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愛叫做看著你幸福情感日志
晚上十點多一點,手機屏幕突然亮了。低頭瞄了一眼,竟然是他。接聽。我們大概有半年沒有通過電話了吧,連軟件都是四個月之前好像說過那么幾句話,他說,我嗯,簡單到無以復加。
我們曾經是高中里令人羨慕的戀人,情人節前夕分手,最初的尷尬,躲閃,追問,到最后的沉默。然后匆匆開始了自己的第二段感情,我想,他始終是在看著我,看著我的肆無忌憚。
雖然后來,恢復了聯系,他調到新的連隊,終于沒有那么多的限制。我們說好要做朋友。說起話來,還是像以前那樣滔滔不絕,但我卻一直沒有勇氣告訴他,我戀愛了。
明明是想在他心上劃一刀,最終卻還是不忍心了。女人失戀的時候就像個偏執狂或者說是個瘋子,會做出很多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
后來還是決定告訴他,但話還沒出口,他就說,你談戀愛了吧?我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他也依然像往常一樣問候我的生活起居。從不會問關于我的男友的事情。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我見不得他的傷感落寞的樣子,因為他一直是個陽光自信的人。他會說,我們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了,有時真的挺害怕的。我懂他話里的含義,在偌大的機房,陽光透過灰色的窗簾,傾灑在我的身上,忘了自己是來做題目的,于是拼命的告訴他,其實大家都一樣。我們本來一起走,然后走到某一個路口,選擇了不同的方向,會有不一樣的人生經歷,但最終我們都要踏上社會,那個時候我們又是一樣的了。他只說了,不一樣的,不一樣的,然后只留下灰掉的頭像和滿腹惆悵的我。
那個時候我的腦海里有兩條重合的直線,在某個特殊的點分道揚鑣,各自走一段曲線,然后再次重合。我知道那是我假設的樣子,我知道差距是不可避免的,只是不想給我們的關系插上那么現實的東西,不想面對越來越遠的事實。我的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如何說服的了別人呢。
一年多之后,我遭遇分手。他恰好換了手機,沒有我的號碼。卻還是第一時間打電話,以最及時的姿態出現,請假出來。我知道我3月18號那天又欠了一個男人。
妹妹總告訴我,情債是不能欠的。想來,我是一個壞人,一點也不假。如果下輩子,我變成一個男生,那些被我拒絕過的男生變成女生,我來追她們,想想都覺得恐怖,那樣估計我要遍體鱗傷了。
很慶幸自己曾經在初戀時沒有愛錯人,后來的后來我們一直是朋友,比一般的朋友更親近一點,如同家人。
說過很多傻話,在他低落的時候,比如他說怕自己以后把以前的同學都忘了,我說我記性好,我可以幫你回憶。他說,不用了。
以前他從來不會拒絕我,包括最無理取鬧的理由。后來,他開始拒絕,因為有的東西已經要不起也給不起。自己給不起的東西,就讓別人去給吧。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在一個不遠不近的距離,在我需要的時候,他一直都在。不會經常聯系,但不代表遺忘。
自從分手后,他開始進我的空間,不知道他都看了些什么,卻從來不會留下只言片語。今年開學不久,他開始打我電話,不巧的是,一直沒有接到。因為手機一直是靜音狀態。發來短信說要轉志愿兵了。我看著他的開心,卻不懂,去百度問了下,還是模糊著。告訴他,我的近況,還有打算,互相鼓勵了一下。
