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原文及賞析(通用8篇)
蟬原文翻譯及賞析虞世南的《蟬》,駱賓王的《詠蟬》,李商隱的《蟬》,都是唐代托詠蟬以寄情的名作。以下是《蟬》原文及賞析,希望能夠幫助的到您!
《蟬》原文及賞析 篇1
原文: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
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譯文:
你棲身高枝之上才難以飽腹,雖悲鳴寄恨而無人同情。
五更以后疏落之聲幾近斷絕,可是滿樹碧綠依然如故毫不動情。
我官職卑下,行蹤飄忽不定,家園難返,故鄉的田園也早已荒蕪。
煩勞你的鳴叫讓我能夠警醒,我也是,家徒四壁,舉家清苦。
注釋:
以:因。薄宦:指官職卑微。高難飽:古人認為蟬棲于高處,餐風飲露,故說“高難飽”。
恨費聲:因恨而連聲悲鳴。費,徒然。
五更(gēng):中國古代把夜晚分成五個時段,用鼓打更報時,所以叫“五更”。疏欲斷:指蟬聲稀疏,接近斷絕。
碧:綠。
薄宦:官職卑微。梗猶泛:典出《戰國策·齊策》:土偶人對桃梗說:“今子東國之桃梗也,刻削子以為人,降雨下,淄水至,流子而去,則子漂漂者將何如耳。”后以梗泛比喻漂泊不定,孤苦無依。梗,指樹木的枝條。
故園:對往日家園的稱呼,故鄉。蕪已平:荒草已經平齊沒脛,覆蓋田地。蕪,荒草。平,指雜草長得齊平。
君:指蟬。警:提醒。
亦:也。舉家清:全家清貧。舉,全。清,清貧,清高。
創作背景:
本詩的具體創作不詳。李商隱平生曾兩度入官秘書省,但最終未能得志,處境每況愈下。該詩就是表達了他雖仕途不順,卻堅守清高之志。
句解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
蟬本來就因棲息于高枝,難得一飽;它鳴叫不停,卻不受理睬,真是白白辛苦,怨恨無窮啊。“以”,因。古人誤以為蟬餐風飲露,所以說“高難飽”。“費聲”,指鳴聲頻頻。
就真實情況而言,蟬并非是因身在高處,不肯飛下來乞食而“難飽”;它的鳴叫聲中也沒有什么恨意,這完全是詩人自己的理解與感受,是其身世之感的寄托。“高”,語義雙關,喻指人的品格高潔。
詩人自許清高,不肯屈就,結果只落得生活困頓,這不就是“高難飽”嗎?他曾向令狐绹等當權者陳情,希望得到他們的理解和幫助,可最終還是不被人理會,依舊無法擺脫仕途坎坷的困境,這難道不是一場“徒勞”嗎?在這里,蟬已經完全人格化了,詩人分明是借其表達自己艱難的身世和處境,所以紀昀說開頭兩句是“意在筆先”。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蟬徹夜悲鳴,叫到五更天,已是聲嘶力竭、稀稀落落,快要斷絕了。可是那些樹呢,依舊碧綠青翠,任憑蟬叫得如何凄苦動人,也是無動于衷,真是無情啊!
蟬聲與樹木的碧綠本來是毫不相干的,詩人卻責怪樹木的冷酷無情。顯然,這同樣是在寄托自己的身世遭遇,抒寫自己的哀告無門、受人冷落。曾經有過深交的令狐绹等人本來是可以幫助李商隱的,可是,他們不僅沒有伸出援助之手,反而處處排擠打擊他。在這樣的境況下,詩人怎能不怨恨與激憤。
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
這兩句轉向詩人自敘:我職卑祿薄,到處漂泊,早已丟下的家鄉田園,已是一片荒蕪。
《戰國策·齊策》里有一則故事,桃偶譏笑泥人:“你是用泥土做成的人形,一到發洪水的時候,你就完了。”泥人說:“我是西岸土做的人,洪水來了,盡管我會沒了人形,但我還可以被沖回西岸家鄉去。而你呢,你是東國桃木做成的人,洪水一來,你還不知道漂泊到哪里去呢?”后來就用“梗泛”來比喻漂泊無定的生涯。“梗”,樹木枝條。“泛”,漂流。李商隱長年輾轉于各地為他人做幕僚,職位卑微,俸祿微薄,故稱“薄宦”。
“故園蕪已平”,從陶淵明《歸去來辭》的“田園將蕪胡不歸”化用而來。陶淵明做官不如意,想到自己家鄉的田地快要荒蕪了,就辭官而去,歸隱田園,自得其樂。自己也是仕途坎坷,處處碰壁,何不也像陶淵明那樣早日還鄉呢?可是,故園荒蕪,似乎已經沒有自己的立身之地,真是進亦難,退亦難!
