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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山紀游》文言文翻譯
在我們平凡的學生生涯里,大家都背過文言文吧?文言文注重典故、駢儷對仗、音律工整,包括策、詩、詞、曲、八股、駢文等多種文體。為了讓更多人學習到文言文的精華,以下是小編為大家收集的《廬山紀游》文言文翻譯,歡迎大家借鑒與參考,希望對大家有所幫助。
《廬山紀游》原文
甲戌晨起,四山朝氣排闥送青②,爽人心目。寺③居萬木中間,西南其戶。早飯后,東林僧如升告歸。老僧眉生伴我行。二里,至蘆林,有佛屋,當太乙峰西麓。清泉一筧④,葭菼蒼蒼,令人坐山林而發江湖之想。東望五老,南望漢陽、上霄諸峰,突兀趁人⑤。五六里,至萬松坪。
鈴岡嶺在萬松坪隔岸,與九疊諸峰相連,趾盡于土目湖。《歸宗寺志》推為主山,五老、紫霄皆從此分枝。
午后,留行李于萬松僧舍,亟欲往觀三疊泉。而此間居僧如麋鹿,不肯為向導。仍強眉生同行。沿澗而行,草樹蒙翳。路窮則涉水,已復登岸。目之所接,愈入愈奇。孤根聳拔,有石踞其頂,昂首垂耳,張吻而下飲者,犀牛峰也。龍蛇蜿蜒,雷霆砰擊者,九疊谷也。自綠水潭而下,怪石凌亂,絕壁俯臨,兩岸無路。北涯斗坡,若有人跡,可容半足,側身而上,僅乃得過。老僧不能從矣。計此去大梁津當不遠。忽遇擔柴而至者,詢以三疊泉路,答云距此尚遠。會日已銜山,遂尋舊路返,以告眉生。眉生云自一線天北望三疊泉不過半里,乃知為樵夫所紿。蓋此泉雖見于太白詩,至南宋始著。朱子⑥從南康遷浙東提舉,去后方知之,集中《與黃商伯、陳成和諸君書》惓惓以不見新瀑為恨。我何人斯,游覽之跡敢祈勝先賢邪?
太白《廬山謠》有“屏風九疊云錦張,銀河倒掛三石梁”之句。今三疊泉源經九疊谷口然后垂而為瀑其勢遇石凡三跌從高而下如銀河之掛石梁乃詩家形容比擬之詞所謂三石梁者即三疊泉。后人必欲求其地以實之,鑿矣。元李溉之謂在開先寺西,黎景高言在五老峰上,或云在簡寂觀,或云在二峰間,桑子木則以為本無石梁,如竹林之幻境。方以智又以為確然有之,眾說紛紜,皆非定論。 (有刪改)
【注釋】
①査慎行:清代詩人,浙江海寧人。②排闥送青:推門送來滿眼青蔥。③寺:指千佛寺。④筧:引水的長竹管。⑤趁人:逼人。⑥朱子:朱熹。
《廬山紀游》譯文
甲戌日早晨起來,四周山上朝氣推門而入,送來滿目青翠,令人賞心悅目。千佛寺坐落在萬樹叢中,門朝西南。早飯后,東林寺寺僧如升告辭回去了。老僧眉生伴我同行。走了兩里路,到了蘆林,有座佛屋,在太乙峰西麓。(只見)清泉一道,蘆荻青郁,使人身處山林因而萌發隱居之想。東望五老峰,南望漢陽、上霄等山峰,高聳逼人。(又走了)五六里,到了萬松坪。
鈴岡嶺在萬松坪對岸,和九疊等山峰相連,山腳一直連到土目湖。《歸宗寺志》推它為廬山的主山,五老峰、紫霄峰都從這里分枝出去。
午后,我把行李留在萬松僧舍,急著想去觀覽三疊泉。可是這里的僧人卻像麋鹿般怕人,不肯做向導。(只好)仍舊強迫眉生同行。路的左邊有一條澗,出自大月山,就是三疊泉的源頭。沿澗而行,草樹遮天。路走完了就涉水,然后又上岸。看到的景色是越往里走越見奇妙。獨立高聳,有塊巨石高踞山頂,(像一個人)昂首垂耳,張口向下飲水(的樣子),那是犀牛峰。山澗像龍蛇蜿蜒,如雷霆砰擊(作響)的,那是九疊谷。從綠水潭往下走,怪石凌亂,絕壁高聳,兩岸無路可走。北崖陡坡,好像有人的蹤跡,可容下半只腳,側身而上,剛剛能過去。老僧(眉生)跟不上了。估計此處離大梁津應該不遠了。忽然碰到一個擔柴而來的人,我問他到三疊泉怎么走,他說三疊泉離這里還遠著呢。碰上這時太陽已快落山,于是(我)沿著老路返回,把(剛才的事)告訴了眉生。眉生說從一線天向北走到三疊泉不過半里路,這才知道被樵夫騙了。三疊泉雖然早在李白的詩中已經提到,但直到南宋才聞名于世。朱熹從南康軍升遷做浙東提舉,(他也是)離開后才知道有三疊泉,他文集中《與黃商伯、陳成和諸君書》一文深深以沒有見到三疊泉為遺憾。我是什么人,游覽的足跡怎敢祈求超過先賢呢?
