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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眼》文言文原文注釋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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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眼》文言文原文注釋翻譯
簡介
《硯眼》選自明-馮夢龍的《古今譚概》。這本書是一部笑話集,也是一部幽默小品集,共分36部。作者馮夢龍從歷代正史及野史筆記中搜集了大量可笑和有趣的故事,揭露社會丑惡現象及各種怪態、病態,既可使讀者消遣自娛,也可以益智自警,是一部很具啟發意義的讀物。
作品原文
硯眼
明有陸廬峰者,于京城待用。嘗于市遇一佳硯,議價未定。既還邸,使仆往,以一金易歸。仆持硯歸,公訝其不類。門人堅稱其是。公曰:“前觀硯有鴝鵒眼,今何無之?”答曰:“吾嫌其微凸,路值石工,幸有余銀,令磨而平之。”公大惋惜。蓋此硯佳處即在鴝鵒眼也。
重點字詞
1、于:在。
2、待用:等待(朝廷)任用。
3、嘗:曾經。
4、佳:好的。
5、硯:硯臺。
6、議:議論。
7、定:確定。
8、既:已經。
9、還:返回。
10、邸:官辦的旅館。
11、使:派。
12、往:前往。
13金:銀子。
14、易:換。
15、歸:返回。
16、持:拿。
17、堅:堅持。
18、是:正確。
19、鴝鵒:鳥名,俗稱“八哥眼”。
20、何:為什么。
21、幸:幸好。
22、余:多余。
23、平:使.......平坦。
24、大:非常。
25、門人:此指仆人。
26、邸:官辦的旅館。
27、向:先前、早先。
28、值:遇見
作品譯文
明朝有一位叫陸廬峰的人,在京城等待(朝廷)任用。(他)曾經在集市上遇到一塊上好的硯臺,價格有爭議沒有定。已經到了官辦的旅店之后,他讓仆人前往集市,用一兩銀子把硯臺買回來。仆人拿著硯臺回來了,陸廬峰覺得它不像原來的硯臺而感到驚訝。仆人堅持說就是這個硯臺。陸廬峰說:“先前的硯臺有個‘八哥眼’,為什么現在沒有了?”仆人回答說:“我嫌棄它有一點凸,路上正好遇見石工,幸虧有剩余的銀兩,讓他打磨一下,使它平整了。”陸廬峰十分惋惜。這個硯臺的價值就在于這個"八哥眼"。
句子翻譯
1.公訝其不類:陸廬峰因硯臺的不相同感到驚訝。
2.蓋此硯佳處即在鴝鵒眼也:這個硯臺的價值就在于這個"八哥眼"
主旨引導
這方硯臺之所以博得陸廬峰的厚愛,因為它有這個可貴之處:有個“八哥眼”,這正是它的奇妙之處。可是陸廬峰的仆人卻不明白,結果,這個仆人把硯臺上的珍奇之處當成了多余的突起之物,擅自決定花錢打磨,結果多此一舉,適得其反,報廢了一件硯中珍品。說明了仆人自以為是,不懂裝懂、好心辦壞事,適得其反。正因為如此,陸廬峰才覺得可惜。
啟發與借鑒
不要自以為是,自作主張。那硯臺值錢的地方正在“微凸”處,而仆人卻以為是疵點,結果做了適得其反的事。主觀愿望要與客觀實際相結合。客觀事物的發展自有它的規律,純靠良好的愿望和熱情是不夠的,很可能效果還會與主觀愿望相反,好心辦壞事。
文言知識
上文“令磨而平之”中的“平”,要理解為“使~~平整”,意為叫石工磨過使微凸處平整。如果不這樣理解,譯成叫石工磨過平整它,那就不通,因為沒有“平整它”這種說法的。因此,在這句話中“平”就成了“使動詞”(使動用法)。還有其他的文言用法是:意動用法、名詞作動詞和特殊語。
