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后語“車船店腳牙 無罪也該殺”究竟何解？

　　衙，指的是“衙役”，也就是衙門里的差人。這種人為虎作倀，仗勢欺人，的確可惡。除了《三俠五義》里包公手下的衙役，還有《蘇三起解》里的那個崇公道沒有被丑化之外，幾乎所有的小說、戲劇里的衙役、差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車船店腳牙，無罪也該殺”這句話很多人解釋過了，但從百度的各種解釋上看，覺得都不太到位，所以想再說幾句。最近看北京日報一篇文章，寫百歲剃頭匠靖奎老人的`。文章寫得真不錯，把靖奎老人寫活了。但文章里有句話，說到“車船店腳衙”。我說，還應該是“車船店腳牙”，為什么呢?

　　衙，指的是“衙役”，也就是衙門里的差人。這種人為虎作倀，仗勢欺人，的確可惡。除了《三俠五義》里包公手下的衙役，還有《蘇三起解》里的那個崇公道沒有被丑化之外，幾乎所有的小說、戲劇里的衙役、差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典型的如《荒山淚》里的衙役差人，《水滸傳》里押解林沖發配的董超、薛霸，都壞得令人痛恨。從感情上可以說屬于“無罪也該殺”之列。但是且慢，衙役跟“車船店腳”不屬于一類。“車船店腳”屬于自謀生路者，衙役卻是吃官飯的，屬于那個時代的“公務員”序列。在某種程度上，衙跟“車船店腳”還是對立面呢!因為，說“無罪也該殺”這句話的，是官府;在有皇帝的封建社會，只有官府才有生殺大權。而具體執行生殺大權的，難道不是衙役么?劊子手也是衙役吧?

　　那么“車船店腳牙”究竟為什么“無罪也該殺”呢?這就需要分析一下這五種人的職業特點了。

　　有人說這五種人是“無業者”。這說法不對，因為這就是五種職業。車是車夫，船是船夫，店是開店的，腳是趕腳的，牙是買賣的中間人。這五種職業有個共同的特征就是具有隱秘性，在經濟不發達、法律監管鞭長不及的時代，他們都有背地里做些違法犯罪侵財害命的壞事并且逃避法律懲罰的機會，所以說“無罪也該殺”。當然，這個說法在今天看來，有“先入為主”的意味，不符合“無罪推定”、“疑罪從無”的原則。

　　筆者看了幾個關于“車船店腳牙”的解釋，覺得都有些隔靴搔癢。車是車夫，船指船夫，店指開店的，這沒有什么爭議。所謂腳，是指趕腳的。什么是趕腳呢，就是專門驅趕牲口，駝載著客人由此地前往彼地，賺取腳錢的人。小說《兒女英雄傳》里就有幾個惡腳夫，想把客人帶到荒山野嶺然后謀財害命，結果，反被能仁寺的惡僧給殺了。

　　牙，特指買賣牲口和人口的中間人。在牲口交易市場，不經過牲口牙子做中間人，買賣雙方就很難成交。此人有專業知識，能根據牲口的優劣定出價格范圍，然后通過在袖口里捏手指頭的方法跟買賣雙方討價還價，因為是“兩頭瞞”，他便可以從中賺取差價。這種人，有欺行霸市的可能。你如果想甩開他賣掉你的牲口，他可以說你這匹牲口有若干毛病，讓人不敢買。至于人牙子，那就更壞了。話劇《茶館》里的那個劉麻子，把農民的大姑娘賣給太監當老婆，他從中賺取昧心錢，太典型了。你說他該不該殺?