李白《廬山謠》中有“屏風九疊云錦張,銀河倒掛三石梁”的詩句。現在三疊泉源流經九疊谷口,然后下瀉成為瀑布,它的水勢遭到巨石阻隔,共經歷三次跌落,從高而下就像銀河掛在石橋上,這是詩人形容比擬的文辭。所謂三石梁,就是三疊泉。后人一定要想找出那個地方來證實它,也真是穿鑿附會了。元朝李溉之說泉在開先寺西面,黎景高說泉在五老峰上,又有人說在簡寂觀(附近),又有人說在(上霄、紫霄)兩座山峰之間,桑子木則認為根本沒什么石梁,就像竹林的幻境。方以智又認為確實有石梁,眾說紛紜,都不是定論。
擴展:査慎行的主要影響
詩歌
題材
查慎行的《敬業堂詩集》多以山水游歷詩為主,這些山水游歷詩之中,不僅描摹了光怪陸離的邊域自然風光和豐富多彩的民俗風情,更有大量的山水田園詩作,表現出一種醉心山水田園的閑適恬淡之樂。查慎行詩歌不僅集中描寫了自己一生的主要經歷,展現了他豐富的內心世界,在表達士人內心世界的深度上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而且他的詩歌在表現社會生活的廣度和深度方面也毫不遜色,廣泛地反映了康熙、雍正年間政治軍事、社會經濟、文化現象、山川風物等多方面的歷史事實。
查慎行的山水紀行詩內容豐富,不僅真實生動地描繪出了祖國各地絢麗多姿的風光景色以及豐富多彩的民俗風情,而且表達了詩人對祖國大好河山的熱愛,反映出詩人高尚的情操和不俗的審美情趣。其詩中的景致既有北國風光的生動描繪,也有南國四季的深情抒寫;他的詩歌中,不僅融入了詩人熱愛生活、向往自然、積極進取的人生態度和樂觀精神,而且還熔鑄了他對世事的洞察和對歷史人生的思考。
查慎行詩作多有描寫農民的困苦生活,他久處民間,又曾漫游大江南北,所以他對當時民生的艱苦有很深切、很直接的感受,他的詩集中就有較多的詩寫到當時百姓水深火熱的苦難生活,對當時的社會現實有相當深刻的揭露。雖然揭示深度不及杜甫、白居易尖銳與激烈。但是,清初壓制輿論的法網極其嚴密,查慎行不但能在詩中反映農民的不幸生活,且對造成農民不幸的社會原因作了具有相當深度的分析,難能可貴。
查慎行的仕宦述志詩代表了其詩歌創作在藝術追求上的更高層次。他豐富的人生閱歷和生活體驗加之復雜矛盾的仕宦生涯,使仕宦詩意蘊繁多、內涵豐富,也得益于他歷經盛衰寵辱,閱盡個中百態,歷遍世間苦楚才有的“行到水窮處,坐看云起時”的豁達心境。同時這類詩也顯得蒼勁遒健,充滿著樂觀昂揚的人生態度和自信的人生豪情。
體裁
查慎行擅長五言絕句,《舟夜書所見》“月黑見漁燈,孤光一點螢。微微風簇浪,散作滿河星。”此詩寫于詩人離開京城途中夜泊大運河時所見的夜景,詩歌既生動地概括出了詩人夜泊舟中遠眺所見到的壯麗景象,又傳神地描繪出了一幅色彩斑斕、動靜結合的夜景圖。詩歌以“漁燈”的光亮作為描寫對象,寫其帶來的光明。“一點螢”三個字點出燈光的亮度,也寫出了它的重要作用,寫的是靜態,同時有凄清苦楚的意味,然而,當微風忽起,波浪涌動,又寫的是動態。而這幅夜景圖陰冷黯淡的基調頓時顯得波瀾壯闊,氣象萬千,充滿了審美情趣。這首詩語言淺顯,比喻生動,雖無一處用典,卻顯得空靈深邃,意境超脫,且動靜結合,顯得境界開闊。查慎行的絕句《題杜集后二首》之二:“漂泊西南且未還,幾曾篙目委時艱。三重茅底床床漏,突兀胸中屋萬間。”其凝重有力,論列風發,亦近劍南。查慎行的詩多記行旅,所得即一一托于吟哦,故篇什極富,這種作風與陸游亦無二致。