這兩句在四處漂泊、前途黯淡的生活身世傾訴中,透露出詩人的失意與蒼涼。
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這兩句是作者對蟬說的話:多勞你給我警告,我一家人的生活也和你一樣清寒。“君”,指蟬。“警”,警醒,這里有觸動的意思。蟬在告誡什么呢?有人說是警告詩人為什么不及早回頭,早歸故園;有人則認為是提醒詩人保持高潔的操守。
此聯前一句回到詠蟬上來,用擬人手法寫蟬。后一句“君”與“我”對舉,把詠物和抒情結合起來,呼應開頭,首尾圓合。
賞析
此詩先是描寫蟬的境遇,后面直接跳到自身的遭遇上來,直抒胸臆,感情強烈,最后卻又自然而然地回到蟬身上,首尾圓融,意脈連貫。全詩以蟬起,以蟬結,章法緊密,對蟬的刻畫與詩人的情意婉轉表達到了渾然交融與統一,是托物詠懷的佳作。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首聯以蟬的生活習性起興。“高”以蟬棲高樹暗喻自己的清高;蟬的“難飽”又與作者身世感受暗合。由“難飽”而引出“聲”來,所以哀中又有“恨”。但這樣的鳴聲卻是徒勞,并不能使它擺脫難飽的困境。這是說,作者由于為人清高,所以生活清貧,雖然向有力者陳情,希望得到他們的幫助,最終卻是徒勞的。這樣結合作者自己的感受來詠物,看似把物的本來面貌歪曲,因為蟬本來沒有“難飽”和“恨”。作者這樣說,看似不真實了,但詠物詩的真實,是作者感情的真實。作者確實有這種感受,借蟬來寫,只要“高”和“聲”是和蟬符合的,作者可以寫出他對“高”和“聲”的獨特感受來,可以寫“居高聲自遠”(虞世南《詠蟬》),也可以寫“本以高難飽”,這兩者對兩位不同的作者都是真實的。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頷聯是說,五更以后疏落之聲幾近斷絕,滿樹碧綠依然如故毫不動情。
蟬的.鳴聲到五更天亮時,已經稀疏得快要斷絕了,可是一樹的葉子還是那樣碧綠,并不為它的“疏欲斷”而悲傷憔悴,顯得那樣冷酷無情。這里接觸到詠物詩的另一特色,即無理得妙。蟬聲的“疏欲斷”,與樹葉的“碧”兩者本無關涉,可是作者卻怪樹的無動于衷。這看似毫無道理,但無理處正見出作者的真實感情。“疏欲斷”既是寫蟬,也是寄托自己的身世遭遇。就蟬說,責怪樹的“無情”是無理;就寄托身世遭遇來說,責怪有力者本可以依托蔭庇而卻“無情”,是有理的。詠物詩既以抒情為主,所以這種無理在抒情上就成了有理了。
“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頸聯是說,我官職卑下像桃梗漂流不定,家園長期荒蕪雜草早已長平。
頸聯來一個轉折,拋開詠蟬,轉到自己身上,這一轉就打破了詠蟬的限制,擴大了詩的內容。作者在各地當幕僚,是個小官,所以稱“薄宦”。經常在各地流轉,好像大水中的木偶到處漂流。這種不安定的生活,使他懷念家鄉,更何況家鄉田園里的雜草和野地里的雜草已經連成一片了,作者思歸就更加迫切。這兩句好像和上文的詠蟬無關,暗中還是有聯系的。“薄宦”同“高難飽”、“恨費聲”聯系,小官微祿,所以“難飽”、“費聲”。經過這一轉折,上文詠蟬的抒情意味就更明白了。
