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我受你沒受過的傷,冒你沒冒過的險,去你沒到過的當地,然后有一天,我們走到一同,我便能夠護你一世周全。
————題記
北方的秋天大約都是如此,秋日的景,冬日里的氣溫,校園里的樹葉簌簌的就落了一地。我裹了由南邊帶來最厚的衣服,著了長裙,走在圖書館一旁的小道上,踩著堆積的葉,接受著撲面而來的涼風。踩一下,落地的葉子就洪亮的響一聲,以此來表示生命的完畢。但是,你卻是離開得無聲無息,似乎沒來過通常。
曾一度認為,所謂的自由即是遠方。所以跨過山山水水,由那個山水之間的煙雨小城決然的來到這有江北水城之稱的地兒。聽著生疏的鄉音,遇見不一樣的人,聽很多故事,但是,再也沒見過如你通常風清明亮的人。
我站在堆滿黃葉的地上,風拂起裙角,吹亂了發絲,逐漸散去了身上該有的溫度。手腳冰涼,卻移動不了半步。恍然的還記得我初識你時的容貌。
南邊的秋,雖是有些涼意,卻并非如這般寒得徹骨,我十一點下課,模模糊糊的由補習班往家的方向走,你跑上前來問我,可不能夠跟我走一條路回家。那時的你,深藍色毛線衣,簡單不過的牛仔褲,俄然的就站到我面前,比我高出半個人頭,我睡眼惺忪,你眉目如畫,言語間盡是溫順。看,多傻的孩子,連跟我走一條路都得問問我的定見。我不是個拿手言語的人,所以由補習班到我家的間隔,要通過三個公交車站,一個紅綠燈路口,我竟沒與你說上幾句話。你總還在我死后三步的間隔,莫名的放心。
補習班里,老石僅有夸過的就只有你,一個能把一份數學試卷一個小時做完,且附加上三個選做題,一個錯誤點也找不出來。那時我數學尚且在滿分三分之一的階段,那次考試,老石把你的試卷貼在了墻上,每個進門來上課的都能夠看到。我也看,字體娟秀,格局無可挑剔,思路清晰。你總是坐在第三排最左面靠墻的方位,面前一個水杯,一個眼鏡盒,一本習題講義,一支晨光的中性筆。補習班里常有女孩子會主動去找你,邀你一同回家,或是會問你些無聊備至的疑問。
由秋到冬再到夏,每晚十一點,你都會跟走我走回到我家,然后說一聲再會回身往別的一個方向走回家。我理解,不問,你卻也未打算告訴我。直到好久今后,老石搬新家,我幫著他吧墻上的東西都一點一點的弄下來,看到你那試卷的另一面,你用了正正規規的小楷,寫著“阿初,別怕,山水不遠,我會帶你回家'。可這時已經是我行將跑來北方,而你據說在地球的別的一面,但是,沒有人再聯系得上。我在老石的家中哭得甚是兇猛,眾人都當我是后悔了自愿的填寫,有人當我是感動。可沒人知道,我是為那個凝固在心中的少年。我為何不英勇些。
思戀太重,如縷如麻如十萬大山延綿不盡。頭發被涼風吹過來,狠狠的掃在臉上。
我的少年,愿你照舊風清明亮,愿我能再會時能夠護你一世周全。
我不怕,山水不遠,你說過會帶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