作者的主要影響
政治
綜述
明崇禎七年(1634年),馮夢龍被選派至福建壽寧擔任縣令。當時的壽寧位置偏遠、交通閉塞、經濟貧困、文化落后。馮夢龍筑城墻、設司更,帶頭捐俸集資修建一些必要的設施。在知縣任上,他施行著自己的人生理想:做賢明官員,造福百姓。他盡最大努力減輕民眾負擔,解決百姓溫飽問題,防止百姓因走投無路而鋌而走險,減少案件的發生和簡化案件的審理程序,以實現無訟的目的。他發布的政綱是勸耕、彌訟、戒溺女,鼓勵百姓耕作,勸誡他們不要輕易打官司,不要溺殺女嬰。他還消除匪禍虎患,抵御倭寇,崇文興教,充分展現了他愛民、務實、清廉的形象。
馮夢龍在人口問題上也有自己的見解。他認為“人生二男二女”,勢必造成人口大量膨脹,無法養育,因此“不若人生一男一女,永無增減,可以長久。若二男二女,每生加一倍,日增不減,何以養之?”他可算是古代最早突破“多子多孫為福”傳統觀念的文人。《福寧府志》、《壽寧縣志》均將他列入《循吏傳》,稱他“政簡刑清,首尚文學,遇民有恩,待士有禮”。
修城墻,除虎患
馮夢龍上任后是想有大作為的,但他必須面對壽寧的實際。最大的困難是“民無余欠,庫無余財”。明代中葉以后,各種社會矛盾激化,韃靼、倭寇等邊患加劇,朝廷開支膨脹,只能通過橫征暴斂來維持統治。壽寧這個只有2700多戶、11900多人口的山區小縣,至馮夢龍上任時,賦稅已由原先的4800兩白銀增加到6082兩。不少百姓被迫抗稅逃糧。官吏們為完成上級催逼的任務,只好將原有的庫存上繳充數。其結果是“歷年征集,一空如掃”,“民無余欠,庫無余財”,縣財政和儲備糧食是“一本空薄,遞相傳受,按紙上分毫具存,欲征完玄虛無用”。加上嘉靖年間,倭寇還曾三次竄犯壽寧縣城,殘殺百姓,劫掠財物,毀掉城墻。在這種情況下,馮夢龍只能向上級申請一些財政補助,并且用“帶頭捐俸祿”的辦法,發動吏屬共同來辦一些力所能及的實事。
馮夢龍做的第一件事是修城墻,立譙樓:“申請各臺捐俸蠲贖,重立四門譙樓,城之崩潰處悉加修筑”,“又置大鼓一面,設司吏一名于縣之門樓”。從而解決了從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倭寇毀城以來長達72年未解決的問題。
上任壽寧第一天晚上聽到的老虎傷人事件,馮夢龍又了解到:原先“壽寧無虎患,自西門城樓塌毀后,乃有虎”。修復城門后,當地一些人建議“禱于城隍”,但是沒有效果。馮夢龍改向民間調查,了解到離城數十里的平溪鄉,“有匠周姓者,善為阱”。他親往拜訪,看到“阱”的妙用:就是造一件小屋,中間設置機關,拴一只羊在里面作誘餌。老虎闖入吃羊,觸動機關,就被困在屋里,周圍埋伏的人就可乘機將之擊斃。馮夢龍決定“捐俸造數具,置虎常游處,各畀二羊,責令居民守視,獲一虎賞三金。”這個辦法很靈:“半載間,山后、溪頭及平溪連斃三虎,自是絕跡”。
防倭患抓國防
倭寇三次入侵壽寧這個殘酷的事實,使馮夢龍認識到抓國防的重要性。他發現縣城之北為鎮武山,原先東北角建有“北門”。“今門地尚存,山高處有平地一片,或指為鬼窟。聞倭亂時居民避此,盡遭屠戮。”慘不忍睹,令人望而生畏,于是塞“北門”而另開“小東門”,造成鎮武山“嶺峻荒涼、絕無人跡”的慘狀。
馮夢龍進一步視察全縣后發現,壽寧縣東南部為福安和寧德縣,北面為浙江的景寧、泰順和慶元,“蓋兩省之甌脫”,“五界之門戶”。壽寧素有“三關十六隘”之險,“皆在縣之南”,再出去就是大海。馮夢龍在《壽寧待志》中明確指出:“閩防在海,而福安正海艘登陸之地,昔年倭寇亦從此道,故四隘特為要害。”怎么守衛呢?他實地勘察后提出:“守隘之具,銃第一,弩次之,雖弓矢亦不逮矣。多蓄硝磺,此最緊著。”