“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又回到詠蟬上來,用擬人法寫蟬。“君”與“我”對舉,把詠物和抒情密切結合,而又呼應開頭,首尾圓合。蟬的難飽正與我也舉家清貧相應;蟬的鳴叫聲,又提醒我這個與蟬境遇相似的小官,想到“故園蕪已平”,不免勾起賦歸之念。錢鐘書先生評論這首詩說:“蟬饑而哀鳴,樹則漠然無動,油然自綠也(油然自綠是對“碧”字的很好說明)。樹無情而人(“我”)有情,遂起同感。蟬棲樹上,卻恝置(猶淡忘)之;蟬鳴非為‘我’發,‘我’卻謂其‘相警’,是蟬于我亦‘無情’,而我與之為有情也。錯綜細膩。”錢先生指出不僅樹無情而蟬亦無情,進一步說明詠蟬與抒情的錯綜關系。
詠物詩,貴在“體物為妙,功在密附”。這首詠蟬詩,“傳神空際,超超玄著”,被朱彝尊譽為“詠物最上乘”。詩人借蟬棲高飲露的個性來表現自己高潔的品格,可謂借物詠懷的典型。
《蟬》原文及賞析 篇2
蟬
朝代:唐代
作者:雍陶
原文:
高樹蟬聲入晚云,不唯愁我亦愁君。
何時各得身無事,每到聞時似不聞。
譯文
蟬垂下像帽帶一樣的觸角喝的是清冽的露水,
悅耳的叫聲自梧桐林向外遠播。
因為它站得高,聲音自然傳得遠,
并不是借了秋風。
注釋
①垂緌(ruí):古代官帽打結下垂的部分,也指蟬的下巴上與帽帶相似的細嘴。
②清露:清純的露水。古人認為蟬是喝露水生活的,其實是刺吸植物的汁液。
③流響:指連綿不斷的蟬鳴叫的聲音。
④藉(jiè):憑借
賞析
詩人筆下的蟬是人格化了的蟬。三、四句借蟬抒情:品格高潔者,不需借助外力,自能聲名遠播。
首句“垂緌飲清露”,“緌”是古人結在頷下的帽帶下垂部分,蟬的頭部有伸出的觸須,形狀好像下垂的冠纓,故說“垂緌”。古人認為蟬生性高潔,棲高飲露,故說“飲清露”。這一句表面上是寫蟬的形狀與食性,實際上處處含比興象征。“垂緌”暗示顯宦身份(古代常以“冠纓”指代貴宦)。這顯貴的身份地位在一般人心目中,是和“清”有矛盾甚至不相容的,但在作者筆下,卻把它們統一在“垂緌飲清露”的形象中了。這“貴”與“清”的統一,正是為三四兩句的“清”無須藉“貴”作反鋪墊,筆意頗為巧妙。
次句“流響出疏桐”寫蟬聲之遠傳。梧桐是高樹,著一“疏”字,更見其枝干的高挺清拔,且與末句“秋風”相應。“流響”狀蟬聲的長鳴不已,悅耳動聽,著一“出”字,把蟬聲傳送的意態形象化了,仿佛使人感受到蟬聲的響度與力度。這一句雖只寫聲,但讀者從中卻可想見人格化了的蟬那種清華雋朗的高標逸韻。有了這一句對蟬聲遠傳的生動描寫,三四兩句的發揮才字字有根。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這是全篇比興寄托的點睛之筆。它是在上兩句的基礎上引發出來的詩的議論。蟬聲遠傳,一般人往往以為是藉助于秋風的傳送,詩人卻別有會心,強調這是由于“居高”而自能致遠。這種獨特的感受蘊含一個真理:立身品格高潔的人,并不需要某種外在的憑藉(例如權勢地位、有力者的幫助),自能聲名遠播,正像曹丕在《典論。論文》中所說的那樣,“不假良史之辭,不托飛馳之勢,而聲名自傳于后。”這里所突出強調的是人格的美,人格的力量。兩句中的“自”字、“非”字,一正一反,相互呼應,表達出對人的內在品格的熱情贊美和高度自信,表現出一種雍容不迫的風度氣韻。唐太宗曾經屢次稱賞虞世南的“五絕”(德行、忠直、博學、文詞、書翰),詩人筆下的人格化的“蟬”,可能帶有自況的意味吧。沈德潛說:“詠蟬者每詠其聲,此獨尊其品格。”(《唐詩別裁》)這確是一語破的之論。
清施補華《峴傭說詩》云:“三百篇比興為多,唐人猶得此意。同一詠蟬,虞世南‘居高聲自遠,端不藉秋風’,是清華人語;駱賓王‘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是患難人語;李商隱‘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是牢騷人語。比興不同如此。”這三首詩都是唐代托詠蟬以寄意的名作,由于作者地位、遭際、氣質的不同,雖同樣工于比興寄托,卻呈現出殊異的面貌,構成富有個性特征的藝術形象,本詩與駱賓王的《在獄詠蟬》,李商隱的《蟬》成為唐代文壇“詠蟬”詩的三絕。
