那幾張紙匯回去。他愛他的妻子,所以才甘愿漂泊。
直到遇到了另一個城市的她,他愛她。他用最美麗的詩句,用最親切的話語,遙遙的遞送給她。
她捉摸不透他是不是千年前就存在了,可她知道千年前見過他的承諾,見到的地點不是在朱欄玉砌的太虛幻境,她不是那顆絳珠草,見到那承諾的地點似乎是在榕樹下。
她在人生的旅途走得太久,每一條驛路都這樣的曲折斜彎,一路行來,哪山不含愁?哪水不流恨?
是的,心已經煎熬得日漸焦脆,所以,她喜歡他的柔情,喜歡他和她共同分擔寂寞的重量。
驟然間,她感到陣陣哀傷纏繞心間,因為她等了千年,才等來一個有妻子的他。
她知道他有妻有子,本不想掉下去,可她的寂寞和孤獨更勝于他。于是她裝著不在意他有妻子,每天每天,在慢慢地品著這盞釀得太快速的`酒,而且是烈酒。她不會喝酒,一滴便醉,可她還是喝了,用生命來喝。有時候她自己嘲笑自己,已經不是少男少女的年齡了,麻木的心都像已經鈣化了一樣,差不多都不知道浪漫為何物了,還怎的這樣癡情?
知道自己會醉,知道自己醉得痛苦,知道自己每天在貪婪地吸取愛的蜜汁,然而,那蜜汁的底層是鳩酒。別人,誰知道呢?
她使勁地把她自己也瘦成一個夢,這樣可以擠入他心靈的一隅。在夢里她可以把自己的愛用一只小火爐溫熱了,再用她的纖指端給他,她就可以和他齊眉舉案了。
可如今,她連“執手相看淚眼”的機會都沒有,只知道天涯的那一頭是千里煙波。
此刻,他走了,還在路上,離他的家越來越近了。
原來,她也有屬于她的離愁別苦。原來“才始送春歸,又送君歸去”。
無奈,她用她的酸楚,釀成笑臉,釀成他看不見的假的歡快,送他上路,祝福他一路平安。
人走遠了,到天涯的另一角,千里之遙,思念成了手里的風箏,在天涯的那頭飄搖。
于是,她輕輕的哼起了柳永的詞:“-------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這一首哀婉的離歌,悱惻凄愴,教人肝腸寸斷,讓她忽然想起了《羅馬假日》里無奈的赫本眼中隱隱的淚光,頓時她淚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