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新疆挺好的》日記
四
6月7日 晴
西北第一村——白哈巴
繞過喀納斯湖,繼續往西,沒多久就到達西北第一村——白哈巴。之所以叫“第一村”,是因為它是我國西北部最靠近邊境的一個村寨。作為國與國之間邊界劃分的5號界碑就立在離白哈巴村不遠的地方,界碑以東屬于中國,界碑以西便是哈薩克斯坦國。
因為自駕車不能在國境線自由行走,在當地出游只能乘坐旅游區間車。在區間車上偶然遇上一個去看5號界碑的旅游團隊,于是臨時決定跟團,也去體驗一下站在界碑旁的感覺。界碑由鋼筋混凝土澆鑄而成,立在一塊還算平整的土坡上,與在其他地方見過的界碑并無明顯區別,既不高大巍峨,也不特別顯眼醒目,也許是由于所處的地方比較空曠,加上周圍沒有什么草木,反倒顯得有點過于平常。不過“國界”二字的神圣,仍使我們內心不由自主地生起一種自豪與歸屬感。在導游的帶領下,一行二十多人在5號界碑前集合唱起了國歌。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以一名游客的身份在邊境界碑前高唱國歌。
當天晚上,就住在圖瓦人佳木斯榮家里。佳木斯榮家在白哈巴村的村頭,一片白樺林的包圍之中。幾間由木頭搭成的房屋,一座大大的院落,院落里有一條用木頭鋪制的小路,路邊長滿黃色和白色的小野花。一條小溪,水清見底,潺潺流動著,在屋后的草地邊悠閑而過;幾只小狗,在小溪邊緣自由自在地追蜂引蝶,打斗嘻鬧。傍晚的陽光穿過白樺林的縫隙投放在房前屋后,讓這里寧靜而且充滿詩情畫意。
在這樣的時空,有大塊的清水煮羊肉,面片子,原汁原味的奶酒,以及博爾薩克(一種面餅),讓遠道而來的我們既滿心歡喜,又驚奇不已。不知不覺,酒不醉人人自醉。吃飽喝足之后,在沒有電的`屋子里早早睡去。夢里是,院落四周月光靜靜流淌,螢火蟲兒在萬花叢中翩翩起舞,長滿野花的小路搖搖曳曳,直通天邊。
第二天清晨,村子在靜謐之中慢慢醒來,村頭,成群的牛羊,伴著響亮的吆喝,步履從容地朝村外走去,慢慢融入無邊的曠野之中,裊裊炊煙也隨著日出,開始婀娜于村子的上空,讓眼前的一切恍若世外桃源。
五
6月9日 陰轉晴
魔鬼城、克拉瑪依以及賽里木湖
從禾木的魔鬼城,到克拉瑪依,再到賽里木湖,行程共花了兩天時間。
禾木的魔鬼城號稱世界魔鬼城。魔鬼城的得名,可能緣于這里獨特的地形地貌。那些千年沉淀下來的石層,經過長時間的風吹雨打、飛沙打磨,最后在地表留下了一個魔幻般的世界。那些由質地堅硬巖石構成的造型,不僅千奇百怪,而且鐘靈毓秀。有的如魔獸,似神鬼;有的像靈蛇,如駝鹿。惟妙惟肖,神奇莫測,不僅看似能動,而且擁有靈魂,在你注視的時候給你一股震攝的力量,這種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著實令人嘖嘖稱奇。
沿天山山脈,一路向西,在茫茫的戈壁塵沙里,終于感覺到了旅途的漫長。漫漫黃沙,無邊無際,戈壁的荒蕪東西南北,不停延伸,希望的綠洲沒有蹤影。稍稍有點生命氣息的,是那些扎根在荒漠中的克拉瑪依油田的磕頭機,它們在荒無人煙的地方不停地抬頭、低頭,永不疲倦地采著金貴的石油。
遠處天山頂上,倒是可以清晰地看到綿延不絕的積雪,但它們與身邊的一切不僅有萬里之遙,而且形同陌路。
緊趕慢趕,終于在第二天下午到達賽里木湖。當湛藍的賽里木湖闖進眼簾的時候,我的第一感覺是,我們再次從地獄掉進了天堂。
只見湖邊綠草如厚厚的地毯,在午后的陽光下,舒舒服服地平躺在那里,幾匹慵懶的駱駝瞇著眼睛在打盹,無人放養的羊群,自由地散落在湖邊,動物的白、黃和草地的深綠,合拍如夜空與繁星,也象一幅能工巧匠織就的壁掛。深藍、淺藍相間的湖水,讓賽里木湖就象一只闊大的聚寶盆,富有而且盈實,充滿著高雅富足的格調。盡管在水天相連的地方,由于天氣的原因,看不到傳說中重巒疊嶂的層次,我仍迫不及待地踩著粗礪的沙石,撲向賽里木湖的懷抱,掬起那清清冽冽的湖水,盡情地涮洗一路煙塵,滌蕩凡塵俗事。當做完這一切之后,我感覺自己的心再次平和起來,眼前的世界又變得無比神奇和美麗了。
六
6月11日 晴
伊犁河的落日余暉和昭蘇的江南景致
6月10日傍晚,來到伊寧市。我們常識中的傍晚,指太陽即將落山的時候。在伊寧市,太陽開始落山的時間是21點30分。
網絡上早有介紹,伊犁河的晨陽與落日,是西部值得一看的美景。所以在酒店安頓好之后,盡管離太陽落山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仍迫不及待地來到伊犁河邊,等待落日降臨。
伊犁河就在伊寧市的邊緣穿過,為了方便拍照,我特地找了一個有橋的地方落腳。這時河邊的風景是,橋上車水馬龍;橋下,游人如織。不時還能看到一輛輛婚禮的車子載著一對對新人到河邊拍照、徜徉。據當地人講,這里的很多新人都喜歡下午時分來伊犁河邊拍照、許愿,不知是習慣,還是一種約定俗成的風俗。
伊犁河上落日的壯觀果然在21點30分開始慢慢出現。一輪紅日在西天的云彩里慢慢降落,萬道紅光與無數金光瞬間將伊犁河面的水波漂染成一條耀眼的絲帶,燦爛輝煌地從遙遠的天邊一直搖擺到跟前。遠處的晚霞簇擁著那輪紅色的光芒,以走走停停的方式漸漸湮滅在天的盡頭。而它的足跡,卻清晰地留在了伊犁河的河水里,讓河水金光朵朵,永恒、蕩漾。此情此景,確實令人嘆為觀止。
由于行程需要,第二天上午9點,我們離開伊寧,前往昭蘇。
萬畝油菜花就在伊寧到昭蘇的途中。這個時候正是花開正艷時節,一望無際的花海盎然怒放,碧綠的稻秧也在揚花結籽,此番景致哪里像大漠邊關,簡直就是夢里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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