《蟬》原文及賞析 篇3
原文: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
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注釋:
首聯意謂:既然棲高處,自當飽腹難;盡管鳴不平,終究亦徒然。以:因為。
頷聯:疏落之聲到五更,幾近中斷,碧樹卻年自呈蒼翠,無情相憐。比喻世情冷漠,無人理解。沈德潛《唐詩別裁》譽頷聯為“取題之神”。
頸聯意謂:卑微之官職,如同桃梗泛泛乎不知所止;家園之荒蕪,已到了遮沒膝蓋的境地。頸聯意在自傷飄零淪落。
梗:桃梗,用桃樹梗刻成的木偶。
泛泛:漂浮貌。
尾聯意謂:煩勞你蟬君最能使我警醒,我全家也當堅持操守,玉潔冰清。
賞析:
詩以言志,借物喻人,情同古今。在本詩中,終生不得志的李商隱,聞蟬之聲而興,以蟬之高潔自警,喟嘆身世之淪落飄零。
蘅塘退士評曰:“無求于世,不平則鳴;鳴則蕭然,止則寂然。上四句錯蟬喻己,以下直抒己意。”
《蟬》原文及賞析 篇4
[唐]李商隱《蟬》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薄宦3梗猶泛,故園蕪已平。
煩君6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注釋:
高難飽:《吳越春秋·夫差內傳》:“蟬登高樹,飲清露,隨風撓,長吟悲鳴。”因以為它只是“飲清露”,所以想到“高難飽”。
恨費聲:悲鳴傳恨而無人同情,所以說是恨費聲。
薄宦:做小官吏。
梗泛:隨水漂的樹枝。《戰國策·齊策》說,有土偶人與桃梗對話,土偶曰:“今子,東國之桃梗也,刻削子以為人,降雨下,淄水至,流子而去,則子漂漂然者將何如耳。”
蕪已平:荒草叢生,一片平齊。
君:指蟬。
警:警醒,提醒。
舉家清:全家清貧。
賞析:
詩中的蟬,就是作者的影子。蟬棲息高樹,吸風飲露,嘶鳴不止,這一切投射到詩人心上,都成了自我生命處境的寫照。詩人不禁將情感投射到蟬的身上,細致體味這種相似境遇下的生命感受。首句“高難飽”,“高”字雙關,既指蟬棲身之高,也指蟬品性高潔;“難飽”,指蟬食不果腹,也寓指詩人的清貧。二句“恨費聲”,寫蟬哀鳴終日不過徒勞,而詩人吟詠作詩,亦屬徒勞費聲。三、四句寫蟬夜夜嘶鳴,尤其是到五更時,悲凄無力,鳴聲欲絕,然所棲之樹卻愈發碧綠,無動于衷,這也正是詩人對自身所處環境的切身感受。五、六句漂泊無依,家園荒蕪。既說自己,亦指蟬棲抱木枝,而不能再回舊穴了。七、八句“君”、“我”雙收,以蟬鳴聲警醒自己家徒四壁作結,更添悲涼。
《蟬》原文及賞析 篇5
蟬
作者:唐代,虞世南
蟬原文:
蟬
[唐]虞世南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
蟬拼音解讀:
chuí ruí yǐn qīnɡ lù,bai liú xiǎnɡ chūdu shū tónɡ
jū ɡāo shēnɡ zìbai yuǎn,fēi shì jiè qiū fēnɡ
相關翻譯
垂著觸須飲著清清的露水,長鳴聲從疏朗的梧桐樹中傳出來。
棲居高處聲音自然遠揚,并不是因為借助了秋風的傳送。
相關賞析