馮夢龍深知,武器是要由人來掌握的。他詳細了解到:壽寧縣“民兵額編二百名,謂之機兵,亦曰民壯”。因晚明各級政府財力不足,陸續裁減兵員,現“實存一百名”。這些兵員要分別負責“守城垣、庫、獄”,“押催錢糧”,“捕衙聽差”,“拘提、押解、投遞緊要公文”等,也就是說,只夠充當衙役、公差之用,“雖謂之無兵可也”,“而銃手、旗手、吹鼓手別無工食,皆占名于額內”。故當年倭寇入侵壽寧時,四隘皆無兵把守。更為嚴重的是,這些兵員的應有的待遇也無法保障。對此,馮夢龍毫無解決的辦法,只能希望“安得烽煙絕警,令郡縣再復兵糧之舊哉”!但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的馮夢龍,針對“兵壯素不嫻武”的現狀,加強了日常軍事訓練,取得了一定效果:“余立正教師一名,副教師兩名,專主教訓,月必親試,嚴知賞罰,人知自奮,有稍暇即往演習。”
教育為本修建學宮
馮夢龍發現:壽寧縣原先“學校雖設,讀書者少。自設縣至今,科舉斬然。經書而外,典籍寥寥,書賈亦絕無至者”。現實的情況是,縣衙左近的學宮已“久傾圮”。于是馮夢龍與教諭、訓導商量,利用上級下撥的修學專用基金“二十八金”,又從十分拮據的縣財政中撥出“二十余金”,把原學宮前移、擴大,“堂宇載整,學門重建”。只是“欞星門腐朽”,缺乏適用的大樹做梁柱。馮夢龍未被困難嚇倒,他了解到,舊吏葉際高欠公家“十金”無力奉還,但他的家中“存山林一區”,可以用來折價抵債,只是因為“路途稍遠,求售不得”。馮夢龍又搬出“捐俸”的法寶,拿出自己可憐的薪金,雇人砍伐大樹后運到縣城。原定舊歷正月二日子時開工,因為這是一個吉祥的日子。但到大年初一時,工人不好雇,負責修建的小吏要求延期豎柱立梁。辦事雷厲風行的馮夢龍聽到匯報后,親自書寫了一個布告貼在學宮之外,申明只要有人出工,不論老少都有獎勵,工匠加倍。號令一出,響應者“夜半而云集,比天明,柱已立矣。”
學宮建好后,馮夢龍又把自己在鎮江當訓導時編的《四書指月》翻印出來,作為教材,且“立月課”,“親為講解”,使“士欣欣漸有進取之志。”
禁溺女嬰移風易俗
馮夢龍看到“閩俗重男輕女,壽寧亦然,生女則溺之”。他決定“設厲禁,且捐俸以賞收養者”,使“此風頓息”。他親自撰寫了苦口婆心、義正詞嚴的《禁溺女告示》,四處張貼,刻石立碑。《壽寧待志》收進《禁溺女告示》全文。告示開頭先擺問題,進行教育,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訪得壽民生女,多不肯留養,即時淹死,或拋棄路途。不知是何緣故?是何心腸?一般十月懷胎,吃盡辛苦,不論男女,總是骨肉,何忍淹棄?為父者你自想,若不收女,你妻從何而來?為母者你自想,若不收女,你身從何而活?……畜生還怕殺害,況且活活一條性命,置之死地,你心何安?”馮夢龍深知,思想工作不是萬能的,要輔之以行政司法強制措施,才能奏效,故他在告示中明確規定:“今后,各鄉、各堡但有生女不肯留養,欲行淹殺或拋棄者,許兩鄰舉首。本縣拿男子重責三十,枷號一月,首人賞銀五錢。如容隱不報,他人舉發,兩鄰問罪。或有他故必不能留,該圖呈明,許托別家有奶者抱養。其抱養之家,本縣量給賞三錢,以旌其善。仍給照,養大之后,不許本生父母來認。每月朔望,鄉頭結狀中并入‘本鄉并無淹女’等語。清代壽寧《龔氏家乘》等族譜中,還收有馮夢龍“戒溺女”的告示摘錄。
