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開始了一種曾經向往很久的生活,用蒙蒙的話說我們是擰著頭,拼了命才擠進的這個大門。研究生,這三個字一度讓我憧憬甚至崇拜,可突然之間那個一直想要實現的夢想變得不再遙不可及,我卻愣住了。朋友說的對,快樂永遠是短暫的,用一年的辛苦換來的快樂,它并沒有格外開恩,好像見慣了世間種種,只跟我打了個照面就大搖大擺的走了。
宿舍搬到了離學校很遠的地方,半個小時,單程的時間,每天都會在太陽最好的時候出發,那種微微的疼痛伴隨著隱約的快樂。習慣性的在一個家屬樓前減慢速度,因為那里的陽光最好,也因為每天那里都會出現相同的畫面,一個頭發斑白的老人為一個同樣斑白頭發幾乎不能動彈的老人按摩,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是一個背影和熟練的動作,但我看得到那個年長老人滿足并且安詳的表情,我甚至聽見了他們之間竊竊的對話,含糊不清,卻愛意濃濃。每天的路程里左腿總是比右腿享受到更多的陽光,那種炙熱并且舒服的感覺曾一度促使我有原路返回的沖動,可我好像聽到了右腿的抗議,沒有足夠的溫暖,于是它不愿再多走哪怕是一段它是那么熟悉的路。
開始嘗試著去打一些零散的工,沒有技術含量,卻也不累,第一次打工的興奮很快就被掙錢太少的失落所淹沒。買一點零碎的東西,于是不再有負罪感,桌子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我喜歡鐵做的盒子,每個式樣都想收藏。
開始很想很想家,想念家里的空氣,家里的陽光,甚至于家里的車水馬龍都比天津要來的溫暖。每個回宿舍的夜晚都會去留心身邊行色匆匆的人群,他們擁擠,他們加快腳步,他們在公交車上甚至透不過氣來,但是他們是快樂的,在這個生活了五年的城市,我卻還是個異鄉人。
開始間歇性的忘記生活中的一些事情,記性變得越來越差,很多事情仿佛不走心一樣,直接經過大腦,然后忘卻。我把它稱之為衰老的過程,緩慢卻又迅疾,還好我沒有發現眼角的魚尾紋,我恐懼著它的到來,看到過很多精致如花的女子,可是那雙曾經滄海的眼睛,卻始終誰都不曾瞞過。
慢慢學著去嘗試一些淡妝,只畫眼線,然后睫毛膏。忘記了當時想要化妝是源于哪種沖動,或許只是想把自己同學校里那些稚嫩卻又青蔥的面孔區別開來,那些曾經的如花的年紀,我也一樣是素面朝天,傻笑時會露出一整排牙齒,可以用力的擦掉眼睛里的淚水。
有時還是會去自習室,去年的自己,那個夢想比天還要大的年紀。如果十年后的我遇見現在的自己,她會不會勸我不要做出這個決定。平靜的結婚、生子,一直以為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至少要經歷過繁華落盡才能心如止水,可是現在那種溫暖讓我感動的想哭。
突然想起奶茶的那首《我很好》,想起奶茶和陳升的故事,或許是捕風捉影,或許是旁人的臆測,但奶茶始終還是未找到自己的歸宿,我很好,我記得她說這句話時篤定的語氣。
斷斷續續,以及很多個未完待續……他們告訴我理想就要默默的去實現,他們告訴我自己想什么,一定不要說出來,他們告訴我……
我想記錄現在的自己,在這個夢想比天還大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