這首托物寓意的小詩,是唐人詠蟬詩中時代最早的一首,頗為后世所稱道。詩人以蟬喻君子,表面上是寫蟬的形狀和棲高飲露的特性,實際上處處含比興象征:“流響”寫蟬聲的清越,隱示君子的高標逸韻;末二句暗示君子品格高潔,無須憑藉外力的幫助,自然能夠美名遠播,表達了詩人對于高潔品格的向往和追求。
清人施補華《峴傭說詩》云:“三百篇比興為多,唐人猶得此意。同一詠蟬,虞世南‘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是清華人語;駱賓王‘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是患難人語;李商隱‘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是牢騷人語。比興不同如此。”這三首詩都是唐代托詠蟬以寄意的名作,由于作者地位、遭遇的不同而呈現出不同的境界和風格,塑造出各具特色的藝術形象。沈德潛在《唐詩別裁集》卷十九中評價說:“詠蟬者每詠其聲,此獨尊其品格。”本詩與駱賓王的《在獄詠蟬》、李商隱的《蟬》并為唐代文壇“詠蟬”三絕
作者介紹
虞世南虞世南(558- -638),字伯施,越州余姚(今浙江余姚)人。隋場帝時官起居舍人,唐時歷任秘書監、弘文館學士等,世稱“虞秘監”。唐太宗稱其德行、忠直、博學、文辭、書輸為“五絕”,為太宗“十八學士”之一。其書法剛柔并重、骨力道勁,與歐陽詢、褚連良、薛稷并稱“唐初四大家”。詩擅五言,典雅雍容,有齊梁余風。《全唐詩》存其詩一卷。
《蟬》原文及賞析 篇6
【詩句】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出處】唐·李商隱《蟬》。
【意思】蟬兒呵,你最能引我共鳴,我也是,家徒四壁,舉家清苦。
【全詩】
《蟬》
[唐].李商隱
本以高難飽,徒勞恨費聲。
五更疏欲斷,一樹碧無情。
薄宦梗猶泛,故園蕪已平。
煩君最相警,我亦舉家清。
【注釋1】
①二句意謂本因棲息高樹飲清露為生而難以飽腹,悲鳴寄恨亦是徒勞費聲。
②二句意謂鳴至五更時力竭聲稀欲斷,但自然界卻仍一樹清碧,對蟬的悲鳴無動于衷,毫無感情。五更:古代計時法分一夜為五更,五更指天將曉之時。疏:稀少。
③二句由蟬之寄跡樹枝聯想自己漂泊不定的宦游生活。梗(geng):樹木枝條。泛:飄浮。《戰國策· 趙策》記載的寓言云:土梗與木梗斗,稱木梗不如自己,因木梗逢疾風淋雨,漂入漳河,東流至海,泛濫無所止。此處用其意。隋盧思道《聽鳴蟬篇》:“故鄉已超忽,空庭正蕪沒”;又云:“詎念嫖姚嗟木梗”,此處亦受盧詩影響。
④二句意謂煩勞你總是警戒我,我亦家貧如洗。君:指蟬。警:警戒。
【注釋2】
①以:因為。高:高潔。古人認為蟬餐風飲露,故譽其高潔。恨費聲:凄楚而吃力地鳴叫。
②疏:指鳴叫聲稀疏。
③薄宦:指職位卑下俸祿微薄的小官。梗泛:哽指身不由己地、行蹤不定地漂泊。梗,樹木枝條。典出《戰國策·齊策三》,大意是土偶對桃梗說:秋水一來,你就會沖走,漂漂然不知流向何方。此處喻指漂泊不定的生活。蕪已平:已經長滿雜草的意思。
④君:指蟬。警:警醒。清:清貧。
【譯文】 居處高潔而食不果腹,終日哀鳴也是枉然。五更時鳴聲無力稀疏欲斷,一樹青碧仿佛與己毫不相干。我官卑職微四處飄泊不定,早已荒蕪了故鄉的田園。麻煩您在耳邊時時警戒,我也是一貧如洗舉家清寒。
《蟬》原文及賞析 篇7
詠蟬 / 在獄詠蟬
唐代:駱賓王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客思深 一作:客思侵)
