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逝世前后
1936年10月15日發表《半夏小集》,無情地揭露了叛徒、漢奸之類的丑惡嘴臉。
16日下午作曹靖華譯《〈蘇聯作家七人集〉序》。
17日上午續作《因太炎先生而想起的二三事》,系最后一篇文章,未完稿。午后復曹靖華信,表示要養好病繼續戰斗。下午,訪鹿地君,往內山書店。晚,周建人來,談至十一時。至一時上床就寢。
18日二時即睡不好覺,三時半坐起來,氣喘又發,后來繼以咳嗆,咳嗽困難,氣喘更加厲害。六時半左右,支撐起來執筆,斷續寫成一信,通知內山完造:“出乎意料之外,從半夜起,哮喘又發作起來了。因此,已不能踐十點鐘的約,很對不起。”并托內山請醫生。此信為魯迅之絕筆。
19日早晨5時25分,一貫言辭激烈、最富戰斗性的作家魯迅,因肺病醫治無效,病逝于上海北四川路底施高塔路(現山陰路)大陸新村9號寓所。10時,遺體送到萬國殯儀館。殯儀館的吊唁大廳、走廊,都掛滿了挽聯,直到大廳外的空地上,都拉起繩子掛滿了雪白的挽幛。
20日上午九時開始瞻仰遺容。靈堂上布滿了各界群眾所敬獻的挽聯和花圈。上海工人互助會的挽詞是:“魯迅先生這種不屈的精神才是我們工人的模范”;上海工人救國會的挽詞是:“民族之光”;上海絲廠工人的挽詞是:“我們的朋友”;上海煙廠工人的挽詞是:“精神不死”;全國學生救國聯合會代表平、津、濟、青、杭、京、滬、漢、晉、桂等二十七學聯全體學生的挽詞是:“魯迅先生不死,中華民族永生”;郭沫若的挽詞是:“方懸四月,疊墜雙星,東亞西歐同殞淚,欽誦二心,憾無一面,南天北地遍招魂”;許廣平的獻詞是:“……你曾對我說:‘我好像一只牛,吃的是草,擠出來的是奶、血。’你不曉得,什么是休息,什么是娛樂。工作,工作!死的前一日還在執筆。如今……希望我們大眾鍥而不舍,跟著你的足跡!”……瞻仰遺容者絡繹不絕,前來吊唁的有工人、學生、小販、報童、人力車夫、學者。(四天間,簽名的個人有九千四百七十人,團體一百五十六個。未簽名者不計其數。)
21日下午3時,在萬國殯儀館舉行大殮。
22日下午開始出殯。出殯前,從萬國殯儀館門前,膠州路、極司斐爾路、兆豐路,早已站著長長的隊伍。出殯時,治喪委員宋慶齡、蔡元培、沈鈞儒和作家巴金、蕭軍扶柩上了靈車。青年藝術家抬著司徒喬畫的魯迅先生的巨幅遺像,作為送葬隊伍的前導。隊伍跨著沉重的步伐前進,沿途又有許多群眾加入了行列,送葬的隊伍越來越長。
蔡元培主持了在萬國公墓舉行的葬儀,宋慶齡、鄒韜奮、章乃器、田軍、內山完造等講了話,胡愈之致哀詞。在哀樂聲中,由宋慶齡、沈鈞儒將一面繡著 “民族魂”的白綢旗子,覆蓋在靈柩上。人群在暮色中默哀,向這位倔強的騎手和戰士告別,靈柩徐徐下降,安放在墓穴中。人群又唱起了呂驥、冼星海臨時譜寫的《安息歌》:愿你安息,安息!愿你安息,安息,安息在土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