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鄉的老人現代詩歌

故鄉的老人現代詩歌

　　我站在故鄉泥墻剝落的房前聽雨

　　高高的檐頭盛不下一瓢多的雨水

　　屋檐水混合許多個沉重的日子落下來

　　門前的石階就印滿大大小小的圓孔

　　那是幾十年前我的爺爺親自找了匠人鑿得的石階啊

　　長年累月少有人踏過，階上長滿了苔蘚

　　從最單薄的青色開始計數，一層層累成粗糙的黛色

　　我才始明白

　　石階已老，老人更老

　　水珠落在苔蘚上摔碎，響聲沉悶

　　這是石階的嘆息，我的爺爺不嘆息

　　老人不說一句話，那里春天不也開油菜花

　　待秋收以后的果樹落下黃褐色的枯葉

　　我看見老了的爺爺爬上果樹剪掉樹上多余的枝叉

　　剩下的枝椏明年復又發芽開花

　　這里的山風是我見過最樸實的希冀

　　它會擦干未來每一個人的汗水和淚滴

　　在暖陽還未迫近西山以前

　　每一張老去的面孔都會返老還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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