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不堪 一作:那堪)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譯文
深秋季節寒蟬叫個不停,蟬聲把我這囚徒的愁緒帶到遠方。
怎么能忍受這秋蟬扇動烏黑雙翅,對我一頭斑斑白發,不盡不止地長吟。
秋露濃重,蟬兒縱使展開雙翼也難以高飛,寒風瑟瑟,輕易地把它的鳴唱淹沒。
有誰能相信秋蟬是這樣的清廉高潔呢?又有誰能為我這個無辜而清正的人申冤昭雪呢?
注釋
西陸:指秋天。
南冠:楚冠,這里是囚徒的意思。用深:一作“侵”。
玄鬢:指蟬的黑色翅膀,這里比喻自己正當盛年。那堪:一作“不堪”。
白頭吟:樂府曲名。
露重:秋露濃重。飛難進:是說蟬難以高飛。
響:指蟬聲。沉:沉沒,掩蓋。
高潔:清高潔白。古人認為蟬棲高飲露,是高潔之物。作者因以自喻。
予心:我的心。
賞析
《在獄詠蟬》是唐代文學家駱賓王的代表詩作。此詩作于患難之中,作者歌詠蟬的高潔品行,以蟬比興,以蟬寓己,寓情于物,寄托遙深,蟬人渾然一體,抒發了詩人品行高潔卻“遭時徽纆”的哀怨悲傷之情,表達了辨明無辜、昭雪沉冤的愿望。
全詩情感充沛,取譬明切,用典自然,語意雙關,達到了物我一體的境界,是詠物詩中的名作。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意思是,秋天蟬聲不斷,引起了身陷囹圄的詩人的無限愁思。詩人觸景生情,情因景生。情感從何而來,是因聞見了蟬聲。該詩用起興對起開篇,將蟬聲與愁思對舉,兩相映照,下筆自然,工穩端莊。即是詠物,物必在先。首句詠蟬,次句寫己。詠物非本意,借物抒情才是目的。西陸:指秋天。《隋書·天文志》載:“日循黃道東行,一日一夜行一度,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行東陸謂之春,行南陸謂之夏,行西陸謂之秋,行北陸謂之冬。”南冠:楚國的帽子,指代囚犯。在此指詩人自己。《左傳·成公九年》載:“晉侯觀于軍府,見鐘儀,問之曰:‘南冠而摯者誰也?’有司對曰:‘鄭人所獻楚囚也。’”因楚國在南方,南冠一詞,便由此而生。后人借來用以指囚犯。首聯兩句詩銜接自然,渾然天成。寫蟬時,抓住兩點:時間是秋,動作是唱;寫人時,抓住三點:身份是囚犯,心理活動是愁思,愁思的程度是深。
“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承接首聯,是隔句相承。第三句承接第一句繼續寫蟬,第四句承接第二句繼續寫己。不堪:承受不了。玄鬢:指蟬。古代婦女將鬢發梳為蟬翼之狀,稱之蟬鬢。這里以玄鬢稱蟬。白頭吟:樂府曲名。據《西京雜記》說,西漢時著名文學家司馬相如對才女卓文君的愛情發生危機,卓文君作《白頭吟》詩:“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須啼。愿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終使司馬相如回心轉意,兩情重歸于好。“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的字面意思是,蟬凄切的悲聲仿佛是在一遍遍吟唱卓文君的《白頭吟》“凄凄重凄凄”,這聲音真難以讓人忍受。深層意思是,蟬啊,你不該對著我這鬢發蒼白的牢獄之人唱你凄涼的歌。你的吟唱正好刺痛了我的內傷,正好引起了我的愁思。