查慎行的近體詩則頗具陸游情調。如他的《夜觀燒山和中丞公韻》:“寒空月黑焰初垂,照夜俄生萬嶺云。赤熾千人爭趙壁,火牛百道走燕軍。危時莫以鋒為戲,我意方憂玉亦焚。不信劫灰吹不盡,草間狐兔尚成群。”寫來屬對自然而工整,運意圓潤而靈活,使事熨貼而淺近,皆一如劍南。
風格
查慎行有《自題癸未以后詩稿四首》,其四說:“拙速工遲任客夸,等閑吟遍上林花。平生怕拾楊劉唾 ,甘讓西昆號作家。”可見查慎行是鄙棄西昆體重藻飾聲律、只講究形式美的傾向的。查慎行既宗宋而學蘇陸,他的詩也就自然地呈現一種不同于西昆體的特色。他的詩歌自然質樸,感情真摯,想象豐富,意境開闊。有的氣勢雄壯,風格勁健;有的則細膩自然,直抒己意。諸體具備,清新生動。
對于前者,查慎行的詩在整體上體現出一種宗宋的審美取向,他的詩歌代表了清初詩壇宋詩派的最高成就,成為宗宋一派的旗幟與典范。他作為詩壇”清初六家“,為清初詩壇宗宋派的中流砥柱、集大成者。這在其山水紀行詩中表現得尤其明顯,這類詩風格以雄放勁健為主,雄健而蒼涼。并且感情真摯、自然質樸,直抒懷抱。與當時神韻派那種“范山模水”、“批風抹月”的脫離現實的詩風迥然相異。例如《京口和韜荒兄》是對朝代更替的一種感慨,也是他對個人前途命運的擔憂,從而表現出來的傷感。但由于感情的復雜性,這同時也表現出其內心的慷慨之氣。查慎行的山水詩充滿豪放,帶有陽剛壯美的風格,浪漫奇特的情趣,同時往往借助議論來抒發內心的情感,而且議論多是與寫景緊密結合,這是深受宋詩的影響。他的詩歌中較少功利性、說教性,更多的是摒棄社會功用,而只借山水紀行來表達個人的情感,更加注重對山水本身的審美意境的表現,這反映出他對自然和人生的審美觀照和對個體生命意識的體驗與感悟。
對于后者,查慎行主要效法的對象是蘇軾、陸游,黃庭堅,境界雄渾,氣勢開闊,表現出了蒼勁雄健、暢達豪邁的思想感情,他學習蘇軾,取用其故事、語典而能巧妙化用,不留痕跡,更無生吞活剝之弊,絲毫沒有許多宋詩的艱澀、深衍的弊病。他學習蘇軾善用比喻和平淡的詩風,從而形成了自己的淺顯曉暢、自然質樸的詩風,卻絕無許多宋詩的拗折瘦硬之弊端,真正是得其長而無其弊。
特點
查慎行的詩歌最大地特點就是能夠集敘事、議論、抒情為一體,內涵深刻,內容豐富,而且充滿哲理。查慎行不僅襲用蘇東坡詩歌善用比喻的習慣。還注重在時間中展示空間的變化,這也是其詩歌的一個特點。
查慎行查慎行詩善用白描手法,而極少藻飾,如他的《青溪口號八首》皆信口而出,寫來平平淡淡,不加任何修飾,顯得通曉明暢,純真自然之極。整部《敬業堂詩集》最顯著的藝術特征在于白描手法的運用,以淺顯的語言,空靈的筆觸,來生動形象地描繪自然萬物的形態與氣韻,或是抒發個人情感,娓娓道來,使讀者絕少閱讀及理解的障礙。白描手法的運用,將真摯的情感運于輕雅質樸的語言和意境當中,做到生動自然,內涵豐富。他的《除夕與潤木分韻二首》既充滿了他對前途的想往,又有對兄弟情誼的珍惜,進退維谷,兩難境遇的彷徨與無奈,這與查慎行看盡人生百態,淡泊人生的境界是分不開的。由于其深受宋詩的影響,在詩歌中善用白描,蘊含哲理,并能闡發議論,引人思考,而且他的詩歌不事雕琢,境界渾然天成,內容含蓄雋永,成為清初詩壇上的一道獨具特色的風景。