然后就是沉寂。后來,就是最近的那個電話了,因為很少通話,所以每次通話時間都比較長,通常會講到星星都睡著了。說了部隊里的事,家里的事,還有學校的事,還有未來的事。他姐姐結婚了,暑假回家就是因為這。請假要托關系,要花錢,費了很大的勁。
他說,他長胖了。(以前一直很瘦的。)我很驚訝,開玩笑說你不會真要跟你叔叔一樣做個185的大塊頭吧?然后說,你還是不要變胖,那樣我以后都認不出來你了。他說,以后還不知道什么時候能見到,是不是要等到你結婚的'時候?以前他總喜歡拿不知何時能見到來激我,然后我就會屁顛屁顛跑去復讀學校看他。
我說,瘦點帥氣呀。他說,帥給誰看?他現在連穿衣服都不講究了。平時穿的都是部隊里發的衣服,偶爾出去穿的還是以前走的時候從家里帶的衣服。很長時間沒有買過衣服了。邪惡的問了句,連內衣襪子都是部隊里發的。大家頭發都是互相幫忙剃的,毫無發型可言。部隊里女兵很少,見不到女人,男人連打扮的欲望都沒了。這很正常。
部隊里除了上各種各樣的課,思想課政治課,要做筆記之外也有一些活動,比如唱歌,演講。他說,以前在學校里都沒參加過的活動,在部隊里到參加了。只是唱歌大合唱時,挺尷尬的,因為部隊里站隊是高個在前于是總站第一排,偏偏唱歌時沒有豐富的表情。
說起部隊里的伙食,我說聽其他在部隊的人說,部隊里的伙食不好,你怎么就長肉了呢。他說,現在不講究了,而且食量又大的驚人,每次吃飯都吃到最后。從一個饅頭到現在三個饅頭。我笑他,胖了不好,容易生病。他說,他那叫strong。每天都有鍛煉,不是真正的胖。
快三年了,從說話的聲音都能聽得出彼此的變化。他說,你長大了,不像以前那個瘋癲的丫頭了。比以前端莊了,而且比同齡人懂事很多。其實我還是偶爾會犯2,也沒有那么成熟,但還是長大了吧?不再是個孩子,不再那么任性。聽著他說話,似乎看得到時光在他身上烙下的印記,他比我還小一歲,怎么就讓我聽出滄桑了呢。閉口不提我們的從前是我們倆一直以來的默契,分開之后,我們誰都沒有再提過那些往事。只是偶爾帶到,還是會懷念。
到了最后不可避免的還是會傷感。聽出他聲音里的異樣,心里還是咯噔了一下。預設的未來被不斷地推遲,你能想象那種感覺嗎?是無奈,也是一種淡淡的絕望。雖然一直沒有放棄過希望。從最開始以為只要考上本科,我們就還可以跟以前一樣,到后來放棄復讀進了部隊以為只要兩年出去了混好了還是可以實現,再到后來越來越沒希望,因為他身邊的老兵,很多都是在部隊呆了很多年,到現在義務兵要到期了,才發現離開部隊一無所有,所有的都要從新開始,決定考軍校留在部隊。
大部分男生都是想混的差不多了,再考慮結婚的。只是,他的想法被不斷地推遲,由最開始的30歲,到后來的35歲,再到現在他說混到營連級估計要十幾年。問了他,后悔當初的選擇嗎?他說,后悔。有一次跟戰友去一個學校,看到學校里懸掛的名言警句突然就想到我們的高中,很懷念在學校的時光,很想再次進入學校讀書。希望他可以如愿以償。
世界上有一種男人,也許別人會覺得他們不可理喻,因為他們堅持著要給心里的那個人幸福,近乎偏執,如果給不了,他們寧愿放手,看著她幸福。幸運的是,我遇到了。
以前總是不喜歡他推開我,讓我一個人走。我以為他真的舍得真的不喜歡我了,直到后來才發現他不是舍得,只是覺得自己給不起,慢慢懂得他的無奈。于是在心里告訴自己,要好好的,不會再讓他為自己擔心,不會再做傻事。以后也許會遇到一個好男人,疼愛我,照顧我,然后安安穩穩地把自己給嫁了。
世界上還有另外一種幸福,就是看著曾經心愛的那個人幸福。以前總不愿相信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總以為如果愛就要親自給她幸福,到了后來才知道,現實中有那么多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