駱賓王巧借“白頭吟”用來一語雙關,加深了原意。首聯寫聽覺,由蟬及人,聞蟬聲而動客思;這一聯寫視覺,由己及蟬,觀玄鬢而自悲傷。蟬是玄鬢,我卻白頭;我身陷囹圄,它來往自由;它倚樹高唱,我獨自哀愁。它如今的玄鬢,我過去也曾擁有,別看我現在白發滿頭!它如今的吟唱,我過去也曾練就,別看現在用鐵鎖鎖緊了我的歌喉!蟬啊,你就是我的從前,你就是我的化身,我何時能脫去囚服像你一樣蛻皮羽化,獲取自由?這兩句詩沉郁深婉,感人至深,令人嘆惋。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兩句,詩人字字詠蟬,字字借蟬自況。“露重”、“風多”言環境險惡;“飛難進”言難以進取;“響易沉”言聲音難以發出。蟬如此,我和它還會有什么兩樣?這兩句詩至少有兩層意思。表層意思是在詠蟬,深層意思是在借物抒懷。在這里,蟬即我,我即蟬。“露重”、“風多”又特指政治環境險惡;“飛難進”又特指詩人在人生仕途方面難以進取;“響易沉”更特指自己的言論難以發出。詩人結合自己的身世和處境,在選取意象方面十分精當,用露和風兩種自然現象既適用于蟬,又適用于人。這里的露和風,一旦入詩,就不是普通的自然現象,而是注入了詩人的情感,由物象轉化成了意象。所以,“露重”、“風多”就帶有強烈的主觀色彩。同是詠蟬,處在不同環境的人所選的角度和立意皆不相同。初唐虞世南也有一首詩詠蟬:“垂緌飲清露,流響出疏桐。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虞世南身居高位,詩的字里行間迸發出的都是春風得意,躊躇滿志,難見半縷愁緒。因冤獄而被投入大牢的駱賓王豈可跟虞世南同日而語。同是寫露,在虞詩中用來供蟬飲,在駱詩中則因“露重”而“飛難進”;同是寫風,在虞詩中不用借,因蟬已身居高位;在駱詩中則嫌“風多”,自己的聲音難以發出。所以二人同詠一物,題材相同,時節相同,則立意迥異。
詩人在寫這首詩時,由于感情充沛,功力深至,故雖在將近結束之時,還是力有余勁。第七句再接再厲,仍用比體。秋蟬高居樹上,餐風飲露,沒有人相信它不食人間煙火。這句詩人喻高潔的品性,不為時人所了解,相反地還被誣陷入獄,“無人信高潔”之語,也是對坐贓的辯白。然而正如戰國時楚屈原《離騷》中所說:“世混濁而不分兮,好蔽美而嫉妒”。在這樣的情況下,沒有一個人來替詩人雪冤。“卿須憐我我憐卿”,意謂:只有蟬能為我而高唱,也只有我能為蟬而長吟。末句用問句的方式,蟬與詩人又渾然一體了。
好詩,不但要有詩眼,以放“靈光”,而且有時須作“龍吟”,以發“仙聲”。對照楊炯的《從軍行》與杜甫《蜀相》,兩詩若無“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這樣的“龍吟”句殿后,直抒胸臆,剖獻“詩心”,則全篇就木然無光了。此詩亦然,尾聯詩人憤情沖天,勃發“龍吟”,噴出蘊蓄許久的真情:“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遂脫去了前三聯罩裹詩句的“蟬身”,使人看到了作者潔純無瑕的報國誠心,這顆誠心恰如其《序》所說,乃“有目斯開、不以道昏而昧其視,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吟喬樹之微風,韻姿天縱;飲高秋之墜露,清畏人知。”不以世俗更易秉性,寧飲墜露也要保持“韻姿”。正是這裂帛一問,才使《在獄詠蟬》成為唐詩的卓犖名篇,超然于初唐諸宮體艷詩之上。
創作背景