查慎行很多詩歌不是單純地以理說理,而是觸物成理,即景成趣,發掘自然中存在的物事之理,而能給人以啟發和思考,引起義理,即能用物理來顯示義理,二者融而為一,從而產生了一種更高層次上的詩美效果。查慎行說理詩在融合物理與義理使詩歌具有理趣的過程中,常用類比、比喻等手法來實現這種融合。他的這類詩歌顯微闡幽、獨出己意而讀來又給人以行云流水之感。查慎行以議論為主的詩歌,整體風格上大多屬于峨刻峭直,體現了詩人之詩和學人之詩的統一。
詩學
“唐宋互參”是查慎行的詩學思想核心。清初詩人多學唐,而查詩兼學唐宋,宗宋為本,包融并蓄。以空靈創新為尚,得力于陸游很深;受蘇軾的影響亦大,曾著《補注東坡編年詩》50卷。此外,在其詩歌批評理論中不自立門派,而是反復比較權衡諸多詩學流派的優劣短長,不斷汲取理論營養,進而通過自己具體而細致的詩歌評點,使得宋詩派的詩歌理論切實可行又易于接受。
一是關于“熟處求生”與創新理論。 他對詩歌的創新性極為重視,提倡“熟處求生”與“追險搜奇”,即“熟處求生”的創新精神。二是在詩論中反對用典、提倡白描。詩作工于刻畫鍛煉,又多采用白描手法,注重平淡自然,提倡高雅,反對庸俗與纖巧。三是“意厚”、“氣厚”、“空靈、”淡脫“的詩學主張。他認為詩之厚,在意不在辭;詩之雄,在氣不在直;詩之靈,在空不在巧;詩之淡,在脫不在易。
詞
風格
查慎行《余波詞》取杜甫詩“獨步才趨古,余波德照鄰”之意命名。查慎行詞作受朱彝尊浙西詞派詞風影響較深。他在《余波詞》序中寫道:“余少不喜填詞,丁巳秋朱竹坨,表兄(朱彝尊)寄示《江湖載酒集》偶效顰焉。已而偕從兄韜荒夢游舟中,多暇,遍閱唐宋諸家集,始知詞出于詩,要歸于雅。遂稱稱究心。”朱彝尊認為詞要“醇雅”,不要多“硬語”、“新腔”。他專門提倡南宋姜夔、張炎一派清空、幽雅的詞風,在寫作上,避滑避俗,務歸于醇雅,以姜夔、張炎詞風為正。“不識秦七、不識黃九,倚新聲玉田差近”,這是朱彝尊的一貫審美追求。查慎行受朱彝尊的啟發,其《余波詞》充分體現了這一點。他的詞,少有飛揚之氣,多是含蓄蘊籍,辭微旨遠。用語清空雅致,體現了浙西詞派搖曳曲折的特點,這也和他多習宋詩,尤其是蘇詩有關。后人曾指出“慎行與厲鶚俱習宋詩,鶚空靈而慎行疏雋,詞亦從之。《余波詞》淡冶處,亦頗搖曳生姿。微遜鶚之神致,蓋一則務虛,一則從實也。”“淡冶處,亦頗搖曳生姿”說的是查詞婉轉曲申的語言風格“從實”,則指出了查詞中多用白描手法的特點,從這一點來說,查慎行與一味“務虛”的浙西詞風又有了一點區別。查慎行游幕前期吊古述懷挾雜“稼軒風",游幕后期“白石之調"更為濃郁。
題材