馮夢龍發現,當地“俗信巫不信醫,每病必召巫師迎神,鄰人競以鑼鼓相助,謂之打尪,猶云驅祟。”封建迷信妨礙生產,惑亂人心,他力求改革,但效果欠佳,因為這些陋習是結在貧困落后總病根上的一個苦果。病根未挖,苦果難除!他實事求是地說:“自余示禁且捐俸施藥,人稍知就醫,然鄉村此風不能盡革也。”
對官府的賦稅恩典、銀糧往來、操辦收支,馮夢龍敢于亮家底、曬清單。他在《壽寧待志》中詳細羅列了萬歷二十年之后朝廷加派的各種賦稅、裁減的各類開銷,共六十五項;羅列了泰昌元年以后朝廷減免百姓賦役錢糧,共七項。一項一項,一厘一毫一絲,歷歷在冊。其他關于民兵糧餉增減、工程建設開支以及谷物儲存運輸等情況,也大都記載得十分清楚,不渾水摸魚,不做糊涂賬。他還為民請命,希望“長民者”了解“壽民之艱”,“垂憐于萬一”,減輕賦稅。百姓無錢買藥,他“捐俸施藥”。
明朝滅亡后,他奔走反清,刊刻《甲申紀事》和《中興偉略》等著作,闡發自己對時政的看法。此外,他還上書弘光帝,提出應效法古制鑄造錢幣,興利除弊。
文學
馮夢龍在文學創作上作出了杰出貢獻,在文學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馮夢龍詩集今已不存,而由他編纂的三十種著作得以傳世,為中國文化寶庫留下了一批不朽的珍品。其中流傳最廣且影響最大的是“三言”,即《喻世明言》(初名《全像古今小說》)、《警世通言》和《醒世恒言》。
馮夢龍編選的“三言”代表了明代擬話本的成就,是中國古代白話短篇小說的寶庫。這三部小說集相繼輯成并刊刻于明代天啟年間。“三言”中每個短篇小說集各四十篇,共一百二十篇,其中明代擬話本約有七、八十篇。“三言”的內容很復雜,其中較多地涉及到市民階層的經濟活動,表現了小生產者之間的友誼;也有一些宣揚封建倫理綱常、神仙道化的作品;其中表現戀愛婚姻的占很大比例,《杜十娘怒沉百寶箱》是其中最優秀的一篇,也是明代擬話本的代表作。總之,明代擬話本較多反映了市民階層的感情意識和道德觀念,具有市民文學色彩。它表現了資本主義萌芽時期的社會風貌,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藝術上,“三言”比宋元話本有了很大進步。它與宋元話本一樣,具有情節曲折的特點,但它的篇幅加長了,主題思想更集中,人情世態的描繪更豐富,內心刻畫上也更細膩。但是,“三言”藝術上也有不少缺點。小說中的矛盾沖突一般不如話本的直接尖銳,語言上文言成分增多了,雖然比較洗煉、流暢,但沒有話本的鮮明、生動。
“三言”所收錄的作品,有宋元舊篇,也有明代新作和馮夢龍擬作。無論是宋元舊篇,還是明代新作,都程度不等地經過馮夢龍增刪和潤飾。這些作品,題材廣泛,內容復雜。有對封建官僚丑惡的譴責和對正直官吏德行的贊揚,有對友誼、愛情的歌頌和對背信棄義、負心行為的斥責。更值得注意的,有不少作品描寫了市井之民的生活。“三言”即表現了資本主義萌牙時期的新思想,又存留有消極、腐朽、庸俗的舊意識。這種進步和落后交織在一起的現象,正是新興市民文學的基本特征。在藝術表現方面,“三言”中的那些優秀作品,既重視故事完整,情節曲折和細節豐富,又調動了多種表現手段,刻畫人物性格。正如《今古奇觀序》中所稱:“極摹人情世態之歧,備寫悲歡離合之致,可謂欽異拔新,洞心駴目。”這標志著中國短篇白話小說的民族風格和特點已經形成。“三言”是一個時代的文學,它的刊行,不僅使許多宋元舊篇免于湮沒,而且推動了短篇白話小說的發展和繁榮,影響深遠。