這首詩作于公元678年(唐高宗儀鳳三年)。當年,屈居下僚十多年而剛升為侍御史的駱賓王因上疏論事觸忤武后,遭誣,以貪贓罪名下獄。此詩是駱賓王身陷囹圄之作 。
作者簡介
駱賓王(約619—約687年)字觀光,漢族,婺州義烏人(今浙江義烏)。唐初詩人,與王勃、楊炯、盧照鄰合稱“初唐四杰”。又與富嘉謨并稱“富駱”。高宗永徽中為道王李元慶府屬,歷武功、長安主簿,儀鳳三年,入為侍御史,因事下獄,次年遇赦,調露二年除臨海丞,不得志,辭官。有集。駱賓王于武則天光宅元年,為起兵揚州反武則天的徐敬業作《代李敬業傳檄天下文》,敬業敗,亡命不知所之,或云被殺,或云為僧。
《蟬》原文及賞析 篇8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
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賞析:
駱賓王在詩歌前寫了很長一段序,雖說有序的詩歌更容易讓讀者去搞清楚創作時的來龍去脈,但我依然認為序或許也是對讀者理解詩意的一種牽絆——倘若讀者只能沿著序中所暗示的東西去對一首詩有所感悟,那這首詩豈不是失去了很多?
雖說對前面并序的寫法大有不滿,但我還是對這首詩的寫作技巧充滿欽佩。
首聯一起,直接煽情并快速拉入“在獄詠蟬”的主題,書典型“興起”。此句中西陸乃秋天之意,而南冠則是一個隱藏的用典,說的是楚國音樂家鐘儀的故事。話說楚國與鄭國交戰,鐘儀被俘后被獻給晉國。《左傳》載,鐘儀在被關押于晉國的時候頭戴南冠,作者選用這個詞或許只是想說明自己囚徒的身份罷了。
頷聯是我存在疑惑的地方,也就是這個疑惑讓我在這首詩上耽誤了半個月的功夫。查閱資料,玄鬢一詞被理解成蟬的翅膀,結合整句理解便是“無法忍受蟬對著滿頭白發的我吟唱。”,算得上是借景抒情。但,我思來想去,依照自己的所知卻始終認為這里的“玄”應當為黑色之意,而“鬢”則是單純的頭發,而后的“吟”則是說作者在吟這首詩,結合后詩意便是“忍不住想起自己年輕時候的意氣風發,可老來卻只能到這獄中吟唱。”這樣一來或許更符合對仗的要求,也符合駱賓王“江南神童齊魯才子”的人物生平。
頸聯借秋天對蟬的影響,抒發作者在獄中的無力之感。作者自比一只秋蟬,因周圍的露水太重而沾濕翅膀,無法自由飛行;想要停在樹上發出點響聲,卻又被周圍的風聲所淹沒。一個形象的暗喻,寫出駱賓王當時的處境和這首詩的創作背景:駱賓王多次直言進諫揭露朝中貪贓枉法之徒,可他卻不知自己的行為已深深引起了掌握朝中大權的武則天和那些權臣的不滿,于是被誣在武功縣任職期間有貪污行為,送入監獄。
尾聯銜接上文,以一句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作為結尾,直接喊出自己心聲,此謂“直抒胸臆”。值得注意的是,詩歌當中直接直抒胸臆的手法不常見,很多類似的句子也都被寫成了敗筆。而在這首詩中,尾聯一句在出現前經過前三聯層層遞進式的鋪墊,最后一句呼出,就好比醞釀已久的火山迸發,非但不會讓讀者感到不適,反而能完美地將全詩的感情推向高潮,可見作者在提筆之前,做過怎樣地細致構思。
一首詩就是一個故事,一首詩亦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物。雖然花在一首詩上半個月的時間確實有些緩慢,但這個過程卻也讓我找到了讀書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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