查慎行《余波詞》中以游歷詞的成就為高。他早期南行,這方面題材的詞作數量較多,成就較高。如《臨江仙·銅仁郡閣雨望》一詞寫黔中江村民俗,富有生活氣息;《掃花游·清明后一日再游枉山、興山學禪師茶話》寫景清麗脫俗,寫出了季節轉換早春時的情趣,引人入勝。紀游詞多以白描為主,不用濃麗的形容詞和繁復的修辭語,也不精雕細刻,大加渲染,而是抓住描寫對象的特征,用準確有力的筆觸,簡煉的語言,寥寥數筆就寫出活生生的形象來。后人評論他的詞為“白描繪景最為出色”,《余波詞》中也有不少的寫景之作。查慎行詞中酬唱詞占了不少的比例。情感真摯,較少假飾。《余波詞》中還有為數不多的現實之作。如《閬州慢》一詞則反映了清初屠殺武陵“兵燹之余,觸目荒涼”的現實,寫作手法是學習姜夔的《揚州慢》的。
注釋學
查慎行在注釋學上最為杰出的成就非他窮畢生精力編撰的《蘇詩補注》莫屬。他在編次上首開五十卷之規模,又開啟清人補注蘇注的先河,征引廣博,注釋詳明,尤其在補錄被新刻本刪削的施、顧原注,駁分類注之訛誤,駁史籍之誤,解釋詩旨,考辨詩題,注釋所涉人物與地名,保存蘇軾自注等方面功績尤卓。另外,還在蘇詩系年、補遺、辨偽、校勘以及輯錄唱和詩諸端均有所發明,清代中后期的注蘇者都很重視查慎行的補注。該書以其重大的文獻價值,在清代乃至宋元以來注釋蘇詩的歷史上都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具有里程碑的意義。
查慎行的《蘇詩補注》。是清初詩歌注釋的典型代表。對“今典”的兩個方面,都進行了嚴格而仔細的考證,以解釋歷史名詞為基礎,通過考證背景與本事,以解釋詩意。而地理甚至成為該書的最大亮點。清代學者錢大昕曾指出:“竊謂王本長于征引故實,施本長于臧否人倫,查本詳于考證地理。”查慎行注釋地理,大部分精力放在解釋蘇軾當時的行政區域、山川、名勝古跡等地名之上。因為對于清代讀者來說,宋、清兩代的地名大不相同,因此有必要利用北宋的地理方志解釋蘇詩中的地名。
蘇軾的詩句主要使用了兩種表現方法:一是用“賦” 的方法直陳其事,或直接發表議論。二是用古代典故影射現實。解釋這兩類詩句,都必需聯系當時的史實,考證出 “本事”。宋代蘇詩的類注本與施注本,在句注與題注方面,下了很深的功夫。查慎行在前人的基礎上,彌補其不足之處,對蘇詩又有所發明。翁方綱《蘇詩補注》繼續補錄查氏補施、顧原注所未備者,馮應榴的《合注》以集施、顧注、分類注與查注為首任。而后世對查慎行《補注》的評價相當高。
文學評論
查慎行不僅在詩歌創作上卓有成就,在詩歌評點方面的造詣也極高。他一生在創作之余,還精心選評了歷代大量詩人的詩集。《初白庵詩評》的編撰者張載華即謂查慎行平生瀏覽博綜,參學甚廣,自漢魏六朝以迄唐宋元明諸家詩集皆有涉獵,每閱一編,輒施評點,珍如拱璧,遠近傳鈔。他以詩人身份評點詩歌,諳熟詩歌創作規律,其評點往往有真知灼見,時人奉為圭臬。然而,由于未能刻板刊印,其評閱原本多已散佚消亡。幸有查氏摯友許昂霄的弟子張載華,集數十年之力輯成《初白庵詩評》十二種。書分三卷,上、中兩卷匯集查評陶淵明、李白、杜甫、韓愈、白居易、蘇軾、王安石、朱熹、謝枋得、元好問、虞集諸家評語;下卷則專輯《瀛奎律髓》評語,且較之上、中兩卷所錄評說更多,用力也更精深,代表了查氏詩歌評點的偉大成就。