“三言”主要表現以下幾方面的內容:(一)通過動人的愛情故事,描寫了被壓迫婦女追求幸福生活的愿望,抨擊了封建制度對婦女的壓迫。(二)描寫封建統治階級內部斗爭,表現了人民對封建統治者罪惡的憤怒譴責。(三)歌頌友誼,斥責背信棄義的行為。這類作品的大批出現,說明了當時政治的黑暗,社會風氣的惡劣;也反映了中葉后城市工商業的繁榮,市民階層的壯大。
“三言”不僅在當時引起轟動,而且至今仍然受到國內外廣大人民的喜愛,成為文學史上少有的經典之作。馮夢龍的小說是最早被翻譯成外文的中國文學作品。1735年巴黎出版以英文翻譯了兩篇馮夢龍的小說《莊子休鼓盆成大道》和《呂大郎還金完骨肉》。19世紀以后,又有五十多篇“三言”中的小說被譯為英文,二十四篇譯為法文。此外,德文、俄文、意大利文、西班牙文等等文字的譯本也很多。
“三言”之外,馮夢龍還有一個“三部曲”系列的小說類書:《智囊》《古今譚概》《情史》。《智囊》之旨在“益智”,《古今譚概》之旨在“療腐”,《情史》之旨在“情教”,均表達了馮夢龍對世事的關心。而《智囊》是其中最具社會政治特色和實用價值的故事集。除此之外,馮夢龍還曾參與校對精刻《水滸全傳》,評纂《太平廣記鈔》《太霞新奏》,還有《新列國志》《增補三遂平妖傳》《古今烈女演義》《廣笑府》《墨憨齋定本傳奇》,以及許多解經、紀史、采風、修志的著作,如研究《春秋》的著作《麟經指月》等。
馮夢龍所編纂的這些書,從出版學的角度來看,有一個共同的重要特點,就是注重實用。他的那些記錄當時歷史事件的著作在當時具有很強的新聞性;他的那些解說經書的輔導教材受到習科舉的士子們的歡迎;他的那些供市井細民閱讀的擬話本、長篇說部、小說類書,以及劇本民歌、笑話等有更大的讀者群,為書商帶來了巨大的利潤。這使得馮夢龍的編輯工作,具有一定的近代市場經濟下的出版業的特色。在《智囊》一書中,也充分體現了這些特點。
戲曲
馮夢龍作為戲曲家,主要活動是更定傳奇,修訂詞譜以及在戲曲創作上提出主張。
馮夢龍創作的傳奇作品,傳世的只有《雙雄記》和《萬事足》兩種,雖能守曲律,時出俊語,宜于演出,但所寫之事,缺少現實意義。馮夢龍之所以重視更定和修譜工作,在于他看到當時傳奇之作,“人翻窠臼,家畫葫蘆,傳奇不奇,散套成套”(《曲律序》)的現象嚴重。為了糾正這種弊端,使之振興,于是主張修訂詞譜,制訂曲律,以期“懸完譜以俟當代之真才”(《曲律序》)。同時提出“詞學三法”,強調調、韻、詞三者不應偏廢。在馮夢龍看來,一部優秀劇作,應該情真意新,韻嚴調協,詞藻明白,文采斐然,案頭場上,兩擅其美。馮夢龍正是在這種主張驅使之下,從事傳奇更定工作的。
馮夢龍更定的作品達數十種之多,現可考者有17種,其中頗有不少名作,如湯顯祖的《牡丹亭》《邯鄲夢》、袁晉的《西樓記》、李玉的《一捧雪》《人獸關》《永團圓》《占花魁》,以及《精忠旗》等。在更定過程中,馮夢龍強調關目的真實自然,合乎情理,突出中心,反對枝蔓。更定的《精忠旗》,便是以慷慨大節為主腦,突出岳飛忠君愛國和將士人民對他的愛戴。他還注重人物性格的多側面刻畫,使之生動鮮明。以更好地發揮“傳奇之袞鉞”的作用。在他更定的《酒家》中,就曾給各種人物以不同的個性特征,“雖婦人女子,胸中好丑,亦自了了”(《酒家序》)。
對于音律,見原作落調失韻處,馮夢龍也總是按譜加以修改,以便于演唱。他要更定湯顯祖《牡丹亭》的原因,便是認為這部具有無限才情的杰作,只是“案頭之書,非當場之譜”(《風流夢小引》),馮夢龍更定的《牡丹亭》,與湯顯祖原著的意趣,雖有所差異,但也的確使之便于用昆腔演唱。《春香鬧學》《游園驚夢》《拾畫叫畫》等昆曲劇目,便有采用馮夢龍定本的地方。馮夢龍更定傳奇的工作,對于糾正創作脫離舞臺的案頭化偏向,繁榮明末戲曲,起了一定的積極作用。
