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詩的牛和馬現代詩
那些
給大地畫句號的人
蜷曲在刀與火旁
離不開水土
他們的眼神有時幽暗有時明亮
種子和魚
就是思量
看倚在山嵐的云 從未走遠
泥人
最為芳香的創造
是女媧的刀工
刻下你的面孔，荒涼的
僅僅有力氣和饑餓的驅使
我的老祖母啊
食指，森森
那是更迭了新土舊土的'味道
最好是，寫詩的牛和馬
也耕地也唱歌
每一行都寫滿了麥芒
發光、發亮
可，白天不夠白
黑夜是夢魘
呻吟歌唱的夜魅
染了山頭的云
那夜你也許直立著
無眠。無慮的
寫詩的牛和馬，搖動尾巴
你只是驅趕吸血的蚊蟲
從沒有想過，殺戮
你的尾巴有存在的理由
有一天在人的餐盤中
看見你的眼還很明亮，而無怨恨
就像你的心里還始終裝有田地
不管東風還是西風
在死前，灑下種子
吃口飽飯
（寫給靠土地為生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