查評《瀛奎律髓》創獲頗多,具體說來,有以下四個方面:第一,注重詩歌的抒情言志功能,善于“知人論世”地解讀詩歌,并能“以意逆志”,發掘詩歌所蘊含的深層意涵;第二,以格論詩,提倡風骨錚錚、骨力勁健的詩歌氣格,偏好平淡自然、空靈雅致的藝術風格,并重視與人品相關的詩歌品格;第三,重視詩法,在章法安排、字句錘煉以及技巧掌握等方面都有精深的見解;第四,箋評結合、對比論析,在評點方法上進行了成功的嘗試。
查慎行的評點通常只有寥寥數語,但鞭辟入里,簡單實用、切實可行是他評點最大的特點。這一點在對杜詩的評點中尤其突出。查慎行的杜詩評點從字句校勘、考辨音韻入手,涉及杜詩的煉字、立意、風格、結構、技法等方面。他又善于將杜詩與其他詩人詩作加以比較,評價整體優劣,針對時人寫詩的弊端,查慎行以古喻今,加以總結,分析作詩經驗,其詩歌評點在當時被奉為學詩者之入門錦囊,晚清莫友芝《宋元舊本書經眼錄》中《初白庵詩評》條下寫道: “近日子弟為詩文,苦不得門徑者,或取老輩點堪過大家集子,及太史令其移鈔,每有悟入處。”就學詩者而言,相對于“目眩心迷”的《漁洋詩話》,查慎行的評點是切實可行的。
查評有意識地將杜甫、蘇軾這兩位大詩人聯系起來,指出其藝術創作上的前后因承關系,他對于蘇軾學杜,可謂獨具慧眼。查慎行選評蘇詩之最可取者當是對蘇軾詩語言平淡與凝練所作的精辟分析,其次他對蘇詩章法與句法的剖析也時有令人會心解頤之處,再次是能精辟地指出蘇詩與莊子散文及杜詩的藝術淵源。查氏高度評價了蘇軾政治詩中所蘊含的政治內涵與現實精神,對其感懷詩也能設身處地,從精神上產生共鳴。將蘇詩作為一個整體,前后比較,縱橫聯系,以蘇注蘇,以蘇解蘇,這是查評在寫作方法上的顯著特點。
藏書
查慎行好游山水,喜蓄典籍,七十三歲時退居里中,貯書萬卷,坐臥其中。查慎行家中“得樹樓”,藏書甚富。內有“敬業堂”為讀書之所。康熙年間的錢曾在《讀書敏求記》中曾將私人藏書分為“藏書者之藏書”、“讀書者之藏書”、“售書者之藏書”等三類。查慎行的藏書就是典型的“讀書者之藏書”,他的藏書多為實用,質量應是上乘。查慎行藏書中經部偏重于禮類,集部愛收隱逸忠節人士之書。多數書上有題識,考訂作者生平,校訂書中訛誤,增補闕漏。僅是批注只言片語便可窺見查慎行的思想深邃,識大略叢勝,可見其讀書一絲不茍。
管庭芬《拜經樓藏書題跋記》稱其“國初吾邑東南藏書家,首推道古樓馬氏,得樹樓查氏,蓋兩家插架多宋刻元抄,而于甲乙兩部積有異本,其珍守已逾數世,不僅為充棟計也”。查氏兄弟均有藏書之好,查慎行家有“得樹樓”,藏書甚富;次查嗣僳,筑“查浦書屋”藏書;季查嗣庭有“雙遂堂”藏書。查慎行所藏書鈐有“查氏初白”、“南書房史官”、“希古”、“得樹樓藏書”、“海寧查慎行字夏重又字悔余”、“初白庵主人”等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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