在戲曲表演藝術方面,馮夢龍也有不少精湛之論。他在《雙雄記序》中提出,“歌者”必須識別調的宮商,音的清濁,不能“弄聲隨意”,“唇舌齒喉之無辨”。在更定傳奇的眉評中,也時時“提示”演員,何處是“精神結穴”處,戲要做足;何曲演時不宜刪略。要求演員應認真領會角色的思想感情,氣質風度,以及其所處的藝術環境,演出神情和個性來。這表明馮夢龍在有意地探討表演藝術的規律,并從理論上作了一些總結。
理論
馮夢龍在思想上敢于沖破傳統觀念。他提出:“世俗但知理為情之范,孰知情為理之維乎?”(《情史》卷一《總評》)強調真摯的情感,反對虛偽的禮教。馮夢龍重視通俗文學所涵蘊的真摯情感與巨大教化作用。他認為通俗文學為“民間性情之響”,“天地間自然之文”,是真情的流露。在《敘山歌》中,他提出要“借男女之真情,發名教之偽藥”的文學主張,表現了沖破禮教束縛、追求個性解放的時代特質。他重視通俗文學的教化作用,在《古今小說序》中,認為“日誦《孝經》《論語》,其感人未必如是之捷且深”,通俗小說可以使“怯者勇、淫者貞、薄者敦、頑鈍者汗下”。這些見解對鄙視通俗文學的論調是一個有力的打擊。
綜合馮夢龍的小說創作,他的文學主張主要有下面三點。第一,馮夢龍在文學上主張“情真”。他重感情,認為情是溝通人與人之間最可貴的東西,甚至提出要設立一種“情教”,用它取代其它的宗教。他曾自負的說“子猶諸曲,絕無文采,然有一字過人,曰真”。(《有懷》評),又在《敘山歌》中說山歌“借男女之真情,發名教之偽藥”。落實到小說中,他在《警世通言序》中說小說要做到“事真而理不贗,即事贗而理亦真”。在他的有關小說的眉批里,常可看到“敘別致凄婉如真”,“話得真切動人”,“口氣逼真”,“真真”等。情真、事真、理真是馮夢龍在各種文學形式中反復提到的,是他追求的總目標,有很高的理論價值。第二,他雖然不反對文言小說,他的《情史》便收集了很多文言作品,但他更強調文學作品的通俗性,作品通俗易懂才具有強烈的藝術感染力。他在《古今小說序》中說:“大抵唐人選言,入于文心;宋人通俗,諧于里耳。天下之文心少而里耳多,則小說之資于選言者少,而資于通俗者多。試令說話人當場描寫,可喜可愕,可悲可涕,可歌可舞;再欲捉刀,再欲下拜,再欲決脰,再欲捐金;怯者勇,淫者貞,薄者敦,頑鈍者汗下。雖小誦《孝經》《論語》,其感人未必如是之捷且深也。噫,不通俗而能之乎?”又在《醒世恒言序》說:“尚理或病于艱深,修詞或傷于藻繪,則不足以觸里耳,而振恒心”。這里,“文心”指的是文人典雅的作品,“里耳”是閭巷平民的感受,只有通俗的作品,才能得到閭里小民的欣賞。第三,馮夢龍主張文學有教化作用,而且主張把社會教化的內容和通俗易懂的形式結合起來。他在《警世通言序》中舉了里巷小兒聽《三國》故事受小說人物影響的例子:里中兒代庖而創其指,不呼痛,或怪之。曰:“吾頃從玄妙觀聽《三國志》來,關云長刮骨療毒,且談笑自若,我何痛為?”這個例子生動的說明通俗小說的巨大影響力,確不是被奉為經典的《孝經》《論語》這類書所能達到的。所以馮夢龍希望借著這些通俗作品去達到教化的目的。“三言”就是他的實踐,他解釋“三言”的命名:明者,取其可以導愚也;通者,取其可以適俗也;恒者,習之而不厭,傳之而可久。三刻殊名,其義一耳。(《醒世恒言序》)明白地昭示這套書的目的是“導愚”、“適俗”和“